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别样的心思,墨含光每日经过土地庙门前便向老瘸子卖一会儿萌,时常也被老瘸子往手里塞上一些吃的,一边塞还一边叮嘱道:“半大小子饭量大过老子!小豆子你可要多吃点,不够我这里还有!”然后一边叮嘱一边还就让墨含光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吃完,似乎就把墨含光当成自己的孙子了。
而随着血脉对身体的影响增大,而且也到了生长发育的阶段,在每天帮着田里干着农活的情况下,墨含光的肚子总是不会是饱的,也不在意吃的貌似都是土地爷的贡品,有食物都是直接下肚的。
随着时日渐长,墨含光也似乎感觉这样挺对不住这老人家的,在吃着土地爷贡品的时候,有时会撕下一些给老瘸子,这时候一般老瘸子都会乐呵呵的接受,只是眼神更加宠溺了。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老瞎子还会跟货郎买上几杆子麦芽糖,就是那种一大版焦糖切成小块的,给墨含光带回家吃,墨含光也不吃独食,将这些也分给兄弟姊妹们。
虽然一般来说糖都是被三弟吃了,小妹和自己都没吃几口,但墨含光还是很承人情的,时不时得也会帮老瘸子打扫打扫门口,陪老瘸子聊天的时间也更多了,时常还会在老瘸子的挽留下载他家吃饭。
土地庙和里面的房子老瘸子是不让墨含光进的,用他的话说是怕墨含光没个轻重冲撞了神灵。不过,“快了!就快了!这么多年我将你养在这里,用土地庙的香火温养你的残魂,而且上天保佑,给你我送来了那样一个完美的身体!儿啊!你就快能够活过来了!”摇曳的烛光在老瘸子脸上晃呀晃的,缓缓的夜风吹过,瓦罐上的纸符也摇曳着身姿,仿佛应和着恹恹的鬼哭。
翌日
从田间回头,正要回家吃晚饭(PS:古时候中国人每天只吃两顿饭,一顿早饭,叫朝食,大概早上九点,一顿晚饭,叫飨食,下午四点左右),墨含光从田间穿行而过,行至中途,只听田边草丛里哗哗直响,定睛一看,墨含光却见一根豺狼尾巴晃呀晃的。
一见这情景,墨含光顿时觉得是碰上吃肉的机会了,这些日子自从血脉觉醒之后由于身体发育导致食量大增,而且无肉不欢,河边的青蛙也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了。这次乍一看这落单钻地的蠢狼,不做了它给家里添顿肉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皮!
有道是身强气自壮!现在的墨含光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看着这蠢狼也没甚可怕,倒不如说这狼就如一块会走路的大肥肉呢!
“这些日子狼可不多见,”墨含光拎着自己平日带着的削尖了一端的短矛,蹑手蹑脚的靠近着。那蠢狼似乎在挖一个兔子洞,大概是追兔子没追上,不甘心呢!
“不用不甘心了,你马上就能永远不饿了!”在似乎蠢狼有些察觉墨和光接近之际,墨含光猛地发力,合身而上,一矛扎进了蠢狼腰里,只听“嗷呜!!!”一声惨嚎,狼腰上多了一根直直插入的短矛,在蠢狼将头从兔子洞里拔出来之前,墨含光又是猛地一发力,短矛在蠢狼内脏里搅成一团,再往外一拔之后,腕口大一个血洞就出现了,内脏和着血液从血洞里流出,蠢狼登时没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
由于怕打狼不死,在蠢狼不住惨嚎之际,墨含光绕到蠢狼肚子一侧,用尽全身力气又是狠狠一脚踢出,只见血洞里登时内脏与血液喷涌而出,而蠢狼的哀嚎声也仿佛被扼住喉咙似的,戛然而止!
而兔子洞里早没了声息,狡兔三窟,应该是早就溜远了。
望着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蠢狼,墨含光这时才一阵冷汗冒了出来,他望着这尸体这时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明明还未对自己实力有足够认识,居然因为想吃肉就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对一只饿狼动了手,而且还成功干掉了。在回忆着刚刚的心理时,墨和光也未曾发觉哪里不对劲,只是似乎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而自己对一头饿狼动手也没有任何突兀。
这就是心魔吗?墨含光自问道,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自己就开始动手做那么危险的事,这件事从头到尾跟自己谨小慎微的性格完全不合,但当时却那么自然,猪油蒙了心也就是这样了!
带着一整头独狼,墨含光快步往家里走去,一边回忆着那种不自觉就动手,整个人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感觉,一边加快着脚步,毕竟,血腥味也许会引来更多的猎食者,太阳也没有一直挂在天上的意愿,而乡村的夜晚也并不是那么安全(学过鲁迅的祥林嫂的筒子们都知道,即使是到了民国的时候,狼也是会跑到村子里吃小孩的,可想而知更之前的时候野外的夜晚多么不安全)。
还好,似乎今天墨含光的运气确实不错,一路上也是风平浪静,唯一和平时的不同则是几个同村的见了墨含光背着的狼也帮着一起护卫了,还有一个跑得快的,把手上的东西让邻居带着,自己先一溜烟跑回村子去喊老厨子了。
老厨子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了,以帮别人婚嫁、白事办酒席,和烹羊宰猪为生,就像三国里三结义杀猪的张飞最有钱一样,老厨子的身家也是很牛气的。
到了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墨和光打到一头狼了,老厨子也已经把砧板放好,杀猪刀磨得霍霍的。而墨含光的爹娘也在场,只见娘亲望着自己的儿子,一个箭步奔了上来,左摸摸右看看,生怕自己的孩儿有了什么损伤,墨含光只好一边安慰自己的老娘,一边把狼递给了自己的的爹。待到将狼给了老爹,这狼怎么分也就是老爹跟村长商量着来了。
什么?为什么墨含光打到的狼要分给全村人吃?一看问这个问题的不理解宗族村庄的社会结构,事实上,一个村子里都是亲戚,一家人有了困难大家都能帮一把。而要是一家人有了什么收获却想吃独食?那亲戚都不认了?会被人孤立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