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宇的意识渐渐苏醒,只见他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尽是一片茫然之色。
用力的摇晃着仍旧有些混沌的脑袋,极力的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后颈处不时传来的阵痛,似乎在催促着他尽快的清醒,而身上纵横交错的铁链,则清晰的告知陈宇这并非是在梦境。
“我这是在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入目处,尽是一片狼藉,桌椅、电器被人打落一地,地上零星的还散落着不多的血迹,看样子,很显然这里之前曾经有过一场争斗。
争斗的双方倒是不难理解,极有可能是恐怖分子和房间的住户,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乍然遇到训练有素并且携带枪支的组织成员,失手被俘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被人带到这里,而且还用铁链捆绑在座椅之上?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陈宇闭上双眼,极力的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一段段破碎的画面如电影回放一般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
依稀记得,在此之前,他曾经在储物室里救了一名叫夏谣的女生,然后遭人设计,大意进入了别人的圈套,被迫与人进行战斗。
当时对手实力之前,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后怕不已,哪怕是有用强化技能加成的他,面对起来也是无比的吃力,生死攸关之际,如若不是急中生智,利用断裂的木柄当做武器的话,很有可能当场被格杀的人就是自己了。
后来虽然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但是自身也是受伤颇重,两肋之间疼痛不已,很可能出现了断裂的情况,但是为了继续完成任务,伺机救出被困的人质,陈宇不得不强忍伤痛继续战斗,只不过还没等走出房门,就被人从背后偷袭,直接昏倒了过去。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事情的原本始末也已经浮出水面,哪怕是陈宇再是愚笨,心中也已经明了了一切。
“夏谣,怎么会是你?”
陈宇无奈的笑了笑,满面尽是苦涩之情,或许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任务中提及的其它神选者,竟然会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之前陈宇也是太过于大意,任务虽然对于神选者加入之事描述的比较模糊,但有一点儿却永远都无法掩盖,那就是手指上所带的象征神选者身份的指环。
当时情况危急,陈宇也曾经注意过夏谣的左手曾经绑过布条,但是他却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之前曾经手部受伤,为了遏止伤情才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虽然还是无法相信,但是夏谣是神选者的身份却已经坐实,只是面对如此的大好机会,为什么她没有痛下杀手,结果掉自己呢?
是因为之前曾经出手救过她?还是心慈手软,不忍下手?
恐怕这样的理由,就连陈宇自己都不会相信。
能够能为神选者,进入此次的任务环节,恐怕夏谣也已经过了数次系统任务的洗礼,就算不能称得上杀人如麻,但是最起码也是见过血的,尤其是还有抹杀系统的存在,行事更应该肆无忌惮才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心慈手软的情况。可是事实证明,如今自己只是被其捆绑,束缚在客房之中,并没有因此丢掉性命,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却令人有些想不通。
潜伏如此之久,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偷袭得手之后,而又困而不杀。
本来就已经错综复杂的状况,如今更是如同一团乱麻,想要梳理清晰,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事情了。看样子,如果想要搞清楚一切,只有等以后有机会见到夏谣,在去一一验证了。
强行按下心头的思绪,陈宇如今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毕竟距离任务还有一段时间,在没有听到提示声响起的那一刻,自己心中就不能产生丝毫的松懈,虽然此处已经有人进行过搜寻,但是保不齐不会再来第二次,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先想办法躲进内室,再考虑如何脱困了。
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陈宇开始艰难的控制着身体,通过来回不断的摆动着身下的座椅,向内室的方向开始移动,只不过还没等他挪动几步,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客房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几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方那人身材不高,面容普通,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犹如毒蛇一般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只见他来到房间内,先是神情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跑了一只发狂的母老虎,却逮到了另外一只狡猾的小老鼠,不错,真的很不错!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是,老大!”
与此同时,保龄球内。
偌大的空间,林林总总的站了大约百人。
在几名真枪实弹的恐怖分子指挥下,这些人都被赶到了球馆的另一侧,集中的看管了起来。
这些人中,有穿着时尚的都市男女,也有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以及尚在年幼的孩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面带惶恐,丝毫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深怕惹怒了身前的这群煞星,为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
有时候人类就是如此的矛盾,在面对弱小时,他会肆意的欺凌;而当面对强权时,却只会选择逃避,甘愿受辱,化身成为缩头乌龟般的存在。
凡事皆有例外,时势也可成就“英雄”。
只见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穿着西装,公司精英打扮的男子,推开身前的众人,神情倨傲的走了出来。
“请问这次活动的策划方是谁?请把他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西装男子整了整胸前的领带,随手抻平了衣服上的几道衣褶,语气淡然的说道:“做为酒店的消费者之一,我想我应该有权利见到此次的主办方,并向他提起相应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