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敌军特工队员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妙,只是很遗憾,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死神大爷正张开双臂,恭迎他们大驾光临。
正前方的几名敌人摆开阵势,向邓建国倾泻钢铁暴雨。他们相互配合得相当默契,你换弹夹时,我负责开枪掩护,采用的皆是五发长点射,火力异常猛烈,持续性也令人侧目。
十多名从侧翼迂回包抄邓建国的敌人,已经掩近到距他五十米远的范围。
他目光寒酷,脸庞的惨毒笑意更加浓烈,乍然暴烈地吼道:”妈的个皮,都他妈给老子下地狱去。”
尾字还在口腔里跳颤,他食指就狠狠地连按三下引爆器的按钮,引爆了挂在左翼树枝上的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
轰轰的两声爆炸,宛如焦雷骤起,直震得人们耳膜欲裂。
火光更似霹雳天火,凄艳刺目。
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所蕴藏的巨大死亡能量。
气浪宛若万丈狂澜,席地暴卷而出。
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空爆,杀伤力无死角。
钢珠夹着碎片,高动能,高重量,四散激射,覆盖了方圆两丈范围。
左翼的敌人猝不及防,立时就吞噬在这死亡钢雨里,惨遭凌迟碎剐。
只见两颗突目咧嘴的头颅骨碌碌地抛向寻丈外。四五条分不清是胳膊或大腿的肢肉,筋筋络络地血红肠脏,粘粘腻腻的扯挂在树枝上。一块块碎烂的破布条子夹杂着血肉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一地。
在这一刹间,邓建国将整个人身深深地埋进灌木堆里,以躲避四散激射的钢珠碎片,只是气浪冲击波有如八级地震骤发,摇撼得整片丛林几乎晃荡了起来,他腹内五脏六腑像是被魔鬼的利爪疯狂地撕扯,令他身体饱受摧残。
这一阵仗,左翼包抄过来的敌人有近十人被生撕活裂,残存的幸运儿哀呼嚎叫着,惊惶地朝后撤退。
这一下变起仓猝之极,正前方负责火力掩护的几个敌人登时措手不及,应变能力强的家伙,立即迅快地展开战术趋避动作,躲到掩蔽物后面,或者双手抱头蜷曲起身体,有两个倒霉鬼偏生在这个节骨眼里,反应迟钝,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声大爆炸,还有那两大团凄艳夺目的霹雳天火给刺伤了脑筋,一时间举着 AK-47冲锋枪,木讷地发起愣来。
“老子****妈。”
邓建国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炽烈杀机,暴喝一声,左手猛力一捺,双脚狠狠地一蹬,腾地从掩蔽物里蹿跃起来,身子凌空两个翻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捕捉并锁定目标,81-1突击步枪往来敌方向一送,哒哒哒的五发长点射,替死神大爷向敌人散发死亡******。
索魂夺命的子弹在虚空划出一条条光灿灿的亮线,劈头盖脸地撞到那两个兀自懵然发愣的倒霉鬼身上。
一个半边头颅飞上了天,红白相间的脑浆夹杂着毛发纷飞溅扬,将地面上的枯枝落叶浇淋得花不棱登。另一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瘦瘠的身子筛糠似的抽搐中被拦腰打成两截,腰部以上的躯体拖扯着大把筋筋络络的血红肠子朝附近的一棵巨树飞撞过去,旋即又弹回地面,发出噼吧的一声闷响,五颜六色的肠脏撒泼得满地都是。
就在此刻,四点钟方向,一个鹰鼻鹞眼的家伙纵出掩体,单腿跪地,利索地抄起一支PRG-7火箭筒,熟练地往肩膀一扛,炮口往来袭之敌出现的方位一指,扣动扳机发射毁灭能量可观的破甲火箭弹。
一声尖锐的哨音过处,这枚火箭弹从枝叶藤蔓缝隙间横穿而过,在虚空里划出了一道乳白色的粗劣线条,狠狠地扑向来袭之敌。
邓建国在落地的瞬间,两个侧滚翻朝左边滚出几米,躲进备用掩体壕里,他这一下的速度之快,当真有如流星赶月。
这枚火箭弹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刚才的掩体中,释放出可怕的毁灭力量,他刚才的掩体登时面目全非,边上一棵青嫩的小树被连根拔地,断枝混同大蓬草泥被罡烈劲气卷向树冠。
邓建国背上的伪装披风被刮得飘飞起来,上面的叶片被撕掉了不少。他的胸口贴紧地面,强烈的震波委实折磨得他苦不堪言。在这一刻里,他顿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魔鬼撕碎了,浑身筋骨将要被活生生地拆散了。
浓烟滚滚,气浪翻腾,残枝败叶夹杂着草泥木屑乱飞,方圆五米之内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个鹰鼻鹞眼的敌人自负在特工部队中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火箭手,他满以为对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雷霆一击。自鸣得意极了,两只鹞子眼直勾勾地盯视着火箭弹爆炸的位置,迫切想欣赏到敌手被弹片撕烂揉碎,肢肉横飞,血浆四溅的惨烈场面。
“你妈的。”
邓建国怒极生狂,全然不顾身体上的痛楚,暴烈地叱吼一声,猛不丁地长身而起,右手端起81-1突击步枪,对准火箭弹飞来的方向,就是十发长点射。
矮瘦的躯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两道自虚空里划过的炫灿亮线是那么精准,那么巧妙,那么残毒地从他胸膛里穿进又骤变为两抹猩红血线自后背钻出。
那个鹰鼻鹞眼的火箭手穷尽目力,仔细一察看,却发现滚滚浓烟,飘飘洒洒的碎屑物中根本就不见有残肢断头飞出。
他心下立时感觉大事不妙,敌手显然已从他的炮火中逃生,即刻就要向自己展开绝命反击。
他正待做出趋避动作,冷不丁感到胸膛传来撕裂般的巨痛,身子像被前方飞驰而来的大客车冲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颤颤悠悠。
他用一种激奇和怀疑的眼神盯着胸部炸开的血窟窿,眼睁睁地看着花花绿绿的五脏六腑源源不断流向地面。
他一张丑恶脸孔在刹那间扭曲得走了原样,身子左右摇晃几下,一头栽了下去,上身不偏不倚地压在了那堆丑恶而瘰疬的内脏器官上面,手脚在枯枝腐叶里乱抓乱踢。
火箭筒滑下他肩膀,咣当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邓建国没余裕去理会敌人是否魂断命残,他急忙为81-1步枪换上弹匣,而后一个鱼跃,纵出掩体,着地两个前滚翻,扑到一棵大树底部,伏低身子。
短兵相接,驳火的时间前后不足十分钟,双方的胜负已立竿见影。
邓建国除了腹内脏器痛如魔鬼撕扯,周身酥软发麻之外,可说得上是毫发无损。反观那一帮前来找他索仇的敌军儿郎们,五个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肝脑涂地,七个遭致地雷的残暴肆虐,同样是肢肉横飞,五脏淌泻,另有三个挂了重彩的家伙还在不远处连滚带爬,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凄切又悲戚的痛苦号叫,能不能拿起枪继续战斗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 敌军方面能撑得起台面的角色最多只有六个人。由此不难看出,敌军特工队员虽然很强悍,很勇猛,也很老辣,但是跟邓建国这样的魔鬼尖兵相比起来,未免相形见拙。
可不是吗?刁悍凶顽的敌人自负精专于丛林战,却不曾想到邓建国比他们更狡诈,更刁钻,更狠辣,仿佛不是人而是魔鬼。彼此一交上手就捉襟见肘,二十多人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哀鸿遍野,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剩下的几敌人在一位肩挂中校军衔的家伙指挥下,依仗两挺PPK轻机枪的撑腰,交替掩护,朝百米外的丛林撤退。
邓建国那瘦削身影在星罗棋布的林木间腾跃辗转,东闪西挪,左拐右弯,一边闪避密集的子弹,一边寻机向敌人还击。
俄制PPK班用轻机枪的火力令人叹为观止,密密匝匝的子弹如同倾盆大雨, 喷射在空中,交织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火网。
邓建国刚刚闪到一棵大树后面,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酷虐的子弹就狠狠地将树干打得千疮百孔,削掉一块块木屑,飞溅迸射。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邓建国一连转换了五处掩蔽物,所幸丛林里与敌人火拼,树木繁盛,纵横交错,敌人的射击精度大打折扣。因此,他除了身上的伪装披风被擦过的流弹或跳弹撕得像破烂的棉絮外,连一点儿轻伤也没有带,战斗力高得简直近乎夸张,运气好得更是出奇。
这一刻里,他正俯伏在一棵大树后面,平心静气地等待着敌军机枪手射空弹匣,好利用敌方弹雨稀落的瞬间发动致命的还击。
硕果仅存的六个敌人确实不是孬种,他们的阵位安排得足能称得上是匠心独具。
两个机枪手占据左右两翼,相互间隔约为十五米远,两挺PPK轻机枪交替扫射,形成了一个可怕的交叉火力。另外三个家伙则操着AK-47冲锋枪和美式M16自动步枪,跟随那个军官往林子深处转移,显然他们想从邓建国的右翼迂回包抄,对邓建国来个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