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言语。
带来的必然是诧异的反应。
无论是突然的拒绝,还是之后那一句玩火自焚,都挑动着青悠然的神经。
前一句拒绝,就好像生意谈到一半却突然而来的反悔,让青悠然觉得墨含光似乎就像是在耍她。
而后一句玩火自焚,就像是说到了她的心里,简直让她产生了一种通体发凉的感觉了。
就像是自己的一切都被墨含光看穿。
青悠然眼中诧异伴着怒火,直欲喷涌而出,而其周身涌动的气流则表示着她的情绪似乎就要到达极端,随时就要出手了。
不过她毕竟没有立即出手。
想制止猛兽只有比她更加凶狠,墨含光此时周身震荡而出的威势磅礴骇人,却是让青悠然不敢轻动。
“似乎,你知道的有点多了!”青悠然一身功力激荡着周身元气,似乎随时准备着出手,“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在等墨含光的解释。
而实际上。
把时间掉回到刚刚墨含光问到要杀谁的时候。
那时候似乎是由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青悠然一直以来阻隔墨含光元神窥探的剧烈波动忽然停止。
而由于似乎感情太过强烈的缘故,这事情的原委都融合在那一刻的心绪,被墨含光统统看到了。
在青悠然那一刻的心思中,墨含光看到她似乎决心想要操弄这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通过错凡丝为导火线,以墨含光为饵料,搅动天下风云。
至于更深层的原因,诸如:她为何想这么做,却并未在那一刻提及。
而且那平静的瞬间也十分短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墨含光能够“看到”的,也只有这么一些了。
当然还有诸如错凡丝与她是同门之类的消息,都是墨含光猜得到的,也不算多么重要。
只是这青悠然的思绪实在难以窥探,以至于墨含光得逞的一时间都有些忘乎所以,像是要显摆似的把玩火自焚的话都说了出来。
现在该怎么圆呢?
“青姑娘多虑了,墨某无意与青姑娘为敌,只是那错凡丝毕竟同为圣母教众,墨某于心不忍,也不想同室操戈。”
墨含光一边说着冠冕堂皇却自己都完全不信的话,一边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掺在里面:“而且那错凡丝毕竟是姑娘同门,墨某却是不想搅入你们的内斗的。”
这一番话,表明了墨含光不答应只是不想掺合进别人的家事,理由还是很充分的。
至少青悠然听了这话,不再是那样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了。
只见她的眼睛虽然是在这黑暗即将吞没大地的时刻,却也依然明亮通透,直视着墨含光的双眼:“那墨先生所言玩火自焚,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谎这种事,也是会上瘾的。
尤其是别人听了你的谎言都是一副很相信的模样,那种成就感的确是很舒爽。
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就会油然而生。
此时的墨含光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他眼见着自己之前的话有了效果,墨含光登时受到鼓舞似的,瞎话那是张口就来:“人世万物,皆有其纹理,万事皆然。此时既然已经是大计将始之时,姑娘却要自损助力,不是对这大计有所图谋,就是暗中倒戈。
又或者,青姑娘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或是把柄,欲除那错凡丝而后快?”
看着青悠然映着如血残阳的双目,墨含光脸上开始露出一种万事在掌握的从容笑容:“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墨某若是接手,怕是都会惹得一身臊,而且~~~”
看着青悠然双目也掩藏不住的被猜中心事的惊慌,墨含光悠悠得接着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而且,到时候,墨某自身难保,怕也是找不了姑娘的麻烦了!果然是一笔好买卖!”
别看墨含光说得好像是头头是道的样子,其实他只是作弊了而已。
要不是知道了答案,他也诹不出这好似有道理的推论。就好像他上辈子偷看了答案然后瞎写一堆过程的手段,一样的肮脏,却很有效。
至少此时看青悠然双眼忽然乍起的眼泪和惊惶,看来是信了墨含光的邪了。
此时在青悠然的眼里,墨含光就是那种一眼可以从苹果重量之类的蛛丝马迹推断出太阳直径的大神了。
当然,更让她恐惧的,其实是墨含光似乎有的那种能推断出人心想法的能力。
当然,事实上墨含光这种类似读心术的能力,也差不多了可怕。
尤其是对于没有防备的人。
只是,,,
就在墨含光暗暗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道劲气袭身而来,即使他闪躲得快,也是堪堪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把他已经不长的头发再次削短了一大块。
再回神,已经是青悠然凶狠带杀的犀利杀招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声太多,虽然更多的是惶恐,但其中的狠戾却是掩藏不住。
似乎是墨含光卖弄得太多,让这青悠然起了灭口的心思。
大嘴巴就是该杀。
“呀!弄巧成拙了。”
瞬息而至的杀招,细如雨丝琴弦,却森森冷冽,伴随着飘舞而动的水袖,恍若在这暗昏中点亮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但这风景却是致命。
看似美好的水袖翻涌间,柔密气劲暗藏其中,随时就会给墨含光来上一下,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
不过好在墨含光道行高深,反应也很灵敏。
虽然由于被偷袭,一时间处于劣势,但好在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势,仓促运转的真元好歹足够抵挡一时,趁着这段空隙,墨含光赶紧拉开了一段距离。
只是那攻势绵里藏针,诡异难测,虽然墨含光已经及时防御,也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但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却依旧渗出斑斑血迹,却是手臂上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刀口了。
不过那青悠然却是不愿就这样放弃优势,瞬间猛然提元,绵密劲气鼓荡水袖,将墨含光残留真元护盾一击而溃。
然后,便是紧紧相逼的步步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