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江伟博似乎发生了变化,但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张扑克脸,只不过是原来偶尔会带点儿色彩,而现在天天都是黑白色,好在公司上上下都习惯了在察顔观色中生存,知道如何在低气压中做好工作不被老板骂。
只是如今的江伟博更忙碌了,他似乎是在赶时间般的完成一阶段的工作以后便消失一段时间,没人知道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去哪儿,在做什么。等到再出现时,江伟博就像一个上了弦的机器人一般机械的工作。
邱悦曾问罗列,江伟博是不是去找以念了。罗列说,以念以这种方式离开,估计江伟博这辈子都会以这种方式活着。
是内疚还是因爱,邱悦固执的认为那是爱情。她打心里相信江伟博爱林以念,而且很爱。
所以,自从林以念离开以后,江伟博再也没有回过他们的家。他试着回去,试着住在那儿,只是人身在其中心里的那种不能呼吸的钝痛让他一刻也不能多留,以至于只要路过附近,都会让他莫名的心慌。
这种心痛只有林以念能治,爱人在的地方才会成为家,江伟博执着的寻找着那个家的地方,他坚定的认为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找到。所以即使回到这个城市,他也只是住酒店,把自己当成这个城市临时歇脚的过客。
江母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因为江伟博给打电话向她询问林以念的老家在哪儿,江母除了叹息实在找不出任何话语形容自己的心情、责备自己的儿子。
她不是坦护自己的儿子,只是为儿子可惜今生错过这样一个好姑娘。那是一个可以信任将自己儿子交付并能与之携手到老的姑娘,只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负了人家,除了认命她还能说什么呢?
挂电话前,江母说:“我也不知道她老家在哪儿,那会儿只知道她无父无母,只觉得这样的姑娘嫁到咱家肯定是死心踏地的认咱家了,所以介绍人当时说了一嘴我也没往心上去。伟博,这件事情到底是你错了,但是如果你不爱她,妈劝你还是别找了,别因为内疚去找她,到头来还是伤人伤己,说不定以念就此能找个好人家,这也是她的造化。如果你对她有感情,执意去找她,那就看你们的缘份了。别的话妈也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被江母说出,他实在不能容忍以念就此能找个好人家,他绝不允许她有这种造化,如果有也只能是他江伟博给她的。那一刻他是那么的恐惧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句话让他对以念的思念和情感有了疯狂滋长的借口,它们就像决堤的洪口一般奔涌而出,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
那晚他在酒吧喝的那叫个烂醉。
江伟博对那天在酒吧喝醉以后的事情完全是断片了,甚至是什么时候醉的他都不记得。他只知道他醉的前所未有的快,而且醉的史无前例的彻底。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醒来时他清楚的记得一件事:他在酒吧遇到薛方华了,薛方华告诉他林以念老家在B市,至于她去哪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然后,从那天开始江伟博便开始了以B市为中心,方圆几千里地毯式搜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