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看倚在大树另一面的那个受了伤的斗篷人隐约有些熟悉,但是这却让他更加疑惑了,他认识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现在居然会遇到一个能够让他觉得熟悉的人,着实奇怪。
云山在脑中苦思冥想这个有些熟悉的人可能是谁,但是最终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开口对那个浑身是血的斗篷人开口喊道:“喂,你是谁啊?认不认识天上地下第一无敌、笑看人生寂寞如雪的云山哥?”
不过穿着斗篷的那个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回应,云山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受伤到昏迷了?唔,不知道是不是小美女,要是小美女说不定可以借机占点便宜……啊呸呸呸,这些天都被二驴子这厮带坏了,纯洁的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云山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抬手在地上抠出一块石头,掂了掂重量觉得不会将那人砸死,就抬手向大树后的斗篷人扔了过去。
嗖!砰!两道声音传来,那块石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了斗篷人的肩头,斗篷人倚在大树上的身体晃了两下,向旁边砰地一声倒下,消失在云山的视线之中。
“我擦,不会被哥这一下砸死了吧?”云山暗骂一声,然后慢慢从旁边向着大树的另一侧绕过去。
斗篷人慢慢出现在他眼前,刚才被云山那一石头直接砸得向旁边倒去,现在侧趴在大树根部,云山也探查不到这个斗篷人的气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个斗篷人虽然浑身上下都被斗篷包裹住了,但是脚下的鞋子还露出几分,一双红布鞋,上面绣着道道金线,看其形状像是一只凤凰,是一双女人的鞋。
不知道为什么,云山看到这双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斗篷人肯定不是他曾经救过的紫衣少女,大概是因为这双鞋是红色而不是紫色的,紫色在他心中已经是紫衣少女的颜色了。
不过一个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女人到底会是谁呢?云山又在心中疑惑起来,别说他认识的女人,就连他认识的人到现在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个斗篷人到底是谁。
斟酌片刻,云山将黑骨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前走去,虽然这个斗篷人让他觉得熟悉,而且看起来也是受了重伤的模样,但是现在丛林之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危险都会发生,还是小心一些微妙。
云山走得很慢,但是他和那个斗篷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才几丈远,不多时就走到了。云山在离这个斗篷人三步远的时候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一缕生机存在,但是却是十分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察觉到这一幕云山才暗自松了口气,这股微弱的生机说明这个人确实是受了重伤,不是装出来的。
“唉,谁让哥心地善良,就救你一命吧!”云山开口说道,然后走上前去,一把将斗篷人扛到了肩上。
斗篷人是个女人,身体纤细柔软,云山扛在肩上感到无比舒服,忍不住一阵心神激荡,不过好在他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当下深吸口气压住自己心中的邪恶念头,向四周看去。
周围除了大树就是大树,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云山想要找个小山洞都找不到。如果把这个女人救活之后将她扔在丛林之中,等于和没救没有什么区别,起码得找个栖身的场所方才可以。
云山想了片刻,走到一个十几人合抱粗的大树旁边,手中黑骨匕首向前划去,只见一道道黑光在丛林之间闪现,一片片木屑纷飞,云山面前那个大树的树干上面逐渐出现了一个树洞。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云山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大约有一人深的树洞,将这个女子藏进去正好,再把外面盖上,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唔,可惜了哥的上好丹药!”云山开口自语道,将肩上的斗篷女子放到地上,取出一粒疗伤的丹药,这粒丹药是他从冷魂一身上得到的,这个灵台境界的强者想要杀死他结果反被凌尘给弄死了,他的东西自然归云山所有。
冷魂一的丹药清一色的都是三火级别的,现在让云山拿出一颗来,他还真的心疼无比。若是一个陌生人受伤他也就直接离开了,但是现在这个人让他隐约觉得熟悉,云山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
突然,云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将那颗丹药收回,看向斗篷下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一截小小的尖尖的下巴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如同美玉一般洁白温润,淡淡的红唇如同黑夜中盛开的牡丹一般美艳,上面点点的血迹更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既然觉得熟悉,为什么不掀开斗篷看一看呢?云山突然冒起了这样一个念头,抬起手慢慢地伸向了斗篷的帽子,就要向下拉去。
但是云山手刚有所动作就停在了那里,想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女子既然用斗篷蒙面,想必是不愿让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如果真是自己认识的人,云山不会去违背她的意愿。
“唉,我怎么那么善解人意?”云山又是自语道,然后将手中那颗丹药慢慢送进了斗篷女子的口中,手指还在斗篷女子的下巴和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好好感受了一下那舒服的滑腻感。
突然,云山浑身上下寒毛炸立,他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窖一般,一股恐怖凌冽如同汪洋般的杀机将他锁定住了!
但是这种感觉刹那间就消失不见,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云山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衣服,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难道刚才那是幻觉?云山在心中暗暗想到,但是刚才那一刻的感觉确实如此真实,根本不像是幻觉。
想了半天云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也只能放弃,转而看向地上的斗篷女子,到现在这家伙还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
云山心中焦急,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他在这里又耽搁了半个时辰,估计接下来全速赶路的话也只能堪堪在月圆之时来到阴灵之地了,也不知道那阴灵之地开启多长时间,要是时间短那可就不一定来得及了。
“哥还有事,就先将你放进树洞中,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还是活下来吧,不然浪费了我一颗三火丹药!”云山开口对地上的斗篷女子说道,然后将她抱起来就要放进树洞中。
不过就在此时,云山的半弯下的身体停住了,他缓缓将斗篷女子扛在肩上,然后转过身去看向寂静无声的丛林,朗声开口说道:“什么人?何不出来一见?”
但是丛林之中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声音传来,更没有云山口中所说的‘什么人’出现。不过云山丝毫没有放松,他将背后的天沉握在手中,然后将斗篷女子放到自己的后背,一脸警惕地看向周围。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一道声音缓缓传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随着这道声音的传来,一个人影慢慢从丛林之中的黑暗处走出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手中握着一杆长枪。
云山嘿嘿一笑,道:“不是我怎么发现你的,是你自己暴露了你自己,怪不得别人!”
“我自己暴露了我自己?”这个人缓缓低头自语道,迷惑不已,片刻之后他抬头问云山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山脸上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道:“你自己明白,不用我再告诉你!”
云山此话一出,他脸上的迷惑更重了,云山在心中暗笑,跟哥斗,看哥玩死你!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是来做什么的?”云山开口问道。
“哦,对了,我差点也忘了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了!我叫李子木,这次来,”说着,李子木指向云山背后的那个斗篷女子,道:“是来杀她的!”
本来听到李子木的名字之时云山还想要发笑,怎么不叫木子李?但是听到后来李子木说要啥这个斗篷女子,云山就笑不出来了,他脸色阴沉道:“你想要杀我刚才救下的人?”
云山能够感受到这个李子木的实力是血骨境界,这也是他刚才在李子木沉思之时没有出手偷袭的原因。
但是本帝可是天上地下第一无敌、笑看人生寂寞如雪的云山哥,怎么能让别人杀死哥救下的人?莫说是血骨,就算是灵台都不行!
“是!”李子木开口说道,同时将背后的长枪拿下来握在手中,看向云山没有说话。
云山将手中天沉轻轻挥舞了几下,强烈的劲风吹开来,他沉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看看,你血骨境界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说罢云山脚下用力一蹬就向前冲过去,李子木脸色淡然,在云山快要冲过来的时候猛地将手中长枪向前刺去,快如闪电势若奔雷!
但是云山的身形却是猛地停住,然后向后暴退,同时手中出现一颗神火爆,甩手向李子木扔了过去,随后他看也不看,直接转身向丛林深处跑去。
若是在平时云山还会和这个李子木斗一会儿,但是现在他已经受伤,仅仅凭借丹田四阶的肉身绝不是血骨境界的对手,所以他才用神火爆,想要阻拦一下李子木然后逃离。
但是云山刚刚逃出去几步远,身后就传来一股凛冽的杀机,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李子木从一片金红色的火焰之中窜了出来,除了面容有些狼狈之外,看不出来有任何受伤的地方。
擦,我跑!云山在心中暗骂一声,神火爆的威力固然强大,但是对于血骨境界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除非是出其不意地偷袭方才可以。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杀机不断增强,像是浪潮一般高涨,李子木的身形在树林间飞快掠过,追着前面的云山而去。
但是云山的天涯行乃是一等一的步法,一般的血骨境界根本都追不上,李子木也只能堪堪跟上而已,想要追上也是不可能。
如果云山现在将天沉收起来的话,以他的速度一定可以摆脱李子木的纠缠,但是即便他速度增快想要摆脱李子木也不是在片刻间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如果在这期间李子木用出什么远程攻击的招式的话,云山没有天沉在手很难抵挡,那样无异于找死!
所以他也就只能带着天沉跑路了。
“你说人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子?”云山开口对身后紧追不舍的李子木大喊道,心中将他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此时云山恨不得自己是灵台境界的修为,直接一掌将李子木拍死。
不过李子木不为所动,同样开口喊道:“你和这女子同样没有瓜葛,又为什么要救她?”
“擦,本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不行么?”云山破口大骂,没想到哥这般高风亮节居然得不到世人的认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又继续开口说道:“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和这女子没有关系?她可是我媳妇儿,我不救她谁来救她?”
云山刚刚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斗篷女子身体颤抖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不过此时情况危急,云山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后面的李子木微微一怔,但是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做一对死鸳鸯吧!”
说话间李子木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竟是将其当做了长刀来用,一片刺目璀璨的红色光芒在枪身上面流转弥漫,同时不断向天空中长长,眨眼间就有八九丈长了。
“停!难道你不想知道刚才你是怎么暴露你自己的么?”突然,前面的云山开口大喊道。
后面的李子木身体一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