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含光来说,割掉头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仅仅是发觉这头发长了很不方便。至于说当时那水中的邪祟到底有多么可怕却是不见得的。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说传闻中墨含光单独一人灭杀了一派至尊金击子,但他到底有多强也并没有人知道。此时听了墨含光此言,那水玲珑登时像是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发觉面前的墨含光威胁也并没有多大了。
而那云想裳则是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由于并没有与墨含光实际交手过,她此刻对墨含光的感觉也就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是一只小小的水鬼而已,就逼得他断发求生了。”
虽然是一闪而过的神情,墨含光实际上并没有看到,但元神对周围人心的感知,则是清醒的提醒了他面前两人态度的变化。
至于说那小女娃娃张罗寒,还不清楚水鬼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是听得一惊一乍的,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还有那青悠然,她则是一副认真听着墨含光讲述的样子,至于说她心绪的变化~~还是和惊涛骇浪一样。
墨含光一边讲着自己的遭遇,一边将周围几人的反应收入心中暗自分析着:
“那自称水玲珑的女子,自从一开始对我就隐隐有着一些敌意,是我出场吓到她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怕我乱了她的计划?还是说因为单纯害怕我的名声,只因为她是魔教的人?”
至于那云想裳的态度变化,墨含光并不在意,只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路人而已,这次之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之期,况且还有这一心潜伏的水玲珑在一旁,说不定没几天她就命不久矣了。
当然,墨含光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原本是打算,提醒云想裳要对水玲珑有所提防,但感受到她突然的轻蔑而突然变卦的。
毕竟疏不间亲,既然是一面之缘,还是不要丢脸的好。
像是讲故事一样,墨含光将自己一次水下之旅讲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直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讲出了花来。
而当讲到墨含光从水底摸出一块玉佩时,那原本听得兴高采烈的小姑娘张罗寒忽然变得更加兴奋,忽然站了以来叫到:“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去找这块玉佩!”
眼见小姐妹忽然没了个正形,那云想裳连忙解释道:“之前罗寒小妹在此处被人追击,不慎丢失了一块玉佩,所以听闻先生在水底找到一块玉佩有些激动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说着,那云想裳一边还用眼神狠狠盯了那张罗寒一眼,吓得小罗寒赶忙坐好,把面前茶水放到嘴前,不敢再恣意放声。
看到自己的眼神还算管用,云想裳继续向着墨含光说道:“不知墨先生可否将您在水下找到的那块拿出来让小妹认一认?若真是那一块玉佩,我们姐妹必定有所重谢!”
“云姑娘客气了,不过一块玉佩而已,缘之所至,兴之所往,如是而已。若是真是张姑娘所遗失的那块,也是一番善缘,是张姑娘与那玉佩缘分未断,墨某不敢居功。”
一边说着,墨含光一边将那块麒麟玉佩从袖中拿了出来。
只见墨含光翻掌间,一块厚土麒麟玉佩跃然掌上,其上麒麟花纹神气活现,虽然只是一块雕刻之物,也别有一股灵性,直引人爱怜。
“哈!就是它!终于找到了!”那小女娃张罗寒见了这失而复得的玉佩,登时又是兴奋得站了起来,直想一下子把玉佩拿走。
不过云想裳一个严厉的眼神,又让她正襟危坐去了。
制止了张罗寒无礼的动作,云想裳转而向着墨含光手中玉佩仔细瞧了一瞧:“不知先生可否让小女子细细观详一番?”
眼看着这对姐妹的互动,墨含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的笑意,将玉佩缓缓放到面前的桌上:“云姑娘请随意。”
桌上,盏茶已然干涸,只有一座小炉微微火苗,****着茶壶的底部。伴随着壶口缓缓腾起的袅袅水烟,以及那馥郁茶香,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云想裳将玉佩拿在手里,观察那图案纹理,然后是细细地摩挲着质感,看似在仔细地观察是否就是她们丢失的那块。
实际上,她是在想要怎么样以最小的代价将这块玉佩拿回到手里。
不过一边的张罗寒却又不再安分了,看着云想裳已经把玉佩看了个遍,便趁她不注意一把将玉佩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不错!就是这块!真是多谢墨先生了!”
不过既然小姐妹一下子认出了这块玉佩,云想裳也不好继续装傻了,只好应声道:“确实是多亏了墨先生了,这水下混沌难见,能找到这块玉佩完全靠了墨先生之力!若是墨先生有什么要求,我们姐妹若是能办到绝不推脱。”
机灵的云想裳虽然还没想到最佳的办法,却还是把自己的承诺划定了一个“能够办到”的界限,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界限,就不怕墨含光漫天起价了。
毕竟,能不能办到,都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不过墨含光却并不在意她的小聪明。
正如一只大象不会在意面前跳舞的蚂蚁。
而那块玉佩说有价值,也只是寻宝的乐趣比较有趣而已,至于说玉佩本身的能力,对有元神护体的墨含光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不过既然能够换到一项条件,墨含光也并不会浪费。正好此时的墨含光修行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正是需要长见识,积累根基的时候,还是向这地头蛇了解一下此地的修行界才好。
“云姑娘盛情,墨某愧不敢当,只是一块随手拾起的玉佩而已,当不得云姑娘如此回报。”
墨含光说到这里,装模作样地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若是云姑娘真想对墨某有所回报,不如将此地人情风俗讲与墨某知晓如何?墨某从青州一路修行至此,两耳不闻凡尘之事,却是对此地缺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