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叶辰发现自身能够拉丹的秘密后,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丁石岩贩卖的丹药,可能与自己有关了。
叶辰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无非是跟前几日的谣言有关。
就在前几天,有谣传称丁掌柜的那些丹药,其实都是在四九城某处茅坑捡来的屎粒子,用来鱼目混珠的,而叶辰记得,似乎曾经自己因为误食苏家的一碗毒粥,也的确在四九城拉过一次。
而且,经过叶辰多次验证,他每次拉丹的数量都是九颗,虽说叶辰并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但叶辰记得,丁掌柜当时卖的也恰好是九颗丹药,因此,叶辰就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只不过那时候的叶辰仅仅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所以他才决定来丁氏药铺跑一趟,如今得到丁掌柜亲口承认,叶辰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既然叶辰已经肯定那些丹药是自己拉的,那就好办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换句话说,他不坑丁掌柜坑谁啊?
这可是桩大买卖啊,谁叫他丁石岩肥的流油?
可怜的丁掌柜,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叶辰是套他话的,只当叶辰背后真的站着某位师尊,一时间被吓的不轻,连连求饶道,“叶大师,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饶了你?”叶辰冷笑,讽刺道,“丁掌柜言重了,不说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就算我说了算数,我一介乞丐,又怎能对丁掌柜怎么样,对不对?”
“对对对!”丁石岩被吓的不轻,一顿点头,猛然间发现不对,连哭丧着一张脸,抱住叶辰的大腿道,“不不不,您说了算,您说了算啊,您可是炼丹师的弟子,您肯定说了算,我求求您,求求您,您就替我在令师尊面前美言几句,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怎么?不通报城主府了?”叶辰笑道。
“不不不,这事情是丁某不对,丁某怎么可能通报城主府,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丁石岩笑的比哭还难看。
“哼,谁跟你开玩笑,我可不敢当,我乃一介乞丐,哪有什么资格跟您丁掌柜开玩笑?”叶辰不依不饶。
“是丁某该死,丁某该死啊,丁某门缝里看人,狗眼看人低,冲撞了大人,还希望叶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救救我吧!”丁石岩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救你?”叶辰眯着只眼,在丁石岩满怀希冀的目光下,冷喝道,“凭什么?”
丁石岩头上当即就见了汗水,连说话的声音都哆嗦起来,“叶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丁某人办得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要求嘛!我倒是没有!”叶辰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贼贼的笑道,“你觉得你能办到的事情,师尊大人办不到吗?”
“是是是!”丁石岩连连点头,赔笑道,“是丁某人妄言了,妄言了……”
“不过,在来之前,师尊大人说了,如果你能交出那些丹药,倒也可以既往不咎!“叶辰又道。
丁石岩脸当场就黑了,要说交出其他东西那还好说,可要说交出丹药,打死他丁石岩那都交不出啊,现在就算把钱退回去,人家也不可能把丹药吐出来啊。
叶辰自然明白丁石岩心中所想,连道,“既然交不出丹药,那就不好办了,基于丁掌柜对我的态度,在您死后,我一定在您的灵牌上写两行字,一是死不足惜,二是死有余辜,你自己选好了!”
说完,叶辰毫不给丁掌柜机会,直接转身就走,哪知丁掌紧抱着大腿死不放手,哇哇大哭道,“叶先生啊,我丁石岩真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贪心啊,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丹药我虽然没有,但那些银两一直都在,我给你,我全给你,只要您能帮我,您就是我的恩人,往后有什么差遣,莫敢不从!”
“早这样说就没事了嘛!“叶辰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股势不两立的模样,转眼间有非常亲切的拉起丁掌柜,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大有一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意思,笑道,“既然丁掌柜这么有诚意,那我叶辰就勉为其难的帮您一次吧!”
“哪里哪里!”丁石岩都快虚脱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又在叶辰质疑的目光下,吓的一哆嗦,赶紧吩咐药铺管家,“还他吗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那些金票取来给叶大师啊!“
“我……我!“那管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哭丧着一张脸道,“老爷,那些金票不在我这啊,您不是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吗?”
丁石岩原本想说,再不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可一想,似乎自己因为紧张,忘记了这茬,连忙跑了出去,道,“叶大师,您等等,我亲自给您去拿!“
其实,就连叶辰都不知道的是,丁掌柜有多么看重那些金票,每一张可都是一千金啊,一想到这些,丁掌柜连做梦都在笑,将那些金票更是私藏了起来,四下无人的时候,还要拿出来欣赏欣赏。
可这回,全泡汤了,被叶辰一恐吓,顿时吓的屁滚尿流,全给掏出来送叶辰了,以至于丁掌柜的内心,肉疼不已,这从他将金票交到叶辰手里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像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目光当中有泪水在纵横,整张脸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喃喃自语道,“果真是自古黄粱一场梦,不知何时已成空啊!“
“你在感叹什么人生大道理啊,要不要拿出来分享一下?”叶辰看着他这幅模样,实在是觉得好笑,在一边厚颜无耻的打击道。
就连那些跟着叶辰前来的乞丐,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一个个摇了摇头,看向叶辰的目光,更敬重了。
丁掌柜明显注意到了这一幕,一时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真是没脸见人啊!
他其实很想说:“我哪里是感慨人生啊,我是舍不得那些钱啊!“但是,在叶辰的目光质疑下,丁石岩始终就没能说出自己的心声,而是赔笑道,“我是在想,落在我丁石岩的手中,发挥不出什么价值,只有落到叶大师手里,那才叫体现了它真正的价值呢。
叶辰哪里会没有注意到,丁掌柜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嘴巴都在哆嗦,面部更是不停的抽搐,叶辰原本想笑来着,好在这货还有半点良心,拍了拍丁石岩的肩膀道,“丁兄言重了,在下也是替师尊办事,迫不得已,你也不必这么悲观,既然你有幸得到师尊遗失的丹药,也证明你跟师尊有些机缘,我看就不如拜在师兄门下,如何?“
丁石岩方才还一副死人的模样,可当他听到叶辰这话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溢于言表,内心紧张而又忐忑道,“这,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师尊他老人家,常年云游在外,不见踪影,因此很多事情都是我替他处理,如果你有心拜师尊为师,我便破例一次,替师尊收下你这弟子,来日待师尊归来,再行拜师之理,你看如何?“叶辰忽悠死人不偿命,三言两语直接将丁掌柜哄的团团转,既开脱了自己找不到炼丹师的嫌疑,又让丁掌柜对他服服帖帖,往后办起事来,就更加方便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丁石岩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叶辰耍了,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真的能成为炼丹师的弟子,一时间心花怒放,一扫先前的不愉快,连连鞠躬道,”师尊不在,师兄为大,请受师弟一拜!“
“免了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么客气干嘛?“叶辰忙拉着丁掌柜的手,好像人家跟他很熟一样,接着,他又眉头一皱,显得很为难的道,“既然是一家人,我也不说两家话,师兄最近遇到点棘手的事,很为难,都是师尊吩咐的……”
“师尊吩咐的?“丁石岩眼前一亮,大有一股建功立业之心,连连问道,“不知师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师弟我能够帮上忙吗?“
“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难事!“叶辰莞尔一笑,等的就是丁石岩这话,连道,“我这里有师尊赐下的三十五颗丹药,师尊想让我替他卖了,你也知道,炼丹师是需要很多资金的,哎,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买主,这可难死我了!”
“师兄请放心,这事情,包在我身上,虽说师弟我没什么能力,但在这四九城,倒也算的上一号人物!”丁掌柜拍着胸脯,直接打了包票。
“哎,还是师弟厉害啊!”叶辰给了个甜枣。
“哪里哪里,往后还望师兄在师尊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师弟我感激不尽!”丁石岩笑道。
“这个自然!”叶辰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丁石岩笑的合不拢嘴,连问道,“师兄,师尊他老人家可有名号,不然的话,往后师弟也能依照师尊他老人家的名号自居!”
“自然是有的,师尊他道号云游!”叶辰随便起了个名字,敷衍了事。
“哈哈哈,那我丁石岩,以后便算是云游道人的弟子了!”丁石岩脸上笑开了花,比吃了蜜糖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