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宗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周漫漫,这个女人近看比远处更加漂亮了,虽然她没有化妆,脸色也不好,但还是自成一派的美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跟踪竟然被她发现了?
“开车!快点!”周漫漫并没有注意到阿宗的表情,而是一直观察着马路对面的李乐然,刚才自己是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溜出来的,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去问个究竟,因此语气中不免有些急躁。
阿宗被她的气势吓到,很快转头,一溜烟的将车开了出去,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别墅门口。反而倒了别墅门口,周漫漫刚才那怒气冲冲的气势一下子消减了不少,她不确定真的进去见到他要怎样质问出口?
周漫漫呆呆的坐在后座没有动,心里七上八下,阿宗不明所以,不得已的提醒道:“周小姐,别墅到了,恒哥在里面。”
周漫漫被阿宗的声音唤醒,感激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开门下车,直接进了别墅。一路上畅通无阻,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佣人都不知所踪,像是被特意藏了起来,周漫漫上次在这住了几日还算熟悉,左拐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一推就开,贾恒坐在书桌前,像是料到了她会来一样,轻声道:“进来吧!”
周漫漫依言走了进去坐在了他书桌对面的位置,顺手将手上一直紧紧攥着的文件袋重重的拍在书桌上,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盯着他,她想要看一看他的冷血无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柔情似水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作多情?
“这是什么?”看着她的动作,贾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袋。
周漫漫却伸手更快一步的按住了文件袋,轻声问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你指的哪件事?”贾恒不急不躁地回视她的眼神,淡定自若地反问。
“所有的!”周漫漫说完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堵着一股热流,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是,都知道了!”贾恒没有一丝的隐藏,极爽快的承认。
“那你从第一次看见我就认出我了,是不是?”周漫漫继续追问。
“是!”贾恒还是肯定的回答。
“父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漫漫压着文件袋的手微微颤抖。
“现在不是有人告诉你了吗?何必我多此一举?”贾恒依然镇定自若。
“你一直在利用我还是想借此报复?”周漫漫终于问出了最艰难地问题。
“我没有某些人想的那么无聊,父母辈的陈年往事有什么好提?更何况我问过我的母亲,她都不在意了,我还追究这些做什么?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是某些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贾恒一直不温不火的指桑骂槐。
周漫漫被他这样一副孤傲清冷的态度迷惑,好像真的是自己小题大做了,父母现在都过得很好,何必再旧事重提?缄默不语。
“既然你都问完了,那现在轮到我了,李乐然在和你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顺带提提自己的身份?”贾恒好奇地一瞥,眼神迷惑。
周漫漫惊悚的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贾恒打开抽屉顺手丢过来一个文件袋,略带失望的摇摇头:“看来他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
周漫漫低头拆开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A4的纸,上面清楚写着马来西亚最大的军火商独眼龙二太子李乐然,旁边还深情并茂的配有一张近面照,周漫漫想睁大眼再看看清楚,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乐然,怎么会搞错?
资料显示,李乐然还有一个哥哥叫李啸,只是他怎么一下身份大变?贾恒像是猜出了周漫漫心中所想,语气中略带一丝讥讽:“你的同门师兄可比他那个亲生大哥聪明多了,为了取得独眼龙和家族的认同,很小的时候就装病,还被送到B市来念书,像是执意要与家族脱离关系,这大概也只有他那笨蛋大哥才会相信,五爷现在投靠了他大哥,你说他是不是也该采取行动了?”
贾恒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可周漫漫只觉得一切都太可怕了,从头到晚自己都生活在一个谎言中,而这个谎言就像一个巨大的洋葱,一层裹着一层,只怕周漫漫还没看到中心,自己早已被它刺激的泪流满面。
“不要再说了,够了!”周漫漫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贾恒识相的闭嘴,周漫漫艰难地说道:“原来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总比某些伪君子强!”贾恒一回想到刚才阿立给自己的报告,周漫漫和李乐然在咖啡厅拉拉扯扯,他的心就像被揪在一起难受。
“你们都一样,一直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周漫漫含泪望着贾恒的俊脸。
“我从未想过要骗你,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和李乐然再有任何来往,你会不会答应?”贾恒上前从身后搂住周漫漫,艰难地开口。
这几日的冷战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无谓的争吵,他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或任何事来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他只想和她愉快的在一起。
“我不答应!我为什么要答应?”周漫漫挣开贾恒的怀抱,转身与他面对面。
“好!既然你这么想和他在一起,那你继续和他在一起好了,我无权干涉你的自由!”贾恒放开周漫漫的手,挑眉回答,继而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离开。
砰地一声巨响,贾恒像阵风一样的离开,整个世界都在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周漫漫没有说话,默默的起身走回二楼的房间,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好好消化这些事情,真相有时候来的太突然,但它就是你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不用再怀疑。
两人静默了一夜,谁都没有打扰谁,周漫漫早上起来并没有看到贾恒的人,但是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周漫漫没有胃口,只是喝了一口牛奶,便抓起包匆匆出门,来到门口,阿宗的车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偷偷的跟着,因为恒哥吩咐,从今天开始让他光明正大的护送周漫漫上下班并保护她的安全,有情况直接向他汇报。
周漫漫看了一眼站在车门旁边的阿宗,心情不爽的不想上他的车,于是径直向前走去,阿宗识趣的不敢言语,只是将车慢慢的开着跟在她身后,周漫漫走到马路边快速的打了辆车,阿宗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生怕跟丢。
B市的早高峰很赌,的士已经堵在了高架桥上将近二十分钟没有动弹,周漫漫再一次透过后视镜观察阿宗的动静,他依旧叼着一根烟,表情吊儿郎当的看着前方,周漫漫刚想收回眼,就看见两个身形彪悍的黑衣人穿过车流,快速冲上了阿宗的车,一人从侧方堵住了阿宗的嘴,手一紧,阿宗就歪在驾驶座上,他快速替代了阿宗的位置。
另一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走来,阿宗的车和自己乘坐的的士离的并不远,周漫漫有一种直觉那个黑衣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周漫漫挪了挪位置想打开右侧的车门,可是动了动没有反应,的士司机注意到后方的动静,好心开口提醒道:“小姐,右侧车门是坏的,打不开!”
周漫漫刚想打开左侧车门跳下车,那个黑衣人已经快她一步打开车门挤了上来,一把握住周漫漫的肩膀稳住了她,他的力气很大,周漫漫被他抓的生疼,完全动弹不了,只能恶狠狠的用眼神警告他,最好放了她,不然后果自负。
男人也像读懂了周漫漫的警告,只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最好乖乖的合作!”
司机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跳上自己的车,恼火不已:“这位先生,您身旁的小姐已经提前上了车……”
话还没说完,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司机的右肩,司机一下闭了嘴,黑衣男人只冷冰冰的甩出三个字:“去机场!”
周漫漫不想连累陌生的司机遭殃,一路上都安静的没有任何反抗,她只是在心里不安的揣测,抓她的究竟是什么人?是贾恒的仇人还是李乐然的仇人?
很快到了机场,阿宗的车也尾随而来,阿宗晕了过去,早就被打包放在了后备箱,现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压着周漫漫向VIP通道走去,如果真的离开了B市,周漫漫不敢想下去,扭动着身体,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了?”一个黑衣男人不耐烦的回答道。
看着飞机场来往的行人和服务人员,周漫漫想呼救或是留下求救的讯息,不愿多往前走一步,另一个黑衣男人像是读懂了周漫漫的想法,一直胁迫在她腰间的小巧手枪往前抵了抵,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你最好不要给我们惹麻烦,也千万不要想着逃跑!”
听到这句话,周漫漫近乎绝望,三人通过VIP专属候机厅拐弯进了一间很小的房间,两个男人递给周漫漫一套运动装和一波浪形的长假发,命令她赶快换上,虽然周漫漫不愿意,但她还是不得已快速换好,最后黑衣男人还粗鲁的给她戴上一副宽大的太阳镜,这样一乔庄,周漫漫在镜子中都很难一下认出自己,更别说来救她的人了。
乔装完毕,黑衣男人还强迫周漫漫服下一颗药丸,周漫漫不肯,他们捏住她的嘴强迫她吞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丸?但周漫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药效来的很快,周漫漫已经不能发声,并且伴有轻微的头晕,四肢无力的症状。
周漫漫很快又被带回了机场大厅,机场依旧人声鼎沸,周漫漫却觉得眼神脚步都有点飘,索性她带着墨镜没有人能看得见,两个彪悍的男人架着她快速走向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