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之内,一片碎石断木,狼藉的地面仿佛也是在嘲笑着玉阳子的他们的犹疑与退缩,就连此时的风也格外的凉了。
眼看着敌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在刚刚一击之下受伤最重的玉阳子登时就想发火,却在内腑的疼痛提醒下把到了口中的责骂吞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门主的位置坐的还不稳当,还没有随便发泄怒火的资格!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刚上任却没能为金击子报仇,威望此时大受打击,如今的大事不是发泄,而是赶紧想办法补救!
“门主!那几个贼人已经跑远了。我们要追上去吗?只是各位舵主都伤势不轻,这样追上去恐怕···”说这话的是渝州分舵的舵主汲弘化,虽然和玉阳子只是同辈,但早就投入玉阳子的麾下。此时眼看在场众人都没了追击的意图,连忙开始圆场。
吞下了嗓子眼的话,玉阳子狠狠地看了一眼刚刚墨含光所在之处,缓缓开口了:“刚刚那女子的琴声和那些术法绝非一般人可以习得,绝对是大有来历之人,各位回去之后加紧加派属下赶紧从这方面着手追查如何?”
眼看玉阳子就要绝口不提追击的事,而且要把大家共同的追敌不利的罪名一笔带过,在场玉阳子的心腹手下们是肯定赞同的,连忙表示回去会赶紧加派属下搜集讯息。
而那些和玉阳子同辈的人则是相互看看了,达成了一点共识:“既然玉阳子要揭过这一章,就按他说的做好了,反正到时候怎么办事是自己的事,没能给老门主报仇却是玉阳子的责任。”
既然有了共识,进经亘等几人都纷纷表示会配合新门主玉阳子的命令,只是这些人到底会出几分力也只有天知道了。
然而玉阳子虽然不是天,但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也算是明白的,只是苦于自己刚刚上位,威信不足以让他们完全臣服,也只能先这么办着,等之后再一个一个慢慢收拾了。
只是今日这些人的到来,原本是庆祝长生堂完整吞并点金堂的大事,这让长生堂的人都认为自己的门派再次有了长足的发展。金击子的到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而玉阳子原本也只是准备带着这些人也只是顺路,带着他们去到原本的点金堂总舵给金击子拜贺而已。
这下子却是直接拉过来就是参加金击子的葬礼了。
然而这些人也并非长生堂的全部人马,此时的门内还有一个亲爱的二师兄等着自己呢!一想到那二师兄以及他的一堆簇拥,墨含光的内腑更疼了,就连脑袋也似乎跟着疼了起来。
以此时门内错综复杂的势力,玉阳子知道等到自己把门内都理顺也不知道要多久之后,自己给师父报仇的日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如今最首要的,是稳住长生堂的局势!
而这便是墨含光的目的了:灭了领头狼金击子,让剩下的饿狼们互相撕咬,忙于内斗,至少在短期内是无法打扰到自己了。而等到玉阳子腾出手来,墨含光早就不怕他们了。
而在山的另一边。
一处静谧的小树林里,有着欧阳尚卿的准备的一个小据点。此时的墨含光一行人便在此处歇脚外加收拾伤口。
此时欧阳尚卿不在此处,应该是去和其他人联络了,顺便也要带回些食物和干净的衣物还有绷带什么的。
在这小据点的三人里,墨含光原本是伤得最重的,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和几乎被剖开的腹腔都表明了他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
不过好在轩辕金博的药效果不错。当然,主要还是墨含光身体恢复力强悍,血肉再生之能几乎吓到了轩辕金博。那轩辕金博看着自己刚刚把药敷上还没包扎,那伤口上的肉就开始蠕动着自己开始愈合,简直吓了一大跳,几乎就以为自己的药是什么神药了。
然而墨含光解释的这是他身体的异能,却把轩辕金博的兴奋之情完全打压了下去。只听他夸张得靠近了夏十六“小声”自语道:“还以为这药这么好呢!要是真的这么好石榴姐的手上伤口也不用等着慢慢愈合了!”
而一旁的夏十六听到了他的话,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衣袖里弹射而出一道琴弦“刷”地缠在轩辕金博的耳朵上:“别以为你这么说好话,我就会轻易放过你!你这耳朵先存着,到了过年我就把它割下来用盐腌了给夏叔下酒!”
“哎呀!疼!疼!疼!石榴姐这是人耳朵,不是猪耳朵,我这耳朵可还要呢!可不能腌了下酒。”察觉琴弦把耳朵揪得生疼,轩辕金博连忙告饶,“你可就饶了我吧石榴姐,这次这么多人我也很意外啊!石榴姐你的伤在手上,我疼在心里啊!”
夏十六此时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被轩辕金博用干净的布条裹得像个猪蹄,完全没法动弹,不过好在其中的伏羲琴劲反噬之力已经排出体外,不会再持续伤害夏十六的双手了。
然而虽然没有了大碍,但终究手短时间内是不能动弹了,一想到自己为了墨含光这么个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夏十六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一旁看着这对姐弟打闹的墨含光,感受到他们之间家人的温馨,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自己这样了墨含光居然还笑得出来,夏十六揪着轩辕金博耳朵已经消了一些的气又上来了,要不是看墨含光浑身是伤,都没有地方可以让她下手,她说不定就要让瘫倒在床上的墨含光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了。
不过虽然不能从肉体上打击敌人,但夏十六觉得自己可以从精神上打击墨含光他们,也不管手上的绷带裹得像个猪蹄一点也没有没有美感,甚至居然还没有打成蝴蝶结了。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质问起两人来:
“今天这一战这么惨烈!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打的?还有我们除了杀了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子还干成了什么?
是为了像墨含光这样被人打得生死不知瘫痪在床?还是跟你轩辕大少一样废了大批算筹法器却只是当了一次炮灰?还是说只是为了让我用一次极招然后被反噬得两个月不能动武?”
听了夏十六的质问,墨含光与轩辕金博对视一眼,然后看看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在,便开始缓缓吐露这一次战役的真正缘由和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