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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佣兵天下

古姜国朝堂上风起云涌,各怀鬼胎,如今分为两派,吴王萧晨乃是主和,他不想战事再起民不聊生,他身后的支持者在古姜国也是身份显赫,自己的老丈人,吏部尚书花骏齐。另外一派主战,为首的是礼部尚书田辉,支持他的乃是兵部尚书徐孝,本来田辉和萧晨在朝堂上因为政见不合已经势同水火,如今又加上皇上寿宴那日被羞辱,他恨不得啃了萧晨,无奈吴王千岁乃是皇上的大哥,又有太后支持,始终谁也动不得!

朝堂上的争执不下使得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些不安,如今自己虽然努力培植势力,但是他始终无法展开手脚,萧衍心中希望姜国与褚国开战一了百了,省的后患无穷,但是又害怕大哥的反对,如今天下兵权都在舅舅凌佑楠手中,同样是儿子,母后偏偏宠爱着大哥,总是把最好的都给大哥?自然能想到舅舅站在哪一边,难道偏心就因为大哥比我早生几年?!

萧衍望着自己的宝座,“如果不是因为大哥征战在外,父皇会把皇位传给我吗?”

“皇上,您是古姜国的皇太子,当然实至名归登基为帝,先皇怎么可能不把皇位传给您呢?”说话的正是刚刚被册封不久的花语念,如今已经是钰贵妃的她十分得宠,萧衍下旨她可以不用传召来勤政殿,更加可以自由出入朝阳宫,一时间连皇后也比下去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个绣花枕头,纳她为妃不过是想拉拢吏部尚书,提醒他不要站错队,一定要想清楚做谁的岳父更加享福,没想到花语念也是大家闺秀,她不仅读过书,而且心思缜密,帮他开解了不少心事,也许是福气,若论相貌她胜得她姐姐三分,若论心机,花唯念就是个傻子!女人一生必须有男人相伴,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傻傻的为男人付出,就算是付出也要看值不值得!既然嫁给他,这个男人要么给她无限喜爱,要么许她富贵荣华,要么就不要娶她!这一点在花语念的心中根深蒂固,她才不要像姐姐一样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过一辈子!那样祈求一个男人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他想起你时就给你一响贪欢,想不起你时就对你弃如敝履!做一个红尘中的痴傻人,她不要!

萧衍轻轻挽着爱妃坐下“你怎么过来了?在寝宫闷了,所以想朕了?”

“臣妾听说您在早朝上受了委屈,所以就过来安慰您,不过也真的让人寒心,话说您和吴王都是一母所生,为什么太后娘娘那么疼爱他,总是忽略您?您仔细想一想到底哪里不得太后欢心?”

“母后宠爱朕还是多一些的,只是在她眼中朕始终都是个小孩子,她更加相信大哥,说不定过几年母后就会相信朕可以治理天下。”

花语念听得好笑,“皇上,您虽然亲政了,可是勤政殿的那道帘子没有撤,太后依旧把持朝政,您觉得如果和吴王的意见相左,太后会偏向谁更多?而且您说太后更疼爱您,可是为什么太后娘娘一直在为吴王铺路呢?当年吴王在朝堂上没有支持他的人,太后将陈王的女儿下旨赐婚给他,让他一下子拥有了一大批支持者,虽然陈王获罪抄家,但是留下的党羽势力一样不可小觑,后来又拉拢大司马和吏部尚书,如今兵权和官员调动都等于攥在吴王手中,您有什么?臣妾劝您一句,如果想稳坐江山一定要让太后一心一意辅佐您,而且也一定要靠自己君临天下!”

萧衍听得在理,他仔细想着如何能让母后支持自己,如何让天下尽在我手中,“怎样才能靠自己君临天下?”

花语念把脑袋枕在萧衍肩上,手中拉扯着他的衣襟“皇上,您登基这么久了,太后为什么不把虎符金印交给您呢?如果想要稳坐江山第一步就是要有兵权在握,您不妨试一试,向太后讨要虎符金印,如果太后给,那便是全心全意辅佐圣上,臣妾小人之心了,可是如果太后不给您就要小心了,提防太后是不是把金印交给了别人,倘若虎符无法在您的手中,那么皇位在高也始终是沙上楼阁!”

经过花语念的提点萧衍心中不免动摇,女人的心思就是细,的确父皇驾崩之后虎符金印一直由母后掌管,如今他已经亲政,的确该拿回兵权!“爱妃果然聪明,朕受教了,不如你先回寝宫,朕忙完了就去找你!”说完,像摆弄玩具一般揉捏着语念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她自然聪明的告退,不然就成了挑拨他们母子失和之人,萧衍,你还是自己去看清你的母后吧!

萧衍来到长乐宫拜见母亲,本来母子二人亲密聊天,但是当他跟太后索要虎符之时,凌纤雅一下变脸没有答应,第一次,母后拒绝了他的请求,难道真的想语念所说,她把虎符给别人了?如果是,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大哥!

“母后,如今儿子已经亲政,母后就不必过多费神了,当然许多军国大事儿子自己拿不定注意的,也还是会求教母后,只是这虎符一直由皇帝执掌,从前儿子不经事,如今既然执掌江山,这虎符就断然没有假手他人的道理!还请母后将金印传给儿子吧。”萧衍多么希望母后能顺势交出金印,哪怕是一时答应也好!可惜,母后只是自顾自喝着茶水,并不见丝毫回应。

“母后!难道说您真的把虎符给了大哥?为什么?为什么都是您的儿子却要相差这么多?我们哪一个做皇帝在您心中真的差别那么多吗?不如儿臣明日就下旨退位给大哥,也省的您终日为了大哥的前途谋划了!”萧衍拂袖而去,母后,您既然如此偏爱大哥,当初为什么不就生一个儿子!

凌纤雅不由得手一滑茶杯掉落,让母后怎么对你说?一来你父王生前的遗愿如此,二来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有治国之才吗?褚国刚刚起兵你就手足无措,如果发生惊天大事你又要如何?说起来也怪母后,总是将一切默默替你扛住,让你以为皇位就是那么简单便能心安理得的坐下!

正当宫中上演纷纷扰扰的戏码之时,萧晨正在唯念的院子里纳凉,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秋韵做的点心,说来他也是厚脸皮,嘴上说不理秋韵,可是还一个劲儿的跟人家要这个吃那个,弄的秋韵几乎天天给他送食盒。“当皇上有什么好,不如本王逍遥自在,烦了,唯念陪我说话,累了,姐姐哄我睡觉,饿了,秋韵给我送食盒,实在无聊还有青冉为我跳舞,这才叫齐人之福!”

“您就这么厚脸皮!”唯念一脚踹在他腿上,萧晨吃痛一咧嘴“你轻点!谋杀亲夫啊!”

唯念嘴上说的狠,可人依旧坐在他身边,见他的酒杯空了顺手给他满上,“王爷,我问你,我和妹妹比起来究竟谁美?”萧晨端起酒杯翻了翻眼皮“说实话,真的是---她比你更漂亮!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抬头一饮而尽,这时院门口有人来报“启禀王爷,青妃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告。”

萧晨看着自己还没解馋的点心“青妃说了什么事吗?现下本王酒喝多了,你就跟她说,今晚本王留在贞妃这里过夜,她的事着急就自己亲自过来,不急就等到明天本王酒醒了再谈也不迟!”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没闲着,自己又斟满了一杯,唯念不乐意了一把抢过来“您喝多了就歇着吧,今晚妾身留不得您,素心最近晚上哭闹的紧,怕扰了您的清梦,还是到倾墨姐姐那里去吧。”眼看着唯念阴阳怪气的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小样儿!“没事,今晚本王喝多了,不打算睡!”那只左手坏坏的伸向唯念,冷不防捏了一把她的****。然后立即站起笑的跟蜜蜂似的,“我去看看素心,宝贝儿,你什么时候会叫爹啊!”一溜烟跑进屋子,气的唯念直跺脚,下人看着都低头浅笑,还真把萧晨惯坏了,以前在紫澜山庄没有外人他让自己惯的没有顾及,如今回到王府根本不避讳下人在不在,动不动就言语轻佻,动手动脚!若是在房间里也就罢了,眼下院子里一堆佣人看着,不禁又羞又恼!前些日子他在内室不避讳外人正在打扫,露骨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弄的丫鬟都脸红!现在更加变本加厉!

“王爷,妾身不留您了,请便!”唯念追进去开始下逐客令,谁知萧晨搂着闺女正玩的开心,装听不见!气恼之时,青冉进门“王爷,听说您酒喝多了,妾身来给您醒酒!”

萧晨一脸的不耐烦“你怎么来了?”

“王爷,不管有多情愿见青冉,也请您听一句劝,从明天起就称病不上朝,否则,会有大事发生!”青冉走到他跟前提醒,可是人家似乎不领情“本王无缘无故就病了,谁会相信?再说万一皇上或是母后听说了派御医过来怎么办?”

“妾身自然有办法对付太医,若王爷愿意,青冉可以让王爷一直病下去,任何御医来了都无从查起!”话音刚落气的萧晨脑袋嗡一下,以后真的需要好好提防这个青冉,万一那一天惹恼了她给自己下点料,还真够喝一壶的!

“行了,本王记住了!”心想,你不让去,我偏要去!可惜,如果萧晨听了规劝便可以躲过一劫,但他偏偏任性胡来,也就无法改变事实!

第二天朝堂之上,刚刚行完大礼皇上就让宫人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褚国屡犯边境滋扰地方,而今朕不愿边疆百姓被敌国羞辱欺凌,特命吴王挂帅亲征征讨褚国,将敌国一举歼灭,望皇兄为国分忧,钦此!”

萧晨因为没有听进青冉的劝告称病不上朝,结果皇帝下旨领兵出征,细细想来觉得是自找的。出征前一晚萧晨来到青冉绿柳阁,她真的可以洞察先机由不得自己不信。推开那扇久违的木门,青冉并没有睡,她知道萧晨一定会来。

两个人默默无声,半天憋出一句“青冉,我来了。”青冉在枕头边取出一把短刀,刀鞘镶嵌着星星点点的宝石,中心是一颗紫色琉璃,“你此去出征,记得一定要带着萧瑶一起去,还有,这把短刀是我离开山庄的时候哥哥给的,吩咐成亲之后就给你,拿着吧,哥哥每做一件事都有道理。”萧晨伸手接过,她还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青冉,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我娶你才愿意帮我?”

“青冉嫁你是天命不可违,今生注定我们做夫妻,而且还会生儿育女,你可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妨碍我帮你。”青冉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对萧晨若说是爱,任凭他怎么表示她都无动于衷,若说不爱,自从来到王府就精心调养自己的身子,从前的不适早就不再犯了,也会给他跳舞,陪他下棋。若即若离,她不抗拒,却也不会像唯念一般留恋自己。

“我今晚留下,你不说咱们就这么坐着!”萧晨铁了心,“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太后如此相信你?你可知道那血诏连我都没有。”

“王爷既然知道结果就不该问,我不想说还是不会说。”青冉伸手拉着萧晨“您要留下青冉一定好好侍奉,但是您今晚真的想留宿在绿柳阁吗?现下有两盏灯为您留着,一盏在梨花苑,另一盏在青竹苑。”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告诉我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在你心中我是什么?”

“王爷,青冉当您是夫君,至于我的身份如今实在不能告知,还是不要纠结在这些事情上,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纠结在心,可知世间的一切本不能说的太明白,青冉言尽于此。”

“当我是你丈夫吗?你原本就不属于这花花世界,为何非要卷入这是非之地?当我是夫君却又不肯告知缘由,我们算作什么夫妻?”此时的萧晨几乎是哀求的,但是这份哀求换不来青冉的转变。

倘若面前的是唯念他可以拦腰抱起亲亲爱爱,倘若是姐姐他更可以撒娇耍赖,但面前的青冉就是一块冰,也曾想过征服她,纵然用尽方法她不反抗的同时也不接受,他说他要她,要做她名副其实的丈夫,她为他宽衣解带,他说喜欢那一头长发翩然,从此后在苑中她从不束发,他说喜欢轻歌曼舞,她也可以衣袂飘飘。青冉满足了萧晨的一切,哪怕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青冉,我不问了,只想替妹妹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唯念说你可以看出人的命格,这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能不能算出他是否尚在人间,又现在何处?”

“你说的是不是公主的心上人?”接过字条细细冥想,叹了一口气“王爷,此人还活着,其实我此次让你带着她出征就是因为,倘若错过此时,他们永无相见之日,可是你是否想过,这个人现在时什么处境?而萧瑶一旦见到他又将是怎样的结果?虽然知道你定会成全,可是班师回京你将如何对母后交代?别忘了萧瑶可不是太后亲生,不存在什么骨肉之情!”

萧晨苦笑“你既然早已经知晓天命,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世,还说这些做什么呢?青冉,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好不好?”

“王爷,您该休息了,明日出征在即应该养足精神才是。”说罢青冉从屏风上取下外衫“夜深了,外面风寒露重,您穿上再走吧。”

萧晨一挥手推翻桌案,“梁青冉!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好,既然你还是如此,从今日起我便不再见你,你如果想走就告诉我,我送你一纸休书让你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你的地方。”决然离去,留下青冉暗自垂泪,王爷,青冉把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你不仅看不见还要多番伤害,就因为我的不能说?你可知世间的事情有很多不能说破。她蹲下收拾一地狼籍,“青冉,若你连这些都承受不住,将来又怎么配与他生死与共呢?你明知他就是口不对心为什么还要难过。”泪水滴落,自己原是这么可悲,“走吧,一去就不要回头,我还是我,还会帮你把难关一步步度过。”这时有人抓住她的手,“你宁可在这里暗暗伤心,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

第一次,萧晨居然回头了,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拂袖而去,习惯了他的怒目而视,今天他居然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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