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甚至还没有顾得上发出绝望和无助的尖叫,40毫米枪榴弹就硬生生地撞到了机身上,米-24雌鹿武直顿时凌空炸成一团火球,宛如一道天火从九天降下,在山风鼓吹下,起劲飞舞,烧红了半边天空。
接着,天火便如天女散花一般从天而降,地面上正在冲锋的步兵们吓傻了眼,惊声尖叫着四散逃窜。
天火泼剌剌地落到了地面上,三个兀自奔窜的越军步兵这才听清楚天火在呼啸欢叫,但红毒毒的火焰残酷寡绝地把他们变成了三团在地上打滚的火球。
登时,惨嗥嚎叫不像是发自人类之口,听来令人心胆俱碎,肺腑欲裂。人肉焦臭气夹着硝烟味随着火势越来越浓郁,为这场战火的平添了几分惨烈。
邓建国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迅捷侧转身形,一个就地十八滚朝五米以外的堑壕运动过去。
身子还在地面上飞速翻动,一串从T-34/85坦克里射出的7.62毫米机枪子弹覆盖了他适才隐身的弹坑,掀起一块块土石卷上天空。
紧接着,二排长覃涛肩扛82无从右翼隐蔽点射出一发82毫米破甲弹,残存的最后一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不停打着急转弯,好不容易才摆脱闪电般逼近的炮弹,但第二发40毫米高爆火箭弹又凶猛扑到。
这个驾驶员的反应速度不得不令人叹绝,急切里一摇操纵杆准备来一个凌空三百六十度转体运动,但机尾已遭受损害,丧失了机动性,他只能在绝望的尖嚎声中随着米-24武直一起被炸成一团火球。
由于我军的一干步炮操作高手正在全力以赴地对付米-24雌鹿武直,三辆T-34/85主战坦克暂时没有受到打击,喘息之后,开足马力,沿着四十度角的斜坡拼命逼近我军阵地。
重机枪射手像被疯狗咬癫狂了似的,干脆从车里探出上身半,操着DP/DT7.62毫米重机枪疯狂的向我军阵地右翼由二排长覃涛和一个炮排弟兄组成的步炮小组扫射着子弹。
右翼隐蔽部业已暴露,工事本来就不牢固,又惨遭过炮火轰击,变得残破不堪,当然无力抵挡7.62毫米重机弹组成的火网肆虐,二排长覃涛只好尽力把头部和身躯往炮弹犁松的泥土里钻,就是变成穿山甲也比被子弹扫射成马蜂窝强。
可是,那名炮排弟兄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密集如飞蝗似的子弹撕裂了他的精神防线,他脱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肩扛着40火箭筒从掩体里直起了身子,但刹那间就被倾盆大雨般的子弹吞噬。
火箭筒抛到空中重重向前砸落,炮排兄弟的头颅炸起一片红白相间的花雨,拦腰断成两截,脑袋已经变成一团稀柿子的上半身被弹道惯性撞飞到寻丈以外,五颜六色的脏器散了一地,血红肠子还在蠕动着拖得到处都是,令人不忍卒睹。
二哥,二哥…一名士兵立即红了眼,他摧肝泣血地呐喊着,抱着一支56式冲锋枪一个虎跃,跳出了掩蔽物,像着了疯魔一样朝炮排兄弟那上半块遗体奔跑过去。
一辆T-34/85主战坦克上的机枪手竟然被这名士兵惊得一呆,旋即调转过DP/DT重机枪,吐出了一道长长的烈焰。
******,快给老子卧倒。邓建国即刻反应过来,知道刚才惨死的那位炮排兄弟是这名士兵的亲哥哥,怪不得会丧失理智。
邓建国的吼声淹没在了枪林弹雨里,这名士兵也立刻被T-34/85主战坦克上打过来的弹雨笼罩了。7.62毫米的重机枪子弹穿透他那瘦小身体,手中的56式冲锋枪高高抛在了空中,身子在剧烈抽搐中打着转子旋出,每一个旋转,就会有一大蓬血浆从他前胸和后背标溅出来,洒得一地红土更加艳红刺眼。
越南杂种,老子****妈。两兄弟先后为保卫这片土地不受异族侵犯而壮烈牺牲,虽死得其所,但也相当悲壮惨厉,真让邓建国肝肠寸断。
额头上青筋一股股在暴涨,活象一条条蚯蚓在蠕动,他怒发冲冠,仇火焚身,心里在愤激地辱骂着中国军方高层缺乏人道主义关怀,把两个同胞兄弟编到一个战斗部队,这样同时阵亡的话,他们的家庭就可能会后继无人。
大敌当前,他顾上去想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只想手刃敌人发标泄愤,便嘶哑着嗓子对着狙击手陈小松喊道:毛头,先不要理步兵了,给老子打掉小鬼子的坦克机枪手。
尾字还没有从齿缝里挤出来,邓建国就把目标锁定为冲在最前面的T-34/85坦克,那个露出上半身的机枪手还在张狂地扫射着机枪,似乎没有意识到在三百多米以外有一双很酷厉和怨毒的眼睛在盯视着他,也正是他让一个中国家庭即将承受连续丧失亲人的痛苦。
下地狱去给我的兄弟说声对不起,你这****的杂种。邓建国端着81-1突击步枪,准星压上敌军坦克机枪手的脑颅就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伴着一声枪响,邓建国顾不上去欣赏敌人头盖骨碎裂,汗脑涂地的精彩景象,迅即抱着81-1步枪纵身横滚着转移了阵地,身子还在飞速运动中,他就明显察觉到有一阵弹雨覆盖了他原来隐蔽的位置。
场面愈来愈热闹,弟兄们的勇锐和杀气就愈加高涨,战斗渐渐向高潮迈进。
陈小松动作异常敏捷和利索,连续翻滚着转移阵地,手中的79式狙击步枪连连不停的吐着死亡的火焰,掀掉了两个坦克机枪手的脑袋,炸开了五个逼近阵地前沿百米范围的步兵胸膛。
他一边伺机射杀着标,比猎人打野物一样还要轻松,一边嘶声喊叫着陈广锐他们用53式重机枪为他提供着火力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