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念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给薛方华汇报项目的概念性方案,大致的轮廓已经出来了,有些细节还需薛方华来决定,薛方华很满意他们的劳动成果,几个细节定下来以后,便示意林以念放手去做。
“辛苦了,以念,你们这个方案的理念不错,基本符合政府的城市规划,这两天没少熬夜吧?”
“我没什么,关键是大伙,这可是大家的智慧结晶。”
薛方华两年前从总部调来中邦,他一直很欣赏林以念,做事扎实,沉稳内敛,处处围护手下,尽可能的为属下争取该得的利益,这也是林以念在中邦这么多年被大家喜欢的原因。
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看惯了职场的勾心斗角,特别是职场女性的尖锐和强势,林以念给他一种清新温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特别渴望的轻松。
“放心,这个项目成功以后,一定奖励你们。”薛方华知道林以念心里想什么。
“如果不成功,就没奖励了?”林以念反问。
“没成功,说明做的不好,还要什么奖励?”
“如果不成功,那说明领导工作做的不到位。算了,如果果真如此,我们也不和领导计较了,欧洲游就行了。”薛方华对林以念的赏识,使两个人的相处很随意。
“行,这事儿我定了。”
“不过,薛总,下个月设计总监过来,他能认可这个方案吗?”林以念可不想新总监来了以后来个全盘否定。
“嗯,这个方案我已经给她看过了,她认可,所以后面的深化你们可以继续进行,下个星期,政府有个汇报,你把我们刚才讨论的地方做个修改,和我一起去。”
“好,那我先去安排。”说完,林以念起身就要走。
“下午再说吧,该吃中午饭了,我听说有家西餐厅不错,一起吧。”
“薛总,你放心,不给我开小灶,我也会按时完成任务的。我就不去了,大家还等着我呢,我先下去了。”
没等薛方华回答,林以念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对于林以念这种打太极的拒绝,他已经领教过多次,若有所思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许久摇摇并没头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笑。
这几天大家都熬的厉害,林以念今天早早的就把大家散了,自己在修改上午和薛方华讨论的几地方。
五点半,林以念接到江伟博的电话:“以念,今晚我有个饭局,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点。”
“啊?”林以念正专注手上的工作,没有看号码便接了起来,再加上他们这几年基本是各自行动,很少有对彼此报备的习惯,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林以念头一时有些懵,直到想了一会儿才听出是江伟博:“噢,好,我知道了。”
说完,林以念等着江伟博说“再见。”
“今晚还加班吗?”江伟博听出了林以念的停顿,但他不想这么快结束对话。
“噢,可能会加一会儿,不过不会太晚。”林以念听江伟博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以为他还别的事情:“你有事情?”
“没有,做完就回家吧,别忘吃晚饭。”
“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以念强迫自己不去被别的事情扰乱思路,继续自己的工作。
公司同事已经陆陆续走空了,六点半,办公室门被敲响,林以念以为是哪位没有走的同事有事情,头也没抬但说了句:“请进”。
“请问您是林以念小姐吗?”
听到询问抬起了头,便看到一位小伙子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个袋子里,依稀可以看到袋子里放着食盒:“我是,你是……?”
“我是粥香居的,有位江先生订的餐,让我送过来,庥烦您接收一下。”
林以念疑惑的接过袋子,待签收完,打发走小伙子,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南瓜粥,一份蟹黄包,一份爽口的小菜,很简单却很温暖,林以念的眼睛突然有一种酸胀的感觉。
犹豫片刻,林以念拔通了江伟博的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里面显然从一个嗓杂的地方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以念?”
“是我,订餐收到了,谢谢。”
“合口味吗?我是按你平时的口味订的。”
“嗯,看着很有食欲,正好我也饿了。”
“那就好,多吃点儿,别做太晚了,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你喝酒就不要开车了,我不会太晚,一会就差不多了。”
“行,我尽量早结束回家。”
江伟博看着手机,因为林以念的关心,在包间外独自高兴了好一阵儿,直到助理出来提醒:“江总,客人都等着您呢。”
“知道了,我马上进去。”将手机塞进口袋,江伟博脸上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走进包间。
助理弧疑的跟在江伟博的身后,困惑老大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就如此灿烂的这般诡异,实在不符合他平时总一副面瘫表情的风格。
这厢,林以念坐在那儿凝思了很久,她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江伟博对她的关心。
最初她不想过分的在意这些关心,只当是江伟博因为她的生病对她的格外照顾,可是如今她已经完全痊愈,基本生龙活虎,单单这一段时间的加班就能看出来,但是江伟博对她的照顾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开始这个项目,江伟博似乎每天都按点回家,林以念每每回到家,饭菜基本都已经做好;林以念熬夜做方案,江伟博为她准备一杯热牛奶;早上起床,江伟博已经准备好早餐。
林以念曾经对江伟博说:“我病已经好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再说我们做方案时,都是这样赶,我已经习惯了。”
哪知江伟博漫不经心的看了林以念一眼,一句话便堵住了她:“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学着适应另外一种生活。”
另外一种生活?当时的林以念下意识的回避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林以念缓缓的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蟹黄包,轻轻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滴落在眼前的粥里,她已经快要忘记被人挂念是什么滋味了。
当晚,江伟博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蜂蜜水,他一饮而尽,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