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心月半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敲门声,欧心月以为是阿乐送水果上来了,于是温柔地喊:“阿乐,是你吗?进来就是还敲什么门啊!”
“如果不是阿乐的话,你会将这个擅闯的人赶出去吗?”夏末薰人未到,声先至。欧心月用指尖梳理一下自己的发丝,在门被推开之时忽然又觉自己很做作,所以很随便的将头发往脑后一梳,然后看着这个一身清爽的男生。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夏末薰故意戏谑一句,欧心月却以为自己的心事已经被他看穿,于是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要伪装。
真情流露的一霎那,夏末薰的微笑忽然变得扑朔迷离。他喜欢看见欧心月如此失神的看着他,他喜欢看见欧心月不再伪装,真情流露。
当一切复归平静。欧心月收回目光,将腿上的小说放到床头,然后微笑着问:“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很好,其实现在拄着拐杖就可以走路,是阿乐他们不放心,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躺着不要动。你……”
“我刚刚来,不用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吧?让我坐下来再说。”夏末薰倒是毫不拘礼,瞅见旁边的椅子就坐下去,然后拿起欧心月的书开始翻阅。《红楼梦》。刚刚看到黛玉葬花那一章。“你不是说看过很多次了吗?”
“每看一次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跟看人一样,越看越移不开视线。”欧心月淡淡说。
夏末薰纤细的手指轻轻托着自己的下巴,自恋地问:“是我吗?”
欧心月的回答很巧妙。“那么你自己有没有厌烦自己这张脸呢?看了十八年都没有厌烦的话,别人怎么可能看一两年就失去兴趣呢?”
“那么就是说,我还不至于一无是处,至少你还会记得我这张脸。”
“人是最怀旧的动物,同时,人也是世界上最喜新厌旧的动物。但愿你的魅力会一直长存在所有见过你的人心目中。至于我,说不准哪天一回头就不认识你了。”
“会吗?如果欧心月会不记得夏末薰,那么肯定是失忆了。因为我记得有人说过,对于我,她会烙印在心里,只要不忘记自己是谁,就不会忘记夏末薰三个字。即使是失忆,我都有自信你唯一记得的人会是我。”
欧心月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夏末薰也知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跟一个本来就脸皮薄的女孩子说起曾经她说过的海誓山盟,其实是一件不怎么明智的事情。
夏末薰将书放到一边,坐到床头,然后将欧心月揽入怀中。从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来看过欧心月一次。她的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可是每一次他都不在身边。是自己不够体贴,还是上帝就是不让他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腿还痛吗?当时一定痛极了吧?听银涵说你流了好多血。”夏末薰温柔的声音让欧心月的心平静。她乖乖的靠着他的胸,睫毛轻轻眨动,拂动着他白皙的脖子。
“就当是今天去献血了。不是说每个人都定时抽一定的血对身体有好处吗?我就流那么一点点,没事的。可能一百CC都没有吧!”欧心月倒是很想得开。
“可是你的血都没有拿去救人,白白被那个教官浪费了。还好你没有太严重,不然别说献血,你还要别人献血来救你呢!”
“你不是O型血吗?分给我一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