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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救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溪水上的时候,苗寨从睡梦中醒来,眼前呈现的一切,无尽的自然和安宁。雾色中,看不到天际的山岭上,山寨若隐若现;早起的炊烟和着云雾,把苗寨装扮得美丽如画。

秦轩沿着溪水边走着,一路碰到早起挑水的男人,大家笑着跟他打招呼,秦轩也都笑着回应,溪边浣衣的女子用棒槌敲打着衣服,见他走进,昨日那个年轻的姑娘又对他唱起了山歌,秦轩狼狈的逃开了,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老族长刚起床洗簌完,秦轩踩着雾水来到。

“呵呵,秦小哥早啊,昨晚住的可习惯啊,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啊?”

“族长,您叫我秦轩好了,昨晚是我这半月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我想寻一份差事,可是我一不会种地,二不会养蚕,所以我想到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嗯,年轻人自食其力总是好的,若是一时找不着也不打紧,老头子家多出一双筷子还是没问题,石卡他们今天正好要到城里卖些自家织的竹筐竹篓和一些山货,你就他他们一起去吧。”

“多谢族长好意,秦轩有手有脚,手脚勤快些总不会饿死的。”

秦轩有些感动,族长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对自己一个陌生人这么照顾,让他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时空过得怎么样了?想到这秦轩不禁黯然。

用过早饭,秦轩便跟石卡几个年轻人一起上路。通过一路交谈,秦轩大致了解了这个时代。现在正是明朝末年,北方鞑子屡屡入关劫掠,十多年前大土司杨应龙叛乱更是让记他们忆犹新,加上天灾人祸,各地叛乱层出不穷,虽成不了气候,但也让朝廷足够头疼。

行至一处,突然道旁窜出一伙人,领头汉子一脸络腮胡子,肩扛上着一柄单刀,敞开的胸口露出一小撮胸毛,“此树是我开,此山是。呸,此山是我开,此路。”还没说完就被石卡他们几个打倒在地,苗民果然凶悍。

“想不到这个家伙看起来彪悍,却是个绣花枕头。”石卡笑着说。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望着秦轩几人扬长而去。

“老大,现在怎么办?”一个瘦小如猴的黄脸汉子说道。

“没看见我正流鼻血吗,赶紧帮我止血,呀哟,你想痛死我啊,没看见我胸口受伤了吗,直娘贼,老子一定要成为大明第一强盗,找回今天的场子。”络腮男恨声道。

收拾了几个小毛贼,秦轩几人心情畅快,一路说笑着到了县城。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秦轩以为像这种边陲小城一定很荒凉。此地是茶盐古道的途经之地,又是由黔入川的必经之路,只见宽广的石板路两边是鳞次栉比的两三层小楼,酒楼、当铺、药店、铁匠铺、裁缝店、杂货店应有尽有,一层是各式各样的招牌旗子,文雅点的有雅安居、清风阁,通俗的有牛大杂货店、二狗铁匠铺,如是种种让秦轩看得眼花缭乱。

几人来到城西的集市将货物卸下,石卡对秦轩道:“秦轩你先到城中逛一下,我们的货物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今天城东的城隍庙有个庙会,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秦轩告别众人,沿着街道往城隍庙走去。一身青色士人长衫,身形修长的秦轩颇有风流才子的风范,惹得街边楼上的少女频频注目。“嗯,卖相不错,虽然没有前世像小白脸那样好看,但也算帅哥一枚,加上目测1米8的身高,更有一股英武之气,嘿嘿。”秦轩心中颇为自得。

不觉间便走到了城隍庙,庙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平日里就有许多商贩聚集,贩卖东西,糊口营生。今日又逢庙会,广场上更是比肩接踵,大姑娘小媳妇赶来上香祈祷,小孩子望着玩具摊上的假面、戏剧木人、小车、刀矛、竹龙挪不动脚步,更有木偶戏、数来宝、耍中幡、变戏法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三教九流云集,不时有人被偷儿顺去钱袋子,气的跳脚大骂,也有泼皮无赖在人群中上下其手,惹得年轻姑娘一阵阵怒骂。

人群在前面停了下来,秦轩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但被人群夹当中动弹不得,突然灵机一动,“赵四婆娘偷汉子被抓,没穿衣服往西边跑啦。”人潮顿时往西边移动,国人有看热闹的习惯,传承千年,每有打架斗殴,婚丧嫁娶,甚至是母牛下犊都会兴致勃勃围观之,尤其是对这种桃色新闻更感兴趣。待人群发现上当,纷纷撸起袖子,扬言要叫那说谎的小子好看,秦轩已经溜了进去。

场中两个丫鬟死死护住后面那女子,秦轩看不清她的面貌,但见她身形婀娜,显然是个美女,对面的华服男子应该就是流氓头子了,此人样貌倒也算周正,只是眼神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此时眼中满是狂热,七八个家丁团团将她们围住。

“这人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嘿,你小声点,可不要被他听到了,这人叫杨维奇,可是土司杨家的老幺,杨朝东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事事都依着他,这些年在仁怀县欺男霸女,谁敢吭一声,前几年王老汉因为看不惯他欺负邻家闺女,便斥责了几句,当晚王老汉一家人全被烧死了,真是惨啊。”

秦轩听了两人对答,顿觉怒火中烧,本来他是不想管闲事的,毕竟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无权无势,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但秦轩最见不得欺辱女人的事情,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要碰到敲诈勒索,抢劫偷盗的事他才懒得去管呢。

“嘿,孙子,看这里。”

杨维奇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钵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眼睛顿时黑了一圈,鼻血也流了出来,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仙人板板,给我打死这小子,今天我要不把你弄死了,我就是龟儿子。”

家丁一看少爷被打成这还了得,回去还不得被土司扒皮给剥了,纷纷怒吼着冲上来,看架势是要撕了秦轩。

片刻之后,倒了满地的家丁在那里呻吟,秦轩还不解气,又将杨维奇抓着连煽了十几个耳直到这位杨少爷变成大猪头,这才把他放开。

“滚”

杨维奇带着手下一声不吭灰溜溜的走了,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硬气点的恐怕还会撂一句狠话,秦轩心里的鄙夷不免又多了一分。

周围人群纷纷为秦轩鼓掌叫好,同时又为这个少年担忧。他们有家有室,不敢得罪杨家,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正义感,只能敢怒不敢言。

“英雄救美的桥段太烂俗,不过感觉,真爽!”

那女子向秦轩走来,微福一礼:“多亏公子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夜莺般婉转的声音响起。

秦轩眼前一亮,果然救了个大美女,她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穿了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乌黑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丝带轻轻挽住,非常精致的瓜子脸,细长如画的柳叶眉,亮如星辰的眸子,挺翘的琼鼻,朱唇红润,俏美的五官好像初绽放的花蕊。

秦轩定了定神道:“我叫秦轩,现在住在木柯寨,敢问姑娘芳名?”旋即有想起古代这样直接问女子的姓名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禁有些尴尬。

那女子看他局促的样子,不由掩嘴轻笑:“奴家朱妍,家父乃本县县令,半月前随父母来到此地,今日本想到城隍庙上香,不料却碰上这等恶霸,若非公子今日恐难善了。”

她这一笑,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妩媚自眼尾荡漾开来。温婉和柔媚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宛如天成。

“妖精!”秦轩想到,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美人坯子,再长大些那还得了?

“小事,嘿嘿,嘿嘿!”秦轩本想说些豪言壮语,没想到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公子现在可有去处,不如随我回府,家父必会好生招待与你的。”

“还是算了吧,我约了几个朋友,这会儿得于他们汇合了,告辞了!”

秦轩知道朱妍说的是客套话,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就算救了朱妍,县太爷也不过会给一笔钱财罢了,哪里会跟自己同桌畅饮,就算是前世也不可能,更别说等级森严的古代了。

可真的是这样么?

朱妍望着高高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脸上带着微微的失望。

“咦,秦公子你怎么从后面回来了”一个小婢高声到。

朱妍惊喜的转过身去,“好啊,青儿你居然敢消遣我,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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