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楚慕尧在猎人酒吧蹲点的第三天。
顶头上司说,有一个神秘人物会在最近几天来猎人酒吧跟人交涉一批毒品,而他的任务就是带着人将那伙毒枭全部抓捕,如果遇到抵抗的,就地击毙。
慵懒的伸着大拇指摩挲着下巴,小拇指则轻轻拨了拨黑色风衣上的一个袖珍型的纽扣对讲机,一边闲适的打量着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说:“小七,注意一下西南角二号桌的男人,秃顶那个。”
磁性的嗓音几乎没有别人听见,楚慕尧十分自然的说完以后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仿佛刚刚他没有特别关注过谁,也没有跟谁说过话一样。
漫不经心的抬眼一瞥,见小七已经扭着水蛇腰风姿绰约的靠近了那个秃顶男人,楚慕尧勾了勾唇,懒懒的伸了伸腰。
忽然间,他微微眯了眯眼,耳朵微微一动——
果然,下一秒就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帅哥,能不能借个火?”
顾卿言笑眯眯的站在楚慕尧身后,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望着楚慕尧眨巴眼睛,手中拿着一支烟。
楚慕尧侧过身看着这个看上去不到十八岁的少女,脸上冷硬的线条没有柔和半分。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按,一簇火苗腾的一下窜起来。
顾卿言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哇哦,GIVENCHY的牌子,这个打火机得几千吧!”
楚慕尧骨节分明的手指稍稍一松,打火机的火苗就消失了,他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顾卿言,“借不借?”
那张清俊冷硬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耐,就差写上“要借借,不借滚”几个字了。
顾卿言轻咳一声,稍显尴尬,然后将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将香烟的烟嘴含在嘴里,凑上前去借火点烟。
她眼角的余光留意着陆宴西的一举一动,发现陆宴西凑过来以后,就赶紧装作不小心摔倒的样子,堪堪撑在桌面上,半边身子将桌子上的一切遮挡住了。
“啊……我的手好疼……”顾卿言嘟着嘴很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胳膊肘,靠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当心一点,小姐!”陆宴西假装路过紧张的看了一眼顾卿言,将早已经拿在手里的蓝色纸包趁着顾卿言的身子遮挡住桌上杯子的时候,将纸包里的药粉洒在了楚慕尧的那杯酒里。
白色的细药末遇水即化,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见药粉了。
陆宴西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纸包藏在袖子里,若无其事的从桌边经过,往外面走去。
顾卿言见陆宴西已经得手离开了,于是就不再装手疼,站起来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楚慕尧,低头抱歉的说:“对不起,帅哥,找你借个火还差一点摔你身上了……我先走了,谢谢您,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
楚慕尧一脸淡然的看着顾卿言从自己面前离开,目光淡淡触及自己的红酒杯。
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看了眼已经回到吧台处的顾卿言,然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顾卿言一直偷偷摸摸的睨着他,见他喝了一口,这才放心的不再看那边了。
楚慕尧端起酒杯,垂下眼睑旁若无人的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酒。
十五分钟后,顾卿言杯子里的纯果酒被她喝光了,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伸腰,然后朝洗手间走去。
楚慕尧瞥了一眼顾卿言的背影,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洗手间里,顾卿言站在盥洗台前用冰冷的水拍着自己的脸颊,抬起头就看见了镜子中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男人懒懒的靠在门边,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她吓了一跳,紧张的转过身看着他!
楚慕尧凉薄的嘴唇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刺骨,“难受么?”
“……你!”
顾卿言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慌的望着楚慕尧,“你什么时候换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