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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现·谋杀

柳生洗漱完,和郑兵一起急匆匆赶往邮局,出门时阴沉的天气令柳生心中一顿,跟梦中的天气何其相似。

郑兵是邮局仓库的管理员,负责全国各地邮寄到临江市的包裹和邮件,打开仓库门,员工们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郑兵先给柳生分配货物,将装满邮件和包裹的邮寄袋放到自行车后,柳生深呼一口气,到:“走了。”

可是话到嘴边,柳生猛的一身冷汗,为何和昨晚梦中一样?

郑兵笑眯眯道:“快走吧,发什么呆啊。”

柳生骑车离开,郑兵看着柳生消失在街头拐角处,继续分类装货。

柳生骑车习惯性拐进铜锣巷,两旁高大的灰色墙壁令他窒息,他害怕,却不知道害怕什么,柳生停下车,一一取出包裹,检查地址,没有看到铜锣巷37号的字样,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有些疑神疑鬼。

柳生骑车上路,前面就是那座老宅,梦中的老宅有些阴沉,和今天的天气一样,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走到老宅门前,柳生不自觉的放慢速度,朝老宅望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柳生一个急刹,差点从车上翻倒。

老宅门前放着一个包裹。

绿色的邮政字样,让柳生心跳加快,怎么回事?难道梦里的都是真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座荒芜已久的老宅,早已没有人居住,怎么可能有人邮寄包裹?

柳生想到昨晚梦中包裹里的那颗人头,不禁心中大骇。

惶恐的情绪让柳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可越是想要离开,柳生却是紧紧的握住车把,不肯前进一步,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心里想要打开包裹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的欲望让他停好自行车,慢慢向包裹靠近,心中七上八下,走到门前,还是那般荒芜,杂草丛生,两只石狮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柳生,放佛在警告他赶快离开。

柳生站在包裹前,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昨晚做的梦,如同真的一样,现实和梦境重合,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包裹不是自己送来的,柳生想起梦中的那个刀疤男人,急忙四顾,没有一个人,只有头顶厚厚的云层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验证梦境的真假,竟让柳生除了惶恐之外,生出一丝刺激,他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一切又都是那般的匪夷所思。

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包裹,地址上真的有铜锣巷37号的字样,邮戳显示是昨天送来的,柳生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不是自己送的,这一点完全可以确信,但是即使这样,柳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昨天送来的包裹,昨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包裹里的人头,刺鼻的鲜血,刀疤男人,枪,这些东西让柳生的呼吸急促,自己难道是一个小说中的幽灵侦探一般的人,做个梦就知道案发地点?

柳生摇头扫除脑海中蹦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伸手慢慢打开包裹,柳生快要疯了,刺激害怕杂糅的情绪令他双手颤抖。

柳生深呼一口气,一咬牙,猛的打开包裹,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里面并没有血淋淋的人头,急忙回头四顾,也没有那个刀疤男人出现,柳生长吁一口气,瘫坐到地上,极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柳生有些失望,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哪有什么神奇的幽灵侦探,只不过是小说里骗人的罢了,巨大的落差令柳生唏嘘。

可是下一刻,柳生眼睛盯着包裹里的东西不动了,那是一本书,书名是《大唐梦》,这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书,只是后来弄丢了,可它突然又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柳生不会看错,因为封面右下角他自己的名字就静静的放在那里。

柳生慌了,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急忙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得他咧嘴,这件事透露着诡异。

柳生一把拿起书,翻开首页,原本空白的扉页写着两个血色的大字,快走。

快走?

柳生愣住了,这是谁的恶作剧,自己的书只有郑兵拿去看过,虽然之前郑兵说自己也没有看见这本书,但这也太假了,现在书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每天经过的路线也只有郑兵最清楚,柳生嘴角狠狠一笑,道:“好你个郑兵,敢玩我。”

说着便站起身,可是脑海中梦中的场景再次出现,急忙打开书,那两个字此时不再那么好笑,而是充满恐怖,柳生伸手摸了一下,指尖的冰凉感和刺鼻的血型令他浑身冰凉,这不是郑兵的恶作剧。

是谁?是谁写的?为何写着快走,这两个字绝对是写给自己的,昨晚的梦不正常,这个包裹不正常,铜锣巷37号,这座宅子透着诡异,柳生忽然想起梦中的那个要杀自己的刀疤男人,后背一紧,急忙将书揣进怀里。

他脑海中百般念头转过,所有的东西都指向了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焦急不堪,慌了神,赶紧拿出手机,向郑兵拨号。

“喂。”

郑兵的声音传来,让柳生安定不少,可是下一句话令他彻底懵了。

“你在哪儿?你快跑吧。”郑兵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

柳生念头百转,到:“我跑?”

“书生,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警察到处找你呢。刚刚他们来过,说你杀了人。”

“什么?”柳生大惊,自己杀了人,怎么可能。

“书生,你放心,我不会举报你,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杀人。”郑兵的语气柔和,但是听出来有颤音。

柳生回想昨晚梦中所见,现在自己又遇到的诡异,心中大骇,道:“郑兵,你听我说,我没有杀人。”

“我相信你,但是你的证据呢,警察找你,至少认定你有嫌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证据。”柳生说完,忽然道:“不会有人陷害我吧?”

“要不你先去自首,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郑兵犹豫道。

柳生傻了,自己一个邮递员,怎么会成了杀人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柳生掏出怀里的书,上面用血写下的字令柳生一个哆嗦,快走。

思前想后,柳生慢慢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可以安排,自己不能去自首,一旦自首,凭怀里这本沾满血迹的书,也是难以说清,只能自己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唯一的证据就是那个刀疤男人,柳生相信那个刀疤男人一定存在,不只是梦里的场景那么简单。

柳生打定主意,急忙将自行车推到隐蔽角落处,丢不丢工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柳生知道那个刀疤男人一定会出现,只是和梦里不是完全一样了,至少自己现在还有时间,急忙找了一根木棍防身,躲进了一处夹缝藏了起来。

天空越来越暗,柳生刚刚藏好,一声惊雷,打破了安静的巷道,那场大雨终于降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生浑身被雨水淋透,握着木棍的手不住颤抖,刀疤男人可能有枪,自己毫无胜算。

半个小时过去了,柳生心中恐惧渐渐平复下来,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了进来,雨刷不停刷着落在前窗上的雨水,柳生眯起眼睛,车内,真的是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刀疤男人。

可是下一秒钟,车内的男人脸色猛的一变,不假思索朝柳生所在的角落开枪射击。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子弹击到墙上,溅起水泥砖灰,柳生暗道被发现了,想要转身就跑,接着又是几声枪响,从不同方向传来,这一次的目标是车内的男人。

柳生正在害怕犹豫时,三道身影从夹缝侧面一晃而过,这些人身着黑色衣服,手里各自一把手枪,奔向黑色轿车,原来刚刚刀疤男人并不是朝柳生射击。

这伙人面色凶狠,奔向刀疤男人时并没有发现柳生。

柳生暗自心惊,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伙人敢在市内堂而皇之的开枪,说明都是不怕死的。

车内刀疤男人拿出对讲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便继续朝本来的黑衣人射击,车子发出低吼,朝后急退,那伙黑衣人不断朝车子射击,叮叮当当溅起火花。

“哗啦”一声,黑色轿车的前窗玻璃被打碎,刀疤男人面露怒色,朝一名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开枪,那人倒地,鲜血从额头渗出。

忽然远处警报传来,剩下两人急忙撤退,刀疤男人心中大定,下车冷哼一声,并未追击,街道并不是很长,几秒钟那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生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对质,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想法。

“江队,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刚刚赶来的一辆警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子,穿着警服,面色冷冽。

“不知道,怪事。”被称作江队的刀疤男子继续道:“报告总部,派人过来,这几天恐怕市内不能安宁了。”

年轻女子没有说话,转身拿出车里的对讲机开始报告:“报告总部,铜锣巷发生枪战,已经结束,死一人。”

在年轻女子汇报时,柳生已经额头大汗,和雨水混到一起流了下来,这两人竟然是警察,可是梦中要杀自己的也是这个江队,自己还傻乎乎在这里等人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柳生急忙从夹缝中悄悄出来,绕开两人从后巷离开,他知道,这里马上就会来大批的警察,到时候自己就再也离不开了。

虽然不知道江队是不是奔着自己来,但直觉告诉柳生,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唯有赶紧离开,才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江寒冰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刚刚的女子是他的属下,上官青青。

柳生离开后,江寒冰对上官青青道:“回去查一下这座宅子,我有预感,刚刚柳生就藏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抓住他?”上官青青脸色不太好。

“你懂个屁,刚刚我连车都没停下,就直接跟人开火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伙人一定是奔着柳生来的。”

上官青青脸色终于有变,惊讶道:“他不过是个邮递员,现在只是嫌疑人而已,怎么会有人杀他。”

江寒冰并未回答上官青青的疑问,道:“发布通缉令,全城封锁,抓捕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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