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禁地?”宋祁疑惑地望向了汤老夫子。
咽下剩余的热薯黄瓤,又呷了一口温香的茶水,汤纶才好整以暇地对着大家说起来:“瑶池,乃昔日昆仑教之禁地,伴有先天法阵护卫,万千神霞隐露,气机飘忽,神秘非凡,教中人物,唯有掌教方可进入,擅闯者一概魂飞烟灭!不过,传闻当年不死树王和昆仑圣女进去过,而且。。”说到此处,汤纶一顿,降低声调:“而且,两人出来后,都判若两人,准确的说,他们都脱胎换骨了,近于先天道体!”
“什么?这么邪乎?”萧太谋一脸惊讶,大嗓门震得他右边的鱼幼薇满额头黑线,可是他却并未发觉,只是自我纳闷:“老子走南闯北多少年,干过将臣,斗过邪王,见过三茹庵住持洗澡,喝过奈何桥王婆的汤,什么怪事轶事没碰到过,可是淬炼体质到这种神乎其神的地步,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毕竟修为一旦过了观垣境,想要从头再来,那是不可能的。”
“老夫子,您老可别欺负我们晚辈无知啊,不会是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吧?”宁萱说话的时候,手心不由沁出了汗,不由暗想:“瑶池已不在昆仑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幸亏小和尚还处于沉睡当中,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
“宁萱,老夫子岂会诓骗我等?”宋祁微微瞪了宁萱一眼,他却不知道宁萱是故布疑阵。
“呵呵~”汤纶摆了摆手,示意无妨:“老夫当时听闻此事,也着实一惊,实在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诡异之事,不过,老夫相信,透露这个消息给我的那个人,是断然不会无中生有的。”
汤纶坚定的语气稍稍减轻了大家的怀疑,宋祁几人纷纷猜测那个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昆仑教的某个大人物,否则也不能接触到这样的机密吧?
看着众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眼神,汤纶微微一叹:“罢了,既然面纱已经揭开,便给你们细说一下吧。你们可知这瑶池何来?”
素贞托起粉腮,无邪沉思,尔后微微一笑,附在汤纶的耳旁悄悄说了几句,引得汤纶一会儿抚掌大笑,一会儿摇首长叹:“失之交臂啊!我的徒儿啊!”
老夫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搞得大家莫名其妙,沉默了许久的符生却是终于逮住机会刷存在感了:“老师,您的乖徒儿在这里哩。”
谁知老夫子却看也不看,只是端详着素贞,犹自唉声叹气:“可恨我收徒太早啊~”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味儿来,原来他是看上素贞了啊,宋祁不禁发笑,适时安慰起来:“您老可别得了熊掌,还想着鱼儿,您的这位高足也是池中金鳞,他日风云化龙,扬名九州也未可期啊!”
“哼!熊掌虽好,奈何终是尘世之物,怎能比得生来就以九天作海的鲲鱼?”
“什么,我是熊掌?”符生指着自己的鼻子,冲着老夫子愤愤叫起来,大有决裂之势,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宋祁他们大跌眼镜:“嘿嘿,素贞公主贵躯,不染凡尘,且又聪慧无边,不可方物,嘻嘻,当得起‘鲲鱼’美赞,呵呵呵呵~”
“你。。你干嘛老是这样看人家啊?”素贞被符生这小子目光灼热地盯着,一副羞赧无助的表情,脸颊烧地红红的,低头之余,不时还偷偷望向宋祁,懵懂的眼神间藏着无限娇憨。
局中之人,此情此景,却是不知。
汤纶冷冷一哼,骂道:“不俏之徒,还不收起你的哈喇子?”不理会尴尬不已的符生,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起之前的话题:“昆仑教自从其掌教西王母失踪后,便人心涣散,不到区区二十年,磅礴大势如山塌,煌煌大教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化为劫灰,唯有瑶池这处禁地因超级神阵护卫,而幸免于难,直到今天,即便皇者也无法探寻一二。《野史稿》中关于昆仑的记述还算详细,正所谓‘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距之东南三百七十千里有大丘,名曰昆仑,曾城九重,高万一千里……共工怒,不周倒,天倾西北,昆仑成墟。’墟者,盆洼也。又有《三千如是观》曰:‘修真历七万三千六十年,仲夏初六,寅时,天机楼夜观九州,突见九口巨鼎自山泽深渊中腾空而起,伴有万千神禽凶唳、神兽咆哮之声,须臾,九鼎排成一阵,状如酒勺,引三垣之无穷萤火星芒,镇压昆仑,彼时,昆仑墟中有神物翻腾,恍惚间可见一株青莲喷薄霞光无数,搅动方圆万里元气,惊天动地,直至辰时方歇。’而恰巧昆仑教在当月宣布青莲所在之地列为教内禁地,布苍天法阵数重,并刻碑于旁,上书‘非奉诏而入者死’。。,种种线索旁征博引,抽丝剥茧之下,寻得真相并非难事,这点你们可得好好向素贞学习。”
萧太谋生来最怕读书,听得老夫子长篇大论后,早已晕头转向,迷茫地看向鱼幼薇:“你知道答案吗?。。呃,不过我估计你也不知道。”
鱼幼薇本来就厌倦男人,尤其是肥头大耳的萧太谋凑过来,还好死不死地借机戏耍自己,一巴掌狠狠扇过去,拉起小素贞,撂下一句话便风风火火地走了:“素贞,我们回房!”
“唉,等等我。”宁萱早就想离开了,连忙追了上去。
余下的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末了,萧太谋轻轻揉着鼓成包子的左脸,问起宋祁:“你知道瑶池的来历吗?”
宋祁有些无语,暗想:“这位兄弟你直接问老夫子不就行了,还非要惹那个脸上写着“别惹我”的凶婆娘。”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还没等宋祁回答,萧太谋有些失望的一叹气,又转向符生:“你肯定也不知道了。”
符生本来就在生闷气,又被萧胖子鄙视,内心碎成了一地玻璃。
“老夫子,嘿嘿,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汤纶眼角抽搐,无力吐出几个字:“昆仑成墟,不周挡劫,瑶池何来,只为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