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已是十日后了。
这一日,在距离十日前战场不远的山林之间,一声长啸声响以穿云遏石之势席卷了整座山林,林中鸟兽却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原来是多日来的动静已经把胆子小的动物全都吓远了,此时能留下的,都是对一点点尖啸没什么反应的家伙。
发出这一生长啸的,便是墨含光了。
有了长生金丹的助力,不时熟悉一下元气席卷而来的感受,渐渐模仿从而实现纳真神诀绝技的草创与完善,每一点的进步,每一次对元气吸引的加强,每一次对绝技加以完善,那充实感都让墨含光不能自已。
然而,再强的招式也是有着自己的极限。
即使纳真神诀由于少了长生金丹里的一些药物,没有服用金丹后元气的迅速恢复速度,但以一种能长时间使用的绝技来看,它已经几乎超过预期了,只要不使用气双流,他的真元就不会有匮乏之虞。
况且,由于不断吸收的元气必须转化成真元才能为他所用,即使以墨含光此刻的元神修为补充心神损耗,加上此时墨含光真元的自生灵性可以同化元气的能力,也不可能长时间得超过如今的限度,而想要再度加强,也只有等到墨含光真元灵性从而突破沟通天地,突破太初境界了。
静久思动,终于完成纳真神诀的墨含光此刻已经不想再呆在这片山林里,准备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游历修行了。
天空,片片白云飘飘荡荡,墨含光飞在云端,考虑着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其实说起来,好像我如今才到过曲阳城一个地方?”回顾自己走过的路,除了对于自己来说相当于师门的少昊部族,墨含光忽然发现自己甚至对这个世上的态势没有任何了解,“走一步,看一步吧!”
“应该说,随缘?”离开山间,不知不觉又来到最近的曲阳城,看着这自己算是最初接触的地方,墨含光实在是受够了,“不管缘不缘的,反正现在我是不想再和这儿有缘了!”
心知陈泽汉肯定已经离去,此刻的曲阳城连个可以说话的修行人都没有,墨含光直接忽略了再次停留的想法,顺着大路往南径直去了。
云悠悠,风悠悠。
飞了半日之后,吹过耳旁的风刮得墨含光口中干渴了。
幸好是沿着大道飞行,不多时地面上便出现了一间供给往来的旅客商贩歇脚喝茶的茶馆。找了个没人见到的僻静角落从天而降,墨含光几步走上大陆,便能看到那茶馆了。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小店并不能称为茶馆,这只是个供行商旅客歇脚顺便喝些茶水的路边野店,那些互相交流着各自消息的商贩,和路边敞着怀赤着脚的脚夫,都表明了这一点。
一阵风吹过,便是一股驴马的气味,那些拴在茶棚外围的骡子和马匹都在嚼着什么,有些自己准备了食料的商贩就喂给自己的牲口,有些自己准备的食料被吃完的,只好让这店家发一笔,买上一分草料了。
那些骡子或者马匹都是边吃边拉的牲口,而茶棚里的人也都是习惯了这个味道的,也不在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在茶棚的外围还有一座马粪堆成的小山丘,看样子是店主收集起来准备当作肥料用的。
而在之前与玉阳子一战衣服破损不少,而那之后又忙着完善纳真神诀,此刻的墨含光居然还是穿着从龙云霄宇那儿拿的那套原本华丽的衣服,只是此刻这衣服已经是伤痕遍布了。
一身破衣裳的墨含光进了店,找了个离那马粪堆远些的桌子,喊着店家上菜了。
那店家见墨含光衣服破烂,而且手上也没个包袱,怕是遇上了劫道的被抢了钱财,试探着问了问:“这位客官,我看你这么风尘仆仆,一定是饿坏了,要不要多拿点银子我给您上些好酒好菜慰劳一下肚皮?”
每天见多了人的店家虽然只是个毫不起眼的黑皮汉子,但也有着自己的心眼,他这话既不得罪人,也能试探出客人身上还有多少钱。
“就照你说的办,来只烧鹅,两碗米饭,再加一壶酒,这些银子够不够?多退少补。”然而没有经验的墨含光却只是以为这店家只是热情,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让他上菜去了。
“那什么,这位客官,咱么这儿方圆也没什么湖泊,这鹅是吃不着了,要不然给您上只烧鸡怎么样?”没有鹅确实是实情,店家眼见手边的银子着实不少,实在是不想放过这场交易。
“烧鸡?我都吃腻了,有没有别的?”山里的山鸡对墨含光来说确实是最容易抓到的猎物:遇到危险只会飞,但还飞不高,如今已经能自由飞翔的墨含光一抓一个准。为了省出时间完善绝技墨含光已经连续吃了十天野鸡了。
“那要不然来一些我家婆娘腌制的猪耳朵和猪头肉?都是自家的年货,那可是好吃极了!只是都是自家的年货,价格就有些贵。”这店家一边给墨含光介绍着,一边还给旁边一桌续着茶水。
那一桌看来是熟客,听得店主这么说着,其中一个人就接腔了:“我说老黑子,你家里的年货可真多啊!上次我们在你这吃的那只狐狸,你也说是年货来着!”一边说着,那人一边做着夸张的动作,顿时整个茶棚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充满了市斤的快乐。
“哎呀!都是各位老兄弟们赏光!照顾我这生意,不然我哪能办的起这么好的年货!”那店主也不介意,反而笑呵呵地跟这茶棚里的客人们道着谢,看来也是习惯了他们的玩笑的。
“那好,给我上写腌货吧,酒里别兑水!”墨含光此时心思已经不在吃的上面了,开始考虑着跟谁问路更好。
“放心吧您嘞!我老黑头做的都是回头客,包您满意!”那店家手脚倒是麻利得很,一转眼桌上的银子就不知道被他收到哪儿,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个大盆出来了。
那盆里是墨含光要的两碗米饭,那些一些猪耳朵猪鼻子什么的也在里面,只是没有切好,整个的就端上来了,尤其是上面的猪毛还一根根得竖着,咬在嘴里居然戳的喉咙生疼。而那一壶酒确实没有兑水,只是水里兑酒而已。
无语地看着这一顿“丰盛”的大餐,再看看旁边桌子上的行商和脚夫们大多吃着自带的干粮,墨含光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只是对于剩下的路,墨含光还是要问一下的,而这一顿腌货自己吃不下去,自然也是有人喜欢吃的,旁边那桌都是些常年在外的行商,应该吃得惯这种肉,况且打探消息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只见墨含光搬着桌上的盆子,到了旁边那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