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重伤昏迷,两天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威尼斯了,而是在意大利的首都,罗马。
胳膊被子弹擦伤,肩膀和腰腹两处中弹,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次能顺利脱线,多亏了凌家人,可把季策气的吐血的,也是这凌家人。
该死的,季擎笙这个混蛋居然去找萧楠夜,他就是宁愿死了,也不想欠这个人的人情。
苏槿言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季策坐在床边,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少,你醒了?”
看到苏槿言朝自己跑过来,季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开口喊‘停’,就被她扑倒在病床上。
嗷……
季策疼的头皮发麻,有气无力的说:“我时候,苏丫头,有你这么虐待伤员的吗?你想弄死爷啊?”
“啊!”
苏槿言后知后觉的爬起来,看到季策身上的绷带出血了,她吓得眼泪直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去叫医生……”
“先别叫。”
季策忍着疼拉住苏槿言,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别哭了,爷又没死你哭什么?来,给爷亲个嘴儿止止疼。”
吻住哭泣的女孩儿,季策也有些心疼,“乖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季策温柔的亲吻着苏槿言的额头,伤口有点疼,不过抵不过内心的自责,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就不带她来威尼斯了。
“四少,你伤口疼不疼,我还是先去叫医生吧!”
“别动,爷抱着你就不疼了。”
还记得当时在水下被打中,那种绝境下季策真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敢跑回来救他。
她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
“说你傻你还真傻!”
季策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推着她的肩膀说:“不要赖在我身上了,快去把医生叫过来,爷的胳膊要废了。”
苏槿言一听到这话,连忙跑去找医生。
凌非寒在门口看了会儿戏,等苏槿言走了才进来。
“大名鼎鼎的季家四少,没想到出来泡个妞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啧啧,真是惨啊!”
凌非寒知道季策,也是因为当年他囚禁苏沫,惹得五少龙颜大怒,不惜血染大海。
从没见过五哥发那么大的火,所以那件事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再见面,他却成了苏沫的堂哥,这就叫世事难料啊!
看到他听到萧楠夜的名字气晕过去,凌非寒已经没那么郁闷了,非常‘友好’的拍着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来意大利给我打电话,有八爷罩着,也省的被人追的跟条落水狗似的。”
被他捏住肩膀,季策疼的眼前一黑,抬腿就去踢他,“你去死吧!”
虽然凌家救了自己,可季策并不感恩,在他看来凌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凌非寒是这样,凌天、凌皓也是!
萧楠夜的兄弟能是什么好东西!
在罗马医院这几天,医生对季策恢复能力十分震惊,认为这个中国男人一定是属‘小强’的,才休息几天竟然就可以下床了。
这话幸好没让季策听见,让他听见估计得把医院拆了!
季策能好这么快,也有凌非寒的功劳,这小子有事脱不开身,没时间来气他,心情舒畅伤口自然好得快。
不过他是好了,苏槿言却病倒了。
惊吓过度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季策身上,她自己又不说,晕倒在过道上才被人发现。
好几天了,苏槿言高烧一直不退,医生们束手无策,着急上火的四少快要拆医院了,这要是烧傻了怎么办?
医生解释说,这种情况除了惊吓过度之外,还有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
季策觉得这话还有点道理,于是让人安排飞机回国。
不过回国之前,他还有点事要办。
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季四的名号?
来的时候俊男美女别提多养眼了,结果回去的时候一个伤员一个病人,上个飞机都让人扶着。
来送机的凌非寒大大方方的嘲笑他们,比着中指说:“我说,季四你也太low了吧!把你们季家的脸都快丢光了。”
“你说什么!”
季策气的磨牙,可人家已经潇洒的挥挥手走了,这个该死的混蛋!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苏槿言一点也不兴奋,只是遗憾的看着窗外,四少说要带她去教堂的,现在去不成了。
季策还在生凌非寒的气,没注意到苏槿言的表情,黑着脸对季家派来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出发!”
这一趟意大利之行,可谓是凶险万分,好在有惊无险,总算平安落地。
担心换车会牵动季策身上的伤口,所以飞机直接降落在小区楼顶。
回到家,苏槿言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靳禹杰还在老家没回来,季策另外找了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病。
打了退烧针,输了营养液,一直到苏槿言睡着了,季策才回到自己房间,让医生给他换药。
过完春节,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上班了,可苏槿言因为身体不适,不得不再次请假。
以前都是苏槿言来叫季策起床,这一次却是他被伤口疼醒,于是就上楼去看那个丫头。
可能是打了针的关系,苏槿言睡得很安稳。
季策给她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下去了,果然还是H城的水土最养人,当初选择在这里定居是明智的。
伤口疼的厉害,季策打算去找两片止疼药吃吃,却无意中看到书桌上的画框。
季策认出是他摔碎的那一幅。
还记得当时把她弄哭了,抱着画就跑了出去,后来也没拿回来,还以为她扔了。
她说,这是木槿花,是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季策走过去拿起画框,之前没仔细看,原来这就是木槿花吗?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他以为是禁止的那个‘禁’,于是就说:“所以是让你少说话的意思吗?”
她则有些郁闷的回答,“……是木槿的槿。”
木槿花,木槿花开终有时。
看到角落里的一行字,季策心头一动。
不过咱们的四少向来不学无术,没发现字迹不对劲,拿着画框回到自己房间。
挂在哪里好呢?
季策拿着画框在墙上比划着,最后挂在了之前那幅画旁边,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视觉感最好。
别说,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苏槿言是饿醒的,穿着拖鞋下楼。
离开了这么久,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过期酸奶。
“四少……”
苏槿言去敲季策的门,没人应。
推开门进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少身上有伤,他会去哪里?
苏槿言很担心,转身就往外走。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转过身一点一点的看过去,然后看到了墙上的画。
咔哒,门开了。
季策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哭。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季策慌忙跑过去,就看到苏槿言坐在地上,哭得就跟死了爹似的。
季策走过去,在她屁股上踢了踢,“我说,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爷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四少……”
看到季策回来,苏槿言哭得更大声了,一把抱住他的腿,眼泪鼻涕全都抹他身上。
哭得这么可怜,季策还以为她摔伤了,可是拉起来一看,身上的伤口还是威尼斯的时候弄得那些。
被她吵的头疼,季策无奈的说:“苏槿言,你是水做的吗?是不是去了一趟水城就被同化了?”
“呜呜呜……呜呜呜……”
555,我还666呢!
苏槿言只顾着哭,季策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别哭了,再哭我要生气了。”
季策转身去找药箱,他刚才出去了一趟,一进门就跑过来,现在伤口裂开把纱布都浸透了。
看到季策脱掉外套后被染红的纱布,苏槿言一下子忘了哭,跑过去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她以为他的伤口是气裂的?
见她哭得这么可怜,季策也不忍心骂她了,推着她的脑袋说:“外面桌子上有吃的,去吃点东西。”
所以四少一身伤也要出去,就是为了给她买吃的?
这一次苏槿言没有‘呜呜呜’,可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的天,你怎么还哭!”
季策头都疼了,又不忍心骂她,最后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大小姐,你的水闸能不能停一停,你是要折磨死爷啊!”
苏槿言靠在季策没受伤的肩上,小手环着他的腰,小心的避开伤口去解腰上的纱布,“我帮你换。”
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恢复正常了?
看着跪在床边帮他换纱布的人,季策一脸挫败,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好难懂。
换好药,季策站了起来,“走,去吃点东西。”
被拉着出门的时候,苏槿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是幻觉,画还在。
她的木槿花,四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