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蓦在此刻,一道亮光从眼前划过,像夜空流星那般急闪即逝。 他心头狂骇,刷地将十字分划线移向右首,那道亮光闪现的方位,一瞥眼间,只见九点钟位置,一株芭蕉树后侧蹲着一个全身迷彩服的人物,手里端着一件物事,而亮光正巧是从该物事上面发出来的。
他心头狂震,当下明白,那道亮光是枪瞄镜的反光,他原本在搜索对方,谁知现下竟然反被对方锁定,现在全看谁先下手为强了。
他压住扳机的右手食指刚刚向后加力,霍地感到额头一凉,眼前血光忽闪,意识骤然消失。
噗的一下响,他前额飙射出一股红白相间的液体,脑袋向后猛地甩出,身子仰面摔倒,双臂朝天一扬,AK-74突击步枪脱手抛起老高。
扑腾一声大响,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山坡上,一颗头颅竟然在刹那间变成了血葫芦,脑血涂得一地斑驳陆离。
当官的莫名其妙地血溅当场,那些负责掩护的士兵登时惊惶失措。
邓建国杀机陡起,乘隙索性对敌人大开杀戎,他左手快速摆动枪口指向和角度,右手食指匀速击发,为山坡上的敌人送去死亡******。
那些敌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便有三人胸膛血花四溅,各人抛掉手里的枪支,发出凄厉惨嗥,轰然倒地,随即骨碌碌滚下山坡。
山坡上的敌军回神过来,争相寻找掩体。
邓建国一个侧滚翻,右手掏出一颗手榴弹,拇指一翘,弹开引信拉环,稍加延迟,乍猛地起身,抡手掷出去,目标直指正从他左翼包抄而来的敌人。
”轰…”
手榴弹在空中爆炸,破片四散高速激射,逼迫得敌人连忙隐蔽,队形一下散乱开来。
邓建国乘机展开攻击,直立身形,左臂抬起,置于胸口高度,右手持枪,前护木架在大臂上,略事一瞄准,单发速射。
砰砰两枪,左首有一个兀自直线奔逃的敌兵背心爆出两股血泉,哀嚎几声,身子打着旋儿,摔倒下去。
邓建国连眼皮子都不撩,刷地收枪,一个前滚翻,迅即变成跪姿,仍然单手顶肩举枪,左大臂为依托,砰的一枪,又一个慌不择路的匪兵,脑袋开花,猝然扑倒。
他左手撑地,腰肢一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云,向左首纵出两米,一梭子弹倾泻在他刚刚停身的位置,直打得泥浪滚滚。
他已然通过五发长点射的枪声,准确判断出来袭之敌的位置,连续两个鹞子翻云,运动到五米以外,标准的跪姿射击。
哒哒哒的三发短点射过处,十点钟方向,山坡上一个敌人胸部中弹,一个倒栽葱,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他无暇去管结果,腰肢向左一扭,目光和枪口一齐转向。
砰砰两枪,他左翼有两个敌兵刚一逃到山脚下,还未及爬坡,各自的背心血洞大开,摔了个四仰八叉。
便在此刻,他忽然听得一声尖啸破空传至,他赶忙双手抱头,两脚蜷曲,如皮球一般向前急速翻滚,还未滚出三米远,一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扑到他适才的位置爆炸,瞬间释放出巨大的毁灭能量,他只觉得一股灼热而刚猛的气浪,冲撞得他头晕目眩。
他蜷曲到茅草丛里,喘了几口粗气,使劲晃了晃脑袋,驱散眩晕,换上新弹夹,轻缓地蹲起身形,双眼透过草叶缝隙探察敌情,两耳留意着侧翼和身后的动静。
他发现左翼五名敌军士兵已经被解决掉了四个,那个硕果仅存的敌军班长已经逃到了山坡上,还有几名敌兵正相互掩护着,向山脚溃退。
邓建国脸露森然微笑,掏出一发破甲枪榴弹,塞进GP-25榴弹发射器,突然一跃而起,刷地出枪,向上微微一扬枪口。
砰的一枪,那个班长刚刚爬到山坡中段,一颗子弹冷不丁地钻进他后颈窝,敲碎他的颈椎骨,绞烂他的喉管,带着稠血,击断了一根横亘在空中的树枝。
他双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脖子,一个仰八叉,向后栽倒,背心重重地撞向一根被流弹击断的尖利树枝,噗的一声闷响,那根树枝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邓建国这一动之势,当真犹如迅雷裂空,不及掩耳,只见他纵力一个鱼跃,迅疾扑向一棵缅桂花树,旋即单脚猛蹬树干,借力飙射出去,凌空腰肢一扳,身子一扭,面向来敌方向,快速捕捉到弹着点的方位,适时打出枪榴弹。
枪榴弹直射敌群的头顶上,凌空爆炸,破片无死角地激射四周,登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基准组的三个士兵立时粉身碎骨,残肢断臂夹杂枪支零件和砰布条,在气浪卷扬下,漫天飞舞。
二十余名士兵很快便有半数了帐,真让人怀疑邓建国是人还是鬼?
幸存的敌军士兵当真胆裂魂飞,作鸟兽散。
邓建国着地之时,一个潇洒而流畅侧身滚翻,化解掉大部分下坠的重力作用,接着长身而起,一瞥眼间,见那些个的残渣余孽正自豕突狼奔。
他胸腔内的愤怒,脑海中的杀气,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只他暴吼一声,将AKM冲锋枪甩到腰左后侧,右手刷地拔出柯尔特M1911A1手枪,右臂向前一送枪口。
砰的一声,正前方一个高头大马的敌兵端着RPK轻机枪,刚想转身向他扫射,但他出枪瞄准射击的速度快逾电光闪烁。
那敌兵只能瞪圆惊恐的双眸,绝望地目睹对方的子弹穿透自己的身体,然后仰躺在血泊中,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地颓失。
邓建国右臂往左轻轻一荡,又有一个正自慌促向山坡上方攀爬的敌兵背心绽开血红大花,竟然翻一个后空心筋斗,跌下山坡,脑袋与一块岩石发生猛烈碰撞。
喀嚓的一下碎裂声,他的脑袋倒底是皮肉包骨头,想和岩石拼比谁更坚硬,简直是不自量力,结果自然是他脑血迸射,头颅变得像一颗砸烂的大西爪,而那块岩石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