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杰今天关门关的晚,护士门都走光了,诊所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锁了门打算回家,转身一看,门口角落的花坛上坐着个人,“这不是我们四少吗?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季策摇摇晃晃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一袋子啤酒,“来,陪我喝一杯。”
被他勾住肩膀,浑身都是酒气,靳禹杰捂着鼻子推他,“你这是在哪儿喝的,喝这么多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滚你丫的,老子好着呢!”
季策虽然喝了不少,可脑子还很清醒,只是肢体有些不受控制,死活抱着靳禹杰,“走,去喝一杯。”
“好好,去喝一杯,可是你老人家能不能先松开我啊!”
“松个屁啊!又不是大姑娘。”
季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勒着脖子就把人拉走了,可怜靳禹杰被勒的舌头都快伸出来了。
诊所附近的广场,夜深人静空无一人,正适合搞基。
哦不,是喝酒。
季策抠开一罐啤酒递给靳禹杰,“来,大禹,拿着。”
靳禹杰:“……”
季策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人坐在台阶上碰了一下杯,“来,干杯!”
靳禹杰最近也挺郁闷的,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结果扭头一看,季策一把将喝光的啤酒罐捏扁扔了出去。
“四少,你这是污染环境啊!”
靳禹杰调侃一声,却也学他,把酒喝的空酒瓶扔了出去,“这叫臭味相投啊!哈哈!”
两人喝了一会儿,身边就已经有好几个空瓶了。
不过靳禹杰没喝多,故意留着余地套话,“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消沉了,该不会是见到你家妹子了吧!”
季策瞥他一眼,“这都猜得到,庸医,你他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蛔虫个屁,我看到新闻了好吗?”
靳禹杰拿着易拉罐,见季策解决了一瓶又去拿,连忙伸手拦住他。
“我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差不多就得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何必一直念念不忘?”
季策说:“你懂个屁,老子不是念念不忘,就是突然想起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心里有些不舒坦。”
那些事靳禹杰可是亲眼目睹过,点点头说:“嗯,是挺混账的!”
不过人只有经历一些事才会成长,至于是好是坏,全凭自己的心。
在靳禹杰的印象中,季策就是在那之后才有所改变,以前的他一心就想着谋权篡位,后来慢慢的对季家放下怨恨。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在这样一座安稳平淡的小城里,当他的地头蛇。
“阿策。”
靳禹杰看着面色微醺的人,“人要往前看,过去那些事该忘就忘了吧!不管是萧楠夜还是季先生,他们都不是你的仇人,不要把自己囚困在记忆的枷锁里。”
“你老说老天爷不公平,拿走了你所在意的一切,让你这些年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可现在他已经补偿你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槿言,她是个好女孩儿,是上天送给你的宝贝,你要好好珍惜她。”
季策已经有些醉了,靠在墙上看着靳禹杰,似懂非懂的咧着嘴,“禹,你是唐僧吗?这么能说。”
靳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承认吧!你已经喜欢上她了,否者今天你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喝闷酒。”
“喜欢谁?你吗?”季策摇摇晃晃的来勾靳禹杰的肩膀,“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暗恋爷很久了?”
“暗恋个鬼啊!”
靳禹杰扶额轻叹,“算了,跟你个醉鬼说不清楚,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季策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站起来就往前走,结果脚下踩空差点没摔下去。
靳禹杰眼疾手快拉住他,“我的四少,四爷!你悠着点,虽然我是开诊所的,可你也用不着这样照顾我生意。”
然而季策现在的脑子不太清醒,听不懂他的意思,扒着他的肩膀说:“我要回家了,我宝贝儿还在家等我呢!你也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开玩笑,你大少爷这样能自己回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
靳禹杰也够心累的,连哄带骗把季策弄上车,结果这人上车就呼呼大睡起来,叫都叫不醒。
靳禹杰想把人扶出来,结果被他狠狠打了一拳,无计可施只好打电话叫苏槿言下来帮忙。
看到苏槿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靳禹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四少脾气太大了,我是搞不定他,就看你的了!”
四少的脾气苏槿言是深有体会,走过去推了推季策的肩膀,“四少,醒醒,这里睡着不舒服,咱们回家去睡了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前一秒还死活赖在车上不下来的人,听到苏槿言的声音,立马伸着手说:“我要回家找我老婆。”
苏槿言把人扶了出来,不过季策人高马大的,她一个人可撑不住。
靳禹杰见了赶紧上去帮忙,还吐槽说他,“能把‘见色忘友’这几个字发挥的这么极致,除四少别无他人!”
把人送到房间,靳禹杰累的直喘气,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四少这么有料,改明儿我也要去练练了。
看到苏槿言帮季策脱鞋,靳禹杰说:“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谢谢你啊!这么晚还送他回来。”
苏槿言起身想送他,被季策拉住胳膊,“宝贝儿,别走,爷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你了。”
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苏槿言羞得脖子都红了。
靳禹杰倒是很能理解季策的感受,笑着说:“行了别送了,好好照顾他吧!”
“那你开车小心点。”
“我知道了。”
靳禹杰走后,苏槿言帮季策脱了衣服,端了盆水出来给他擦身。
帮他洗衣服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那条木槿花项链。
“四少,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苏槿言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的人,轻轻的帮他抚平,“什么时候你才能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宝贝儿……”
季策吧嗒着嘴呢喃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苏槿言。
苏槿言看着手里的项链,心想反正你爱的人也不爱你,你别无选择。
季策已经很久没有喝的烂醉如泥了,这一早醒来口干舌燥,脑袋跟被卡车碾过似的,感觉快要炸开了。
“靠,头好痛!”
季策撑着头坐起来,感觉胸口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是那条铂金项链。
什么时候戴上的?
“四少你醒啦!”
苏槿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策摸着胸口的项链,一副茫然失忆的表情。
她假装没注意,端着杯子走过来,“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肯定不舒服,我给你冲了蜂蜜水,先喝一点缓缓。”
季策头疼的厉害,也不想项链怎么戴上去的了,喝了水拉着苏槿言的手撒娇,“头疼,帮爷揉揉。”
苏槿言脱了鞋跪在床上,季策就靠在她身上,享受着她按摩太阳穴,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季策有些喝断片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苏槿言说:“靳医生送你回来的,你昨天喝多了赖在他车上不肯下来,还是我把你哄下来的。”
这么糗的事季策不想多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他送我回来,有没有跟你说我坏话?”
这是什么问题?
苏槿言想了想说:“没有吧!就说你脾气坏,要顺毛捋。”
“什么?靳禹杰这个王八蛋,当爷是狗吗?还顺毛!”
可能是苏槿言按的太舒服,季策快要满血复活了,挥舞着拳头说:“下次见到他非揍他不可!”
苏槿言说:“千万别,昨天靳医生辛辛苦苦把你送回来,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了人家一拳,眼窝都青了。”
季策听完一乐,“爷这么有先见之明?”
苏槿言:“……”
想着大仇得报,季策也没那么激动了,拉着苏槿言的手说:“别光揉头啊!昨天那顿饭吃的消化不良,这胃也不舒服,帮爷揉揉。”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苏沫母女,结果居然看到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还背着他把苏槿言叫过去了。
情敌是苏沫的弟弟,那岂不就是他弟弟?
草,这关系简直乱的要命。
苏沫还说让他帮忙照顾弟弟,要是让她知道她弟弟被他揍了,估计得跟他拼命!
想着苏沫挥舞着菜刀替苏澈报仇的画面,季策恶寒的抖了抖,那画面太美还是不要想了。
季策懒得想这些烦心事,感觉着小腹上那只软软的小手,突然有些心猿意马,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笑的特别坏。
“宝贝儿,爷觉得胸口有点闷,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现在急需人工呼吸。”
需要人工呼吸的人到底是谁啊!
被吻住的时候,苏槿言眼角带笑。
四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不过跟炉火纯青的是四少的吻技,那绝对是无人能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