首尔,某城中村民房内。
昏暗的灯光下,胡关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床上,躺着的正是死而复生的贾朝阳,他全身绑着白纱布,朴恩惠正在给他换药,他之所以还能活下来,是因为运气好,昨晚中的那两枪都没伤到要害,胡关把他救走后,先帮他子弹取出来,然后止血,直到今下午才带他来到了首尔。
“好了,暂时没什么事了,但不能再剧烈运动了!”朴恩惠给他换完药后,叹了叹气,又说道,“你们这么骗了张邪,如果让他知道你还活着的话,到时候你们怎么跟他解释?”
胡关依旧不停的抽着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贾朝阳在缓过劲后,语气很微弱的说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足够的动力,虽然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从来都很紧张,但昨晚上我是为了掩护他逃走才中的枪,如果让他知道我死了,那他肯定会觉得愧疚,这种愧疚是可以转换为动力的,至于到时候怎么跟他解释,这是以后的事了,不需要去考虑。”
朴恩惠苦笑声,又问了句,“你们觉得他能完成任务吗?”
贾朝阳微笑回道:“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他这次失败的话,那他自己也完了。”
朴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缓缓走到胡关身边坐下,“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胡关丢掉手里的烟头,转头跟她挤出个笑容,说道:“帮个忙,你给我订一张明天去伦敦的机票,我先去那边打听下,看能不能找到曾紫若的下落,我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回来帮助张邪,他现在一个人在韩国这边太危险了,先不说张志山那个老狐狸会不会反咬他一口,单单就是新义会也够他忙了。”
朴恩惠愣了下,“确定明天吗?”
胡关点了点头,“对,越早越好!”
朴恩惠叹气回道:“行,那我现在给你订!”
这时候,贾朝阳又说了句,“我建议你最好别留在韩国这边,张邪他既然没说让你帮忙,我相信他自己肯定有把握搞得定,而且你已经离开国内这么长时间了,你得回去跟你父亲交差。”
胡关仰头望着天花板下发呆了许久,似乎很自嘲的说道:“自从我退役回到国内后,其实我一直挺后悔的,因为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适应国内的环境了,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尝试着开始新的生活了,可结果我还是跟很多人合不来,跟那边的环境也相处很不融洽,直到遇见张邪,是他给了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生活,尽管我们之间很少有过单独交流,可是我知道,他是打心眼里在把我当兄弟对待,现在兄弟有难了,难道他不开口说让我帮忙,我就不帮吗?”
听了这番话后,贾朝阳有点无奈,“行,那我也劝你了,总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即便是张邪最后任务失败了,你也必须得给我回到国内去,答应我,好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敲门声骤然响起。
胡关下意识从身上掏出枪,然后悄悄潜伏到门口,问了句,“谁在外面?”
对面立即回道:“是我,六号!”
所谓的六号,其实就是组织上给他们取的代号,贾朝阳以前在在韩国这边总共安插了七位特情,上次死了五个,现在还只剩下两个,六号就是他安排在张志山那个别墅区的保安,而七号也就是朴恩惠。
胡关马上打开门,走进来的果然是那位保安。
他在跟胡关打招呼后,立即走到躺在床上的贾朝阳面前,说道:“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咱们连夜出发,到达仁川那边后,会有船接应,我们可以直接偷渡去山东威海。”
贾朝阳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就出发吧!”
胡关很不解问了句,“搞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来向你国内,让他们来接啊!”
“不行!”贾朝阳摇了摇头,很坚决道,“你忘了吗,钱亮现在已经叛变了,如果我现在联系国内,让他知道的话,那他说不定就会找张志山在半路把我干掉,还是偷渡比较安全!”
这时候,朴恩惠已经把所有的药品都收拾好了,她亲自交给那位六号,然后还嘱咐他要记得帮贾朝阳换药,在确定没什么可交待的后,他们很快就搀扶着贾朝阳上了外面那辆黑色商务车。
直到车子慢慢消失在眼前,站在路边的胡关轻轻把朴恩惠抱在怀里,然后脑袋趴在她耳边,说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带着你们母女俩回国,我要娶你为妻!”
朴恩惠很安静趴在她怀里,微笑回道:“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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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在郊区某地下实验基地。
一位穿着紧身衣的女孩,正在挥汗如雨使劲对着面前的沙包出气,她没有戴手套,可她出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最巅峰时期已经达到了三秒钟出二十拳的速度,而且还能保持每一拳都发挥出了最大的力度。
仅仅不到两分钟,那个硕大的沙包,直接被她一拳砸烂。
可她似乎还没有过瘾,马上又从地上单手提起个沙包挂在上面,然后继续对着沙包出气,每打烂一个沙包,她又从地上提起另外个沙包,以此反复,足足半个小时里,她愣是靠拳头击烂了二十个沙包。
直到半个小时后,不远处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英国男子走到她身边,用标准的英语跟她说道:“五号,现在有任务交给你,准备好了吗?”
女孩狠狠一拳打烂面前的沙包,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那似乎变成深蓝色眼眸,这对一个亚洲女孩来讲,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而在听到英国男子的命令后,她也立即低着头,回道:“随时待命!”
英国男子很满意点了点头,立即转身走出了铁门外。
女孩看着铁门被关上后,又继续对着沙包出气。
谁能想到,她已经半个月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