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总是一不留神就长大了。再加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此时的墨含光已经可以帮着家里放牛了。
“真是一个放牛的好地方!”躺在牛背上的墨含光眯着眼睛,小手舒展着浸入身旁的水里,村旁的小河一直是这么清澈,也并不深,纳凉的大水牛总是身子躲在水里,头伸出河岸吃着岸边的水草。
而在烈烈的阳光下也没有可恶的蚊虫,哦不,还是有的,几只牛虻围着水牛耳朵打着转,嗡嗡的,而水牛也时不时扇动着耳朵,躲避着牛虻的侵袭。
柳叶编织而成的草帽盖在墨含光的脸上,从枝条的缝隙中透出一缕缕光斑,晒在脸上暖洋洋的。
偶尔还有一片柳叶滑到墨含光的嘴里,这时他就会学着别人的样子尝试着吹响柳叶笛,然而回应他的一般都是破碎的叶片和嘴部气流发出的杂音,一点也不给墨含光面子。
时间总是眨眼而逝,一转眼,墨含光已经能够帮家里放牛、割草了,吐纳的功夫也似乎到了尽头,剩下的也只有随着身体长大了。
只是家中在几年中又添了两口人,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虽然龙凤胎的寓意很美好,但食物总是不够的,在尝试了钓鱼无果后,墨含光只能按照记忆力的样子编了几个鱼篓用来捉泥鳅和黄鳝,虽然没有龙虾可以钓,但一篓子还是可以有些收获的,最多的就是一些草虾、对虾什么的,墨含光也不嫌脏,生吃了,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要是有时候能捞到鱼,就带回家给家里添几顿菜,但是一般是吃不了几顿的,因为肉实在是太少吃了。
经过多年的实践研究,也再次尝试了一些吐纳方法,墨含光发现两辈子的修行确实不是一件事,从上辈子而来的吐纳只能固本培元,温养体魄,虽然也有吸纳元气的功效,但也是有着上限的,到了上限之后而对吸纳元气什么的就毫无作用了。
也就是说,没有进一步的法门,这条路断层了。
“看来还是要找个门道寻找功法了,不然修行只能是一句空话了!”将乘完凉牛儿赶上岸边吃草,墨含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慢嘟囔着···
放完牛,墨含光继续着每天的任务,拿着篮子去田边打猪草了,这是给村长家打的,村里只有村长家养了三头老母猪,两头年轻的都只有一岁,一头老的已经出产了好几窝小猪仔了,那两头年轻的也是她产的,今年就是这只老猪的死期了,像墨含光这样每天打猪草喂猪的,等到杀猪的时候能分到不少肉呢。
而到了傍晚,挎着篮子拎着鱼篓的小豆子墨含光就迈着步子回家了,一般如果鱼篓子里有收获的话,他的脚步都是特别轻快的,只是今天却有些反常,鱼儿在晃动着身体想要逃离挣命,墨含光只是沉思者,也不搭理。
这是因为他在做一个决定!关于未来的命运!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月亮挂在高高的树梢,亮亮的,凉凉的,田里的蛙声,房子旁的蛙声,连成一片。似乎还有蛇缓缓划过泥土,一口吞下青蛙的突兀的静谧,而这时,墨含光也醒来了。
虽然双眼未曾睁开,这些年愈发灵敏的元神已经告诉他家中的人已经全然入眠了,为了稳妥起见,他用元神散发着催眠的波动,让家人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然后,便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在元神中的圆珠是介于虚幻与真实的存在,而从记忆碎片中得知,其实这只是两位大能者的精血混合而成,而在穿越之初便已经融入如今的肉身,从而获得通天之能的可能。
而今夜,便是将其激发从而逆天改命的时刻!
随着元神之力收回元身,在元神的引导下,多年吐纳积蓄的内息缓缓运作起来了,随着吐纳法也开始不自觉的运行起来,内息开始在元神的牵引下走过之前从未打到过的地方,一点点流通这全身筋脉。
不过墨含光知道,现在暂时的流通并不意味着筋脉已经被打通。事实上,人体的筋脉本来就没有堵塞的,要是哪里堵塞了,肯定是会生病的,这就是中医所谓的“通则不痛”,而修行中的打通了的筋脉则是指内息在周天运行时总是会经过的筋脉,这些筋脉由于长年累月的锻炼比其他的筋脉要坚韧的多。
闲话少说,今晚可不是来讨论怎么打通筋脉的。在多年吐纳积蓄下,墨含光已经将丹田气海储存完满了。今晚,在元神的牵引下,内息开始遍布全身筋脉,然后便是缓缓扩散开来,这已经是近乎散功的手段了!
而这,却是墨含光所得出的最有可能激发血脉的办法!在内息亲润肉身的同时,元神也通过内息的承载浸透了全身各处,接着,在元神内部圆珠之前留下的气息的牵引下,墨含光全身开始发热发烫了!
正如童年时长个子腿会疼得像被拉长了一样,血脉的激发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墨含光的全身开始发热发烫了!恍惚间,血脉中似乎有一些光影闪过,让墨和光陷入幻觉了:
在天地交合之处的北海极深处,一只大鱼在吞吐着鱼虾,这是他的进食。忽的,风起了,狂风呼啸着吹卷着巨浪,鲲鱼在惊涛骇浪间穿行着。
忽然,一座巨浪拔天而起,巨鲲在浪头上眼中闪烁着光芒,恍惚间,似乎天地也静止了声响,只有那双眼充斥着整个心灵,待到天地恢复,巨鲲已然变成扶摇而上之鹏了,扶摇而上九万里!
只是后来鲲鹏后裔似乎只能有鲲或者鹏一种形态,在鲲鹏陨落后,鲲与鹏也分道扬镳了。
那天交手的两位大能应该就是鲲族与鹏族的大能,穿越空间只若等闲。
在恍然一梦的幻觉过后,墨含光的身体也不再发热了,这预示着他已经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金手指,与昨天全然不同了!
待到墨含光明了了这个事实,浓浓的疲倦已经侵袭而来,他也打着哈欠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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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光阴如梭。
墨含光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会干些木匠活,自从大儿子接近成年之后,墨含光的大哥便承担了大部分的农事,而墨老爹就清闲多了,开始自己做些木工活拿到集市上卖。
在墨含光血脉觉醒而且身体发育之后,墨老爹的日子却不是更轻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把农活都干了,只是几张嘴几个肚子都是耗粮的大户,墨老爹只好多做些木工补贴家用。
只是家里的几个娃,父母总是最偏爱最小的那个,而大儿子已经是家里的支柱,身为二儿子的墨含光却是有些遭人嫌了:吃得多,还帮不了家里的活。
不过嘛,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谁家的孩子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也就是大家勒紧裤腰紧巴巴过日子而已。
“他娘啊,听说李村的赵家老大在招上门女婿,他家挺有钱的样子,要不就让二子去看看?”
二子当然指的就是墨含光,而这段话却是从墨含光他爹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墨含光的母亲此时正给家里人纳着鞋底,一针一针的,很是费力的模样。而听了这话,她似乎是考虑了一番,然后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当家的说好,那就是好了!那赵家大郎就那一个姑娘,招婿也不会亏待了,是个好主意。”
只是她颤抖的针线却是难以再穿过厚厚的鞋底,看来她的心里却是非常不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