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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岛国中人们常说的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刀更合适一点。
微微的晨光,一把刀准确无比的在良介斩向野子的一瞬间挡了这致命一击。
看见用来挡住自己刀的那把刀,是刀背。良介的瞳孔一缩,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一把武器。
虽然野子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可以藏武器的地方,但好歹这种在身上藏着武器的情况他也是在后世遇到过的。
更主要的是那把武器以及那把武器的主人的各种身体素质在与良介的简单的几次交手中凸显得尤为明显。
晨光下,野子那黝黑的刀背下的刀锋反射着危险的光芒,刀背上是良介用做武器的村正。刀依旧锋利,却并未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削铁如泥般的讲眼前的这把刀斩断。一把合金材质的水货。这是良介得出的第一印象。
那把刀外形很怪,因为它的外弧是刀背,内弧才是刀口。而一般的刀刃却是外弧是刀口,内弧是刀刃,它完全相反。就有点像是把加大号的收割水稻的镰刀一样。这是一把反刃刀。
但即使是这样也只不过是让良介更加稍微惊讶下罢了。毕竟奇门武器在末世也是很常见的,这更像是人们在初期使用那些简陋的自制武器而形成的一种风气。
而现在,却只有战斗了。刀出后却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刀势不见,良介的刀却也更是更快了几分了。
“呵呵,看来良介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哟。”野子的反应也不慢,她咯咯地笑了几声说道。甚至更是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边说着,刀光一闪。几丝短发带到了空气中,被密集的雨点打落了。“当!”他的眼眸一缩挡下了那反击的一刀,可接下来的刀势却又更快了几分。她的刀貌似比他的刀更快,快得多。
挥刀更快吗?没有,绝对没有。
事实也并不是这样,良介此时就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自己的刀无论从哪个角度出现都会被那块厚实的刀背所挡住。接着便就是野子借着力顺势一转,又能以更快的反弧刃切向他。
交手三十多次,打了不到十分钟,可他身上脸上却都已经有五。六道伤口了。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套刀法,一套需要独门兵器才能发挥出厉害之处的刀法,也是一套很残忍的刀法。但只要能活下来就没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不同于别的刀法的大开大合或者一刀致命,这套刀法在于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自己被自己身上的小伤口弄得流血而亡。怎么说呢?倒不如说是套很适合女人学的刀法,阴险中而又带着莫名的毒辣。
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后,接着一记硬碰的接触。人分。此时良介身上的伤口倒不像长刀砍出来弄出来的,倒像是小刀一刀一刀割出来的。
没有像漫画或者电影里的人那般用舌头舔了舔刀口上的血渍,野子只是很鄙夷的将刀上的血迹沾着雨水甩干净,一脸嘲讽似的看向他。她没有说话,只有身上那些早已愈合没有伤痕的伤疤在清醒的提醒着她。
那种表情,只要是个热血男子汉都会毫不犹豫的热血上头。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干的那种。
良介却只是显得很平静。异常的平静,如若是放在平常的他也或许会有些表情。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也没有。
收刀,很自然的收刀。
刀身沾着落下的雨水被收回了鞘中,夹带着正对面野子一脸惊异的眼神。
“怎么?投降了吗?”
没有答话,良介只是抬头隔着厚厚的雨帘看着野子。巍然不动,雨水沿着脸颊滑落,或挂在了睫毛上。他连眼睛都眨一下。
正对面的野子的刀却未停下。面对于她的步步紧逼,良介也只是退着。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他的右手已经很自然地搭在了左手边的刀柄上。那双无暇的手此刻在雨水的浸湿之后也终有了些小褶皱,毕竟不是常年累月的养护而来的。最多只能很勉强的算是双速成品罢了。
这双手就有如同挂面比之于泡面一般,短时间吃还不显现不出什么不同,长时间不食用之后这两个东西的差距也就显现出来了。
街道上,又一辆普桑系列的出租车摇着雨刷缓缓驶过。车灯还是开着的,却并不怎么注意到人行道上的那两个人。他们在那驻着,宛若两件灵魂丰满的蜡像。
等等。画风貌似有些不太对,此情此景,如果再来一片古代剑客对决的竹林,潇潇落下,那不就更显得绝配吗?
可并没有,有的也只有越来越亮的天和渐多的几个零星的行人。
眼前这个女人各方面的身体素质虽然有些偏转(不太均衡),但也姑且还不算太逆天的。至少即便是她的反射时间与自身做出动作的时间有着明显的不对等,但勉强也能在良介这个末世人的接受范围内。
但却又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有些打不过她。
浑身上下的各种刀伤无一不在陈述着这个要命的问题,技不如人。这也是他在重生之后最怕遇到的一种问题。那就是我知道我重头再来不可能大杀四方,但解决那些个无名小卒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如果打不过呢?
就怕遇到这种如果性的问题。
刀也已经被良介归鞘了,他就像是没有拔刀的欲望了。他那浑身的戾气仿若可以在这瓢泼的大雨中被洗涤得干干净净。
然而并没有,这总非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让一个百战的士兵放弃杀人这件事是有多么的艰难一件事情。就像你让一个以卖身为生的-****不再出卖肉体一样,这是一件让人放弃他们生存的事情。
况且自古以来***和杀手便就是两种最难杜绝的职业了。因为他们以此为生,而且还要活得很好。
让一个末世的人放弃杀戮就和叫他去死没什么两样。
“你是谁呢?”良介轻言轻语道,在如此大的雨中根本听不到。他将心中的那缕杀气压了下来,不急不躁的。也只有那双手才能表明他还在要拔刀的心理。
没有谁去理会他的诡异,就连刚刚还在笑呵呵的野子此刻也再未停下手中的刀了。姑且称作是刀吧。反正,她的刀已经挥出去了,如同一只要扑向鲜艳花朵的花蝴蝶。
即便于此,在外人看来,她的刀动了,很快的动了。
不可思议的快,要是和那些运动界的世界冠军相比,更是会让人目瞪口呆。
就如若佛语中的电光火石。
刀起,人抬手。就像是场搞错了先后顺序的默剧一般,看起来很厉害的一刀。
“当!”一声破耳令人发聩,就宛若睡梦中的一声惊雷。两把武器在如此大的雨中相对拼却也擦出了几点明亮的火星。如同短命的昙花般的转瞬即逝。
刀断了。“噼里啪啦”的一声骨爆声从良介的右手传出。他感觉那里面的有些东西就像是遇到了一层窗户纸,被自己此刻一戳就破了。传说中的劲被完整的使了出来,但是自己的手也不好受。
野子的刀断了,那把她最重要的武器被良介手中的那把在岛国横行了上百年威名的妖刀斩成了两截了。一段在她还有在抖的手上,另一段则发出了一声金属般的悲鸣掉落在了这条不知名的大街上。
是的,野子握刀的手在抖,就好像她握不牢手中的武器一样。事实也就是如此,她受伤了。良介那斩断她的刀的那一刀势头未减,也还是送入了她的腹中后又拔了出来。
刀上流淌出来的鲜血在被冲淡了少许之后也还是掉落在了地上的那把静静躺着的武器上。
场景凄美如画。
是的,除了村正的刀口上有些许的裂痕外也还算是划得来的。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她问他,用口纯正的关东腔问他,表情活象只刚被人打过的落水狗。
将刀抽起,再次扬起,血还在流。他其实也已经很累了,就算是在普通人两倍精力的支撑下也还是很累的。除了坐电车,他还没真正的好好休息过。一切就好像一直落入了蛛网的昆虫,即便明知挣扎是徒劳的,它也还是会做,不是吗?
良介还是不放心,他已经打算斩下眼前的这个女生的头颅作为结束了。
“没有用的。”野子看见快要落下的刀,笑道。“你知道的,自己已经不剩多少体力了。”
那是一种很惨然的笑,但却也看得很开。仿佛就像在说,我在下面的地狱等着你。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哦。”他淡淡道,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砰!砰!”
枪响,在快要天明的小街道上有些刺耳,即便是有着雨水声的遮掩。
其实这种普通科技时代的这种落后的枪械在末世后就被早早的淘汰了。因为与末世后的那些很具科技色彩的能量枪械相比,它们的这种弹药量的携带少以及威力小等缺点被无限放大了出来。尤其是响亮的枪响声,那简直就是末世中的指明灯。让那些靠先天身体捕猎的怪物能够找到你,让那些早就超越常人身体素质的家伙能够毫无压力的避开。
动。听见响声后,良介的身体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听声辩位可是每个普通人类都或多或少能够通晓和掌握的一项技能。而且每时每刻都会用到。
可良介毕竟还是太累了,尤其在如此短的情况下打斗了三场。这不仅耗费精力,也耗费了他的极大的精神。
“呼。”肺里呼出的气体有些干燥,让他自己的咽喉都有些生疼。两倍的人类身体素质在此刻却有些到了极限的味道,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哼”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左臂的衣服过去,另一枚却打中了他。让原本就有些伤痛的他牵动了别的伤口。
躲不掉的,开枪的人明显的学习过系统的设计技巧。如果是良介自己还不是那么累的话也还能与他周旋时做出些闪避的动作。可在这几个小时内,他连瞌睡都没打过。
那枚子弹毫无阻碍地打进了他的右臂。
不顾身体的疼痛,他听到了,又是两枪。
“砰!砰!”
对方很明显的保护着地上的野子,在这种空旷且不能将地上这人当做遮挡的情况下,却更像是个死局。
“哼。”硬受了一枪,良介也还是将地上的野子举了起来。末世里,比这更糟糕的局面他都碰到过。以伤换命,他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最多还有三颗子弹。良介心里默算着。
对方的子弹摩擦着空气的弹道声音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是一把左轮手枪。而且对方的脸,他至今都还未见到。
人到底在哪?
他虽然知道在身后,可到底在哪?
“砰!砰!砰!砰!咔哒。”四声枪响伴随着一声空枪壳扣动扳机的声音落入了良介的耳中。
是计?
就在他还在疑惑为什么对方还敢在他用人挡枪的情况下开枪时。
刚刚还在雨幕中直线飞行的子弹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刚刚还在直线飞行的子弹此刻却拐了个弯向野子背后的他射了过来。就好像空气中有什么力量特意让它们转向了一样。
“太天真了。”心里暗道。
良介心里略有些得意,动作上却也还是很认真的将那几颗子弹用野子挡了下来。
“没有用的,呵呵。”受了枪击的野子却并未不吭声,她像是在笑白痴般的嘲讽着这个感刚刚击败了她的男人。
“你以为.哼”良介刚想接话,心里却突生警兆。雨中透过的一点冰凉在他的身体极力的躲闪下却也还是传进了他那火热的肺叶,他有些强忍着,嘴角却也还是咳出了一丝鲜血。是枚子弹。
“宗家的无声手枪可是就连能力者都听不到的。”她说道,嘴角却还含着笑。身体却在往下倒,因为良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够再支撑她了。他跪坐在了地上,准备做着最后的犹斗。
“况且,谁说他只有一把手枪的,呵呵。”
“呛!哒!”几声填弹的声音夹杂着沉稳的脚步声从雨的那头传来。天已经有些亮了。那人走得很稳,也很慢,颇有些闲庭信步的味道在里面。
近了,人影却也有些清晰了,很熟悉的样子。
当那人再走近一点时,良介也认出了那个填弹的人,上川。早该想到的。他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就连脚下也换成了双大号的雨靴,但良介却是不会认错的。
上川一点一点的在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里塞着子弹。如果仔细的观察子弹的色泽之类的东西,并不难发现。它们都是定制的。
“well,well,看来良介君也还是充满期待的嘛。”
上川很缓慢地填着弹,身上却有着股别样的东西在里面。是胜利者的微笑。左轮手枪在他的手上边的很干净,除了上面的雨水,什么也没有。一丝不苟的。“老实说,你刚才那一下真的差点杀死了我,真的就差一点点。”他比划道。
却又更像是种无声地在逼近着,是死神一步一步地走前来的征兆。
天上的雨在减小了,良介的身上还在流着血。有些细小的早已经愈合了,但那些枪伤之类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血流不止。
枪的子弹装好了。
上川在很平静的合上了后座弹夹之后,用这把右手上的银色手枪直挺挺地指向跪坐在地上的良介的额头。
双方都静的可怕,左轮手枪在外界的光芒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枪有些显大,无论是枪管还是枪托来比较的说。
良介并没有说话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前几个小时还尽是一副被他弄的稀烂的烂肉的样子,可现在却一派的衣冠楚楚,一副成功者的模样。仿佛那只是场幻觉。
打量,至上而下的打量。
除枪弹夹上印着的一副夜叉鬼吃人的浮世绘以外好像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当天空落下最后一滴雨水时,天晴了。
艳好的晨光夹杂着雨水倒映出来的光反射出了别的彩色,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空气。
在那持枪的上川自顾自的站在原地,给自己点了根国外才有售的女式万宝路。
升起了几缕烟雾。
“砰!”伴随着又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早的晨。一枚子弹射进了良介的胸膛。
他也只是觉得眼前一黑,变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