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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阳光抵岸了么

1

“别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长安曾这样认为,只是当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长安才发现这句话说出来是那么的无力。

曾有人说,高考是一座独木桥,想过的人千千万,而最终能成功过去的只有千万分之一,不是你掉下去,就是我掉下去,为了这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你真的要走么?”最后的最后,长安仍旧不甘心的问,

“安安,你别这样,”萍死死抓住长安的手,“为了高考,我已经别无选择了。”,不知道是应该说萍的父母深谋远虑还是什么,她的户籍地上在了堪称贫困县的老家,可以加不少的分,为了可以读一个更好的大学,萍的母亲决定陪她回老家读完高三的最后。

“呜.我.讨厌.高三.还.还有.学校”长安抱着萍哭得泣不成声,

“安安,别哭了,我都要走了,笑一个,嗯。你还要帮我好好看着胖子不是么,他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就告诉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萍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常清,安安就交给你了,以后就由你来承担保护她的责任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提醒她吃饭、加衣服,她总是不吃饭,又有胃病,你最好备些胃药还有感冒药什么的,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你就死定了。”萍一边絮絮说着一边把哭得泣不成声的长安送到常清怀中,转身进入了检票处。

“萍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萍姐你放心吧,还有我们呢,他要是敢欺负安安,我们第一个不放过他。”苏和胖子、小郑同时说道。

“安安,乖,别哭了。”常清低声安慰着怀中泪流满面的人,用纸巾一点点擦去她的眼泪,“再哭就不漂亮了哦,你看,有个小朋友在看着你呢。”,怀中人终于止住了泪,抬起头来,

“你又骗我,哪里有什么小朋友。”,长安压着嗓子开口,说着就伸手要去打他,

“你不就是小朋友么,这么爱哭鼻子,”常清笑着握住她伸来的手,“你说你又不是林妹妹,哪儿来那么多眼泪啊你。”

“你管我,”长安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也有了斗嘴的精力。

2

“安安,一会儿记得去吃饭。”中午刚一下课,长安就收到了来自常清的短信,自从萍离开后,每天一到饭点长安都会收到两个人轮流发来的短信,晚自习后总会有一个或两个人守在教室门口等她一起回寝室。

“长安,你可真幸福啊,每天都有人提醒你去吃饭。”同桌自从知道长安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短信后,每次都会感慨一番。

“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事,”晚自习后,走在会宿舍的路上,许久长安才开口道,

“安安,你想说什么?”常清问道,

“就是.那个.其实你们不用每天发短信提醒我吃饭,也不用每天晚上都来等我,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长安缓缓说道,还一边说一边偷瞄两人的表情,

“你确定你能照顾好自己?”看着她的动作,常清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

“我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了?”长安不服气的瞪了瞪常清,

“你要是能照顾好自己,萍姐走之前还用那样交代么?”苏也伸手揉了揉长安的短发,

“我还没说你呢,你女朋友你不去照顾,你天天守着我干嘛啊你?”长安一巴掌拍去在脑袋上捣乱的两只手,

“我早就没有女朋友需要照顾了。”苏看着长安,淡淡的开口,

“额,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长安一时哑然,“就算这样,你们也不用每天都守着我啊,你们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么?”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了,”常清盯着长安异常认真的说道,“行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好照顾自己,高考考一个好成绩出来,就算对得起我们为你做的一切了。”说着又想要伸手去揉长安的短发,只是被躲掉了,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你们就和我爸妈一样呢,我爸妈都没你们两这么操心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长安脱口而出道,只是这话一出口怎么想怎么奇怪。

“是啊,你看我们对你多好啊,比对亲闺女还好,你要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说你对得起我们两么你。”苏笑眯眯的接过她的话,

“欸.不对啊,你这话说得,”长安终于发觉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绕进去了,“找打呢你。”

“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可不能随便打人啊,你还是文科生呢。”苏一边说一边躲到常清身后,

“文科生怎么了,文科生一样能打人。”长安不依不饶的追了过去,

“好了,安安,你就放过他吧,这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真不能怪他”接住扑过来的长安,“而且你看你,才跑了几步又开始喘了。”常清一边为她轻轻拍背、顺气,一边低声劝道。

“不过,安安,说真的,你这身体真的不行,该好好锻炼锻炼了,高考是场硬仗,你要是没有一副好的身体,一开始就比别人差了一大截。”苏停下来开口道。

“生命在于静止,我们语文老师说的。”长安扬眉说道,

“安安,你别不当回事,你这身体真得锻炼了。”常清也开口劝道,“苏,要不这样,以后每天晚上下了课,我们就拉着她去操场上跑两圈。”常清想了想提议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行,就这么定了。”苏一口就答应了,

“欸,你们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么,凭什么就替我决定了。”长安不满的抗议道,只是被两人极其默契的忽略了。

3

高三的生活越来越忙碌,难得的一次月假也过的匆匆忙忙的,星期天一早就开始收拾下午去学校要带的东西了,长安在收拾的空隙顺道回复常清的信息。虽然长安总是懒得每次只有一两个字,常清还是乐此不疲。有时候长安都觉得她这样对常清真的好么,会不会遭雷劈啊!最好的两个朋友就常常说长安:你丫就一祸害,就该拖出去枪毙个几百次。

去学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提前,到了车站时常清照例已经坐在站台内的椅子上等长安了,有时候常清手上拿着一本书,有时候带着耳机安静的听音乐,常清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长安总是会站在不远处看着常清好一阵晃神才走近常清。见长安走来,常清会收起书后取下耳机,然后自然的一手接过长安手里的东西,一手拉着长安上车,嘴里还碎碎念着他今天又等了长安多久、多久。长安只是静静的跟着他走,并不说话,看着常清的背影,在心里一阵叹息。罢了,就这样吧,他爱怎样怎样,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坐在车上,总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加之高三就没有睡饱过,于是不一会儿长安就在常清的碎碎念中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深,长安一向浅眠,加之阳光有些晃眼,能感觉到常清轻手轻脚的调整坐姿后把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一只手稳住长安的身体,不让她因为车子的颠簸而下滑,一只手覆在长安的眼上,让阳光不那么晃眼。细碎的短发盖住了长安大半边脸,常清没有看见长安轻勾起的嘴角。在常清的帮忙下,长安渐渐真的睡了过去,快到时听见常清温和的唤醒长安,长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常清肩上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常清低头看着长安,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短发,“马上就到了,还没睡够啊,昨晚干嘛去了你?”

下车后,长安整个人还处于梦游状态,一个不留神就与一辆车擦身而过,常清长臂一伸揽过长安的肩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走路都不看路啊,知不知道很危险?”终于清醒过来的长安,抬头看向常清假装凶恶的说:“你这什么语气啊,我比你大好吧,不要用教训你女儿的语气来说我。”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比我大,连路都走不好,你好意思么你?”常清无奈的揉了揉长安的短发说道。

“很好意思啊,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长安一脸的理所当然。只见常清无声的叹了口气,揽着长安肩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只是后来每次过马路,常清都会把长安揽到身边,走在车子来的那边,不厌其烦。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长安一个人过马路时,都会在路口踌躇很久。

到学校后要坐两次公交,常清把长安送到第二个站台后,一脸歉意的看着长安,长安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快走吧,你同学不是过生日么,你快去吧,不要迟到了。晚上还有晚自习,不要迟到了,不许喝酒。”长安一边说,一边把常清往外推,然后转身就要往站台里走。

“啊”轻呼一声,就被一个旋转带入了常清的怀中,

“快放开,很多人诶。”常清并不说话只是把长安抱得更紧,“怎么了,我不是说了我没有生气么。”长安只能无奈的拍了拍常清的手臂,好一会儿,常清终于放开。

“我走了”,

“嗯”长安再次把常清往外推了推,看着常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转身走进站台。

4

“安安,我回来了。”刚拿出手机‘常清’两个字就跳入眼眶,长安早已把手机调成静音,

“嗯嗯,快上课了,把身上的酒气什么的都去了赶紧。”

“我真没有喝酒啦,不信你看窗外。”长安疑惑的往外看,某人正朝他招手,长安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样也看的出来么。

“好了,快进去了你。”不由的嘱咐道,

“嗯嗯”

5

“你来做什么?”长安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现在既不是饭点也不是晚自习下课回宿舍的时间,

“那个,安安,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常清说着错开身子,看清来人,长安也是一阵错愕,反应过来后长安转身就往教室里走,

“请等一下。”女生开口道,

“安安,你先听完她说再走好不好,”常清也拉住长安的手臂,“她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要请你帮一个小忙而已。”

“是吗,不过我并不觉得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想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忙。”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安安,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先听听她说的事,听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帮好不好。”常清笑着弯腰凑到长安身边,

“我不好,一点也不好。”长安推开他,走到一边。看到她这样,常清就知道她答应了,赶紧让林安跟过去。只是林安站在她身边,久久都不曾说话。

“怎么,还想当望夫石了?”长安淡淡的开口,

“我.”林安迟疑的开口,

“不是要我帮忙么,说说看。”

“对不起,我之前真不是有意说你的坏话的,你可不可以和苏说,让他不要和我分手,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

“如果是这件事,我想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我不是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么,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帮我,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帮我。”

“不是不愿意,是帮不了。”长安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你说我什么不重要,苏要和你分手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管不了。”

“不会的,苏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他一定会听你的。”

“他是不是最在意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件事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应该是来找我,而是去找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苏的心底一直都有一个人,我只不过是那个人的影子而已,他会和我在一起也仅仅是因为我和那个人有那么一点相似而已。”林安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既然知道,何必还要如此委屈自己。”长安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即使只是影子你也甘愿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那么委屈自己,要么取代那个人,要么远远的离开他。”

“是么,”林安闻言苦笑了一声,“我终于知道我输在哪里了,谢谢你。”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林安就转身离开了,“对了,那个人是你”走出去几步后,林安突然说道。

“是我么?”长安低声问道,无声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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