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许白伏在我的腿上,看着一直呆坐在沙发上的我,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而我依旧不想说话。
我知道这些事不怪果然,更和许白没有丝毫关系,可是我无法解释这些行为,对于不理解的人来说。
我突然站起来,什么也没拿,摔门出去,把许白留在原地,我一直渴望有人会理解作为抑郁症的种种行为,可是我又极度讨厌解释,落得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也是活该。
夜色如此黑暗,除了存留在这个不安的夜里少数苟且偷生的蝉,不安的聒噪,什么都没有,我边走边哭,我真的很压抑,我真的好想解脱。
没有钱,没有认识的路,没有手机,一无所有,果真是我的名字好听啊,零,空荡荡的。
我不知自己蹲在路边多久,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那时候还有果然把我捡回家,现在这个时辰,又有谁会知道我呢?
把鞋脱下来拿在手里,光着脚,我像个神经病一样,或许,我得的不是抑郁症,而是精神病,所以才会这样变态。
搬在这个半陌生的地方都两个多月了,还是像以往一样,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变了,我变得面目全非,整个人处在极端上。
许白给果然打了电话,这个月色里,不睡觉的人还真不少,为我失眠的,我不知。我胡乱的走着,脚也被划破了,可是我却不想穿鞋,我站在茫茫的路上,看着车来车往,想着就那样冲过去一死了之,哎,我还是贪恋这个世界。。
“零……”我回过头看见许白气喘吁吁的站在我身后,我笑着走过去,摸着他的头,说了这几天来第一句话“回家吧。”许白蹲下来,取走我手里的鞋,为我穿上,挥手打了一辆车。
我不知道此时的转角里,果然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再早一点的叫我名字,这是果然后来告诉我的事。
许白回来家直接进了我家,替我倒了洗脚水,轻轻的脱了鞋,替我清洗伤口,我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想着迟早有一天会被我逼疯,看着他专注的替我洗着脚,伸手摸着他的头说“不要为我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值得。”许白的手停顿了一下,说“我觉得值得就是值得。”无言以对,许白洗好伤以后,回了自己家一趟,取了纱布又回到我家,将我脚伤包好,把我抱进了卧室。
“许白,你回去睡吧,明天还有课。”许白大概是想到没有联系果然找到我的事,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就回去了。我抬头望着屋顶,泪又开始泛滥成灾。
凌晨的微光透过窗帘散了进来,我拉开窗帘,站在阳台上整整一宿。
下定决心不再让别人担心,强颜欢笑,是不是会很好。大概,总比别人厌恶抑郁症的好。
从那以后,我一直躲着果然,和许白安安静静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做着饭,写着文字,一切看起来很寻常,暴风雨来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