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将马匹拴在庙外,便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破庙。
“吆喝,大当家,有点意思啊。想不到这破庙里居然还有人,可惜全是一群糙老爷们儿。”看见破庙内的众人,一名盗匪怪叫着看向一名粗犷的大汉,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大当家了。
粗犷大汉将四周扫视了一眼,狰狞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狞笑,说道:“这一天天跑得腿都断了,却连一个乞丐也不曾见到,想不到全躲到这里了。爷爷出来做买卖,一个个不早早准备好财物洗干净脖子来孝敬爷爷,却害爷爷白跑了几天,着实该杀。”
众人心里一紧,这些盗匪果然心狠手辣。特别是眼前的盗匪头子,竟然蛮不讲理到如此地步,看来是决计逃不了性命了。
杨帆屈身窗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不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大当家的,他们好像在害怕啊。”见众人瑟瑟发抖,一名盗匪兴奋地叫道。
“是啊,他们真的在害怕呢。你看那老头,浑身抖得不行,骨头都要散架了吧?哈哈哈···”另一人接话道。
“害怕?一群贱民也敢轻视老子,刚刚谁在抖,先把他给老子杀了。其余的人再一个一个来。“粗犷汉子吼叫道。
见盗匪要杀人,束手待宰的众人慌忙跪下大呼:“各位大爷饶命啊,小人愿将所有财物悉数孝敬诸位大爷,还请大爷网开一面,饶了小的贱命吧。大爷···”
“各位爷爷大王,小人也愿意奉上财物,求大王饶了小的吧。”
“大王···”
求饶声此起彼伏,众人泣不成声,为了保命不惜磕头作揖。
“大当家,现在怎么办?放了他们?”盗匪残忍地笑道。
“一群贱民,吵死了。老六,每过一刻钟,就给我杀一人。别杀太快了,那样太没意思了。”粗犷汉子也残忍地恼道。
面对残忍的盗匪,杨帆眉头紧促。眼前的这群盗匪不仅残忍,而且嗜杀变态。人最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死亡一点一点地向自己袭来却无力反抗,被这样的恐惧笼罩,是最大的折磨。
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眼前的盗匪选择了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如此变态,令人发指。
“嘭!”趁众人还没注意自己,杨帆不再拖沓,纵身一跃,破窗冲到庙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大门外冲去。只要能抢到一匹马,他就能迅速逃离。
然而,杨帆动作虽快,但是盗匪却没有全部进入破庙内,仍然有几个盗匪留在庙外看守马匹。守马的盗匪不知道庙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有人冲出来,立刻就拔出了腰间的跨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迎面朝杨帆砍去。
杨帆见状也不慌,迅速一个侧身,躲开其中一把大刀。然后右手一抬,一拳朝盗匪的面门狠狠打去,趁其不备,左手又快速捏住盗匪的手腕,将其向前一横,挡住了随后而来的几刀。而杨帆手中的盗匪,手臂也被自己人砍得稀烂,只剩下一块皮掉在上面。
受伤的盗匪当即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杨帆哪会管盗匪的死活,连连出拳攻向剩下的盗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盗匪全部摆平。而此时,庙内的盗匪也已经赶了过来,将杨帆围在中间。
“原来还有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不过身手老道,看来也不是啥好鸟。臭小子,你倒是继续跑啊。”粗犷汉子自以为是地戏谑道。
“诸位英雄,大家都是武者,我只是适逢其会路过此地,身上更不曾带半点财物,还请诸位请网开一面。此番恩情,日后必定备上厚礼登门拜谢!”杨帆见硬闯不行,便准备来点软的。
不过,他也不会蠢到以为这些盗匪会因为几句话就会放过他,说话的同时,他不过是在寻找突破口而已。
“厚礼?有多厚啊?”为首的粗犷汉子戏谑道。
“必不会让大王们失望便是。”杨帆拖延道。
“你这说辞模棱两可,这就叫我为难了,不好向兄弟们交代啊···”粗犷汉子有些为难地摩挲着手中的利刃,道:“我倒是有个提议,就是不知道小兄弟同不同意?”
“有什么要求,大王尽可明言。”杨帆警惕道。
粗犷汉子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很简单,就是···杀了你!”
粗犷汉子毫无征兆地突施辣手,朝杨帆举刀就砍。杨帆早就暗防着大汉这一手,见刀锋袭来,右腿快速将旁边的花盆踢飞,朝粗犷汉子砸去。
“来得好。”粗犷汉子见杨帆反应如此机敏,忍不住赞道。
“嘭!”刀锋与花盆撞击在一起,花盆碎了一地,大汉手中的刀却丝毫无损。
“小子有些实力,可惜修为太低,空有一身蛮力而无法运用,刚刚那一脚的力道,竟然堪比炼炉境中期。炼炉境初期就有这样的身手,你算是佼佼者了。怎么样,陪老子打一场,要是你赢了,老子立马就放你走,要是输了,便做爷爷今日刀下的第一个亡魂。敢接否?”粗犷汉子见猎心喜,顿时激将起来。
“哼!”杨帆心中冷笑,单独面对粗犷汉子,他怡然不惧,但也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半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徒,即便他赢了,恐怕也走不了。粗犷汉子不过在戏耍他而已。
虽然看穿了一切,不过杨帆并没有揭穿,而是假意迟疑道:“大王说的话可算数吗?”
“当然。”粗犷汉子微微挺胸,心里却默默地加了两个字:不算!
“好,杨某答应了。”杨帆放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艰难地说道:“与大王一战,就算死在大王的神威之下也值了。不过若是杨某侥幸赢了,还望大王能遵守诺言,放杨某离去。此地太小,我们到外面去打。”
粗犷汉子环顾四周,见到处站满了人,也不疑有它,当即爽快道:“好,那便依你所言,我们去外面一战。你若赢了自然放你离去。不过,想来你没有这种机会了。若是输了,我会一刀一刀把你切成片下酒。”
杨帆不语,对方不过在扰乱他的心神而已,他不是第一次战斗,岂会中这种小伎俩。
庙外,杨帆和粗犷大汉遥相对峙,双方皆是蓄势待发。最终,粗犷汉子率先忍不住,举刀朝杨帆狂劈而去。
忽然间,刀锋咧咧作响,仿佛切割着空气,粗犷大汉的身上血气滚滚,气势逼人。杨帆亦是小腹鼓荡,气势大涨。
粗犷大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欺身靠近杨帆,朝着杨帆的面门转瞬间就劈出了七八刀。
数道刀锋寒光闪过,地面上平添了道道刀痕,纵横交错,狰狞异常。很少有人看清楚,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帆在这些凌厉的刀锋下究竟如何。只听见唰唰而过的声音,快到了极致。
看不见任何踪迹,直到粗犷汉子停下横刀而立,刀锋上多了一缕头发粘在上面,仿佛在证明刚刚真的有一场战斗。
“小子,速度倒是不慢,不过我俩同是低阶武者,爷爷我还高你两个境界,你又手无寸铁,杀你却也不难。”粗犷男子面露长笑,内心却不平静。刚才短短几招,他依仗手中利器,也只削下杨帆一缕头发,两人的实力,高下立判。
“是吗?你刀锋虽利,却也需要体内源源不绝的气血加持才能显威,如此消耗之下,你境界虽高,不知你又能撑到几时呢?”杨帆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冷冽袭人。右手微微抬向胸口,低吼一声,再度向粗犷汉子袭杀而去。
两人越战越勇,越杀越远,渐渐地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只能隐约地听见打斗的声音。
“砰砰砰”拼杀之际,黑暗中忽然闪出一道银色刀光,众人的耳边响起了金铁交击之声。
“哗啦”片刻后,又再次传出了利刃断裂之声。
“啊···”一声惨叫传来,却是粗犷大汉的声音:“小贼,你竟敢耍诈,老子非杀了你不可。纳命来!”
“哼,亡命之徒,你没机会了。”黑暗中,刀锋的寒光闪过,杨帆死神一般冷漠的声音,宣告着粗犷大汉的死刑。
杨帆刚才摸向胸口,就是想在两人近身时,出其不意地取出利器斩杀粗犷汉子。战斗中他不断偏离战场,就是为了避开众多盗匪,避免取刀之时被一拥而上。
“嘭!”重重的落地之声响起,粗犷大汉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死鱼般横在地上。杨帆手握长刀,脚步声有节奏地缓缓敲击在地面,一步一步地朝盗匪走去。
杀了粗犷汉子,杨帆没有贸然逃走,那样必定被眼前的盗匪看出自己底气不足而追击,后果会更加严重。趁着斩杀粗犷汉子的余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帆打算装腔作势一番再从容离去,那样危险就会小上许多。
“大···大当家死了。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杀了大当家。兄弟们,为大当家报仇啊。”
“杀了他,为大当家报仇。”
“为大当家报仇。”
一伙盗匪举刀嚷叫,却没有人敢冲上前去。他们只是盗匪而已,没有了领头羊,便失去了方向。谁都不是傻子,虽然杨帆未必能挡住大家的群起而攻之,但也不想做下一个刀下亡魂。
杨帆虽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心思一转,就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刀锋向众人一指,虚张声势地吼道:“谁想报仇,速速上前领死!”
“不服者,便来战我!”
作势喊了三遍,见盗匪无动于衷,杨帆自觉眼前的乌合之众暂时被自己吓住了,不宜多做逗留,当即就要离去。不料盗匪之中突然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道:“阁下身上,有储物戒吧?”
这一道突兀之声,杨帆瞳孔一缩,顿时杀机大涨。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刚刚被吓住的盗匪团伙也瞬间沸腾起来。储物戒!眼前的小子竟然有储物戒!这可是大家族的子弟才有的标配。若是普通武者,必定经历过奇遇,须知储物戒可不便宜。
“三当家何出此言?这小子身上,当真有储物戒吗?”一名盗匪率先问道。
人群中,一名儒生一样的男子缓步走出,开口道:“我有八成把握,这小子身上有储物戒。兄弟们别忘了,刚才和大当家决斗时,他可是空手相博,手上也没戴储物戒。想必是藏在身上的某处,在比斗中趁大当家不备之时,出其不意地取出利器斩杀了大当家。兄弟们,这小子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杀了他,不仅能为大当家报仇,也能得到他身上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