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左翼一个手持PKM的机枪手惊叫一声,只觉得右脚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潜劲从右脚传来,拽着他的右脚往起一提,脚下顿时一轻,身体跟着提离地面,继而被这股神奇的潜力倒提起来。
身子倒悬在空中,他才发现右脚脚腕竟然被一根木藤给缠住了。紧接着,他便看见右上方有一根被绷紧的树枝猛烈地往回一弹,而他自己正是被这股弹力高高地提到空中,身子顺着这股力道向侧近一棵树干飞撞过去。
此刻,他很清楚地看到在那棵树干上横生出一根削尖的树枝,而他就只能带着极度绝望和不甘的眼神,看着身体撞向那根削尖了的树枝。
同伴们心知不妙,侧目一瞧,只见那机枪手抛下PKM通用机枪,尖声呼叫着,被一根木藤倒吊着,在树枝的弹力作用驱动下,脚上头下地朝那根尖利树枝猛撞过去。
噗的一声,利器戳破皮肉的恐怖闷响是那么栗耳惊心,而随之而起的凄厉惨嚎声不似发自人类之口,听来是那么勾魂慑魄。
只见尖利的树枝硬生生地戳破他的肚子,破坏其内脏后又从背部穿出,树尖上还黏附着浓稠血浆,扑簌簌地往下滴。他的惨嚎声已变成了有气无力的闷哼,喉咙里咕噜直响,嘴巴剧烈歪曲着挤出血沫子,脸色泛出死灰,瞳孔里的光芒在扩散,渐渐黯淡下去。
他整个身体被牢牢钉在树干上,双脚在拼命地挣扎,两手胡乱撕抓着树干。渐渐的,他的挣扎变得有气无力,四肢开始痉挛,身体猛烈抽搐,两眼光芒溃散得一干二净,泛出死鱼肚般灰白,双手颓然下垂,两脚一伸就一动不动了。
猎狗一干人眼睁睁地看着机枪手被死神大爷的镰刀收割掉生命却无能为力,心急气闷之下,脸上不约而同地浮露出悲愤和惶悚之色。不少人当下就激灵灵地打起寒噤,额头上渗出冷汗。
猎狗本人明显感到有一股凛冽寒气从脚心冒到背脊骨,端着M16A1自动步枪的双手不禁瑟瑟发抖。
这一刻里,他慢慢意识到遇上了真正厉害的丛林战高手。
倘若他知道所面对的是目前在中国陆军D集团军威名煊赫,曾令他们丛林变色龙特工部队伤亡惨重,颜面扫地的魔鬼尖兵,恐怕他当下就得胆裂魂飞,心悸神摇。
就在他们怔愕之际,一道劲风飙然而至,又听得噗的一声利器戳破皮肉的恐怖闷响。只见打头阵的前锋手闷哼一声,抛下M60通用机枪,身子颤颤巍巍地打起旋儿来。 他的左颈上插着一根从远处射来的尖利树枝,从左颈刺进去,戳破动脉血管和喉管后从右颈穿出来。他手舞足蹈地旋转两圈,转出几步后,颓然瘫倒下去,双手在枯枝败叶里乱抓挠几下,两腿一伸就魂归西天极乐世界。
这一下虽变起仓卒,但猎狗却是反应得出奇的快,迅速转身抵肩据枪,哒哒哒的朝左翼方向扇面扫射。因为在前锋手倒地的那一刹间,他已经通过木箭射来的方向,判断出猎杀者就隐藏在左翼。
其余队员急忙敛住惊魂,一齐调转枪口,对着左翼打出五发长点射,妄图以密集而猛烈的火力覆盖隐藏在暗处的猎杀者,为枉死的三位同伴报仇雪恨。
霎时之间,子弹横飞如冰雹,枪声密集若爆豆。
轰轰的爆炸声中,只见有一位高头大马的家伙抄着一支下挂M203枪榴弹发射器的M16A1自动步枪,恶魔般咆哮着,狠狠地发射出两枚40毫米高爆榴弹。弹片四散飞射,气浪冲腾而起,一蓬草叶树枝搓揉着石屑土块,暴卷天际。
右翼,四点钟方向,二十米外,一棵大柚木树上,一张涂满伪装油彩的脸蛋悄悄地从密叶里露出来。此人胸部支撑在面前一根横伸的树枝上,左手稳稳托住一张用弯曲树枝和钢线做成的木弓,右手搭上一根削得锋利的木箭,用力向后拉开弓弦,视线随着箭尖指向慢慢移动,寻找着射杀目标。
隐藏在暗处的猎杀者就是邓建国,就是前来替死神大爷收割这些邪恶生命的魔鬼尖兵。
这当儿,邓建国已经把目标锁定为那名兀自发标的枪榴弹手。他左眼紧闭,单筒红外线夜视仪后面的右眼睁开,略事一瞄准,右手五指猛地一松弓弦,嗖的一声,一尺多长的木箭在弓弦弹力地推动下,循着邓建国预定轨道高歌猛进,撞击着空气发出呼啸,直扑目标人物而去。
电光石火过处,噗的一下,木箭凶猛地扎进那枪榴弹手的后颈窝,箭尖擦着颈椎骨戳穿喉管和静脉血管,从前脖透出一大截来。
枪榴弹手身躯猛地一颤,撒手抛开手里的武器,双手抓着穿出脖间的箭尖,双膝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顿了顿便即上身颓然向栽出,脑袋碰在地面上,摆出一个永久性跪地磕头的姿势。
侧旁,一名AK-74步枪手射空弹匣后,眼角余光瞥见同伴猝然倒地,心知不妙,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冷不丁,一枝木箭直奔他射来,插进他左边眼眶,刺爆眼球后,卡在颅骨间,箭尖余威不衰,愣是撞得他四仰八叉地摔翻出去。
“快,他在右翼四点钟方向。”猎狗嘶喊一声,身子迅疾向右首扭转,右脚向左后方退出一大步,头部和枪口同时转向四点钟方向,右手持枪单发射击,左手闪电般抽出一个备用弹匣,将弹匣水来握持。此时,手下的队员们尽皆调转枪口,火力覆盖四点钟方向。
他用备用弹匣一碰卡笋,旧弹匣自然掉落地面,他便将备用弹匣顶端往插槽口一靠,随即向后一滑,弹匣顶端自然落入插槽之内,掌心稍一用力便将其稳稳地推到位,旋即一拉枪栓 ,继续三发一组的短点射。
就在他们调转枪口的当儿,邓建国已将弓箭背在身上,两脚一蹬桠杈,瘦削身形弹射到空中,连翻两个赏心悦目的空心筋斗,双手抓住一根横逸在空中的树枝,如风车般转了两圈,头上脚下地飘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