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话何意?”吴道冷不丁的一句想要淮南么,让刘丰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起来,什么意思?是真?是计?
“难道是在下的表述出了什么问题么?”吴道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笑着说道:“在下是在问君侯,淮南大地,君侯有兴趣么?”
“先生真是好脸皮,背着你家将军却在我主面前说此等话语,这难道是为人谋者该做的事情么?”左丘易听到吴道这么一番话语,不由的恨恨的说道,作为一个骨子里的读书人,他认为,为人臣者,须当得一身正气,满腔忠心,吴道刚才所说之话,却是被他是做了不忠之臣,苟且之辈所说的话,故而生气的说道。
“哈哈哈!”吴道看着左丘易把话说完,而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先生为何发笑,莫不是鄙人所说之话有何谬误不成?”左丘易看着吴道哈哈大笑,心里挺不是个滋味,于是仍旧咄咄逼人的接着问道。
“公望先生莫要误会,佳勤只是听先生说完这么一番话,心中陡然想起一个典故,这才发笑而已,先生勿怪,先生勿怪!”吴道一边笑着,一边捂着嘴巴对左丘易抱歉着说道。
“先生想到哪个典故境引得如此大笑,若是不妨事,还望说出来让在下也一同乐呵乐呵如何?”刘丰坐在主位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吴道,声音冷冷的说道。
“君侯当真要听?”
“当真要听!”
“好,既然君侯执意要听,那在下便多上那么一句嘴!”吴道咂了咂嘴,接着说道:“在下曾听说昔日君侯与刘徐州对峙于东海城外,刘徐州一句各位其主被君侯批的是面红耳赤,极度汗颜,是以在下原以为,君侯麾下聚的都是些忠于汉室,立志于匡定天下的人物,想不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你莫要颠倒黑白,偷换概念!”左丘易心里一惊,虽然他知道刘丰本就不想替这个傀儡皇帝呐喊,但无奈刘丰对外却必须做出一副实打实的忠臣样子,他不能破坏刘丰的大事,所以急忙对着刘丰告罪道:“主公,臣的意思是……”
“公望先生无需多言,孤知道你是一时口误!”刘丰伸手打断了左丘易的话语,而后对着吴道说道:“佳勤先生,孤家召你,是想听你所谓的买卖是什么,而不是让你在这里用言语揶揄我的重臣的,如果你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那孤可是不会心存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的!”
说着刘丰搭在桌子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向外一分,划出一个剪刀的形状,一旁的亲兵们看到这个架势,立马把长戟端向胸口,无形的杀气顿时在整个帅帐之中弥漫开来。
“在下一直在说的就是这桩买卖啊?”吴道无辜的一摊手,无语的说道:“只不过是君侯还有这位公望先生,一直当在下在说笑而已!”
“佳勤先生这是要向我主献取淮南之策?”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语的庞统,此时突然抬头看向吴道,眼神灼灼的问道。
“然也!”吴道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问上一句为什么吗?”庞统抻了抻自己的袖摆,淡淡的说道:“毕竟贵我之前可是没有半分交集的,我主公毕竟贵为一方诸侯,先生说话可要慎言啊!”
“那是自然,君侯身份尊贵,我岂敢在君侯面前妄言!”吴道很是时候的拍了刘丰一记马屁,而后便对着刘丰抱拳说道:“君侯还没有回答在下适才所闻,淮南千里之地,君侯感兴趣否?”
“感兴趣如何,不感兴趣又如何?”刘丰撇嘴一笑:“先生这里莫非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当然有说道!”刘丰本是玩笑的一说,谁知吴道却是极为严肃的说道:“若是君侯有志于淮南,那只需在下一番谋划,淮南千里之地,当会尽数拱手送予君侯,若是君侯志不在淮南,那在下多说却也无益,只盼君侯忘却今日之会,留的在下一条贱命苟活于世就好!”
“呵呵!”左丘易闻言一笑,而后不无鄙视的说道:“这当的是一桩好买卖,只是不知在先生眼中,这袁公路,孙伯符之辈,在先生眼中,又算是什么?先生只一句大话置于此地,这二人便会把两淮之地拱手相让么?先生这话,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吴道看来一眼左丘易,只是呵呵一笑,而后却又是转眼看向刘丰,拱手一礼说道:“君侯以为吴道所言如何?”
刘丰看着吴道,半天不发一语,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吴道躬身一礼说道:“丰盼得淮南久矣,还请先生教我!”
“君侯折煞在下了!”吴道看着刘丰对自己行礼,惊讶的不行,只见他慌忙让开几步,而后将身体躬的比刘丰还低,大声说道:“只要君侯愿意怜悯淮南百姓,佳勤便愿意为明公谋划淮南,此正乃是以物易物之说也!”
“先生此番前来,想是腹中已有计谋,丰愿洗耳恭听先生大计!”刘丰看着吴道让开自己的行礼,心想这吴道还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桀骜不驯,于是便开门见山的朝着吴道问道。
刘丰说出这番话后,堂下的庞统便把眼神轻轻的飘向刘丰,眼神之中,说不出的流露出一种凝重!
“明公就不怕被在下所诓骗么?”吴道继续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对着刘丰问道。
“我愿意相信先生!”刘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即便是先生真的骗了我,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招子不够明亮,权当是我自己被家养的雀儿啄瞎了眼睛,与先生无关!”
“世上诸侯大小数百,能成事者,唯有刘益阳一人而已!”吴道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刘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平日里自负这相人之术,今日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
说罢,吴道突然一撩自己的下摆,双膝陡然跪在地上,双手叠盖在一起,而后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双手之上。
“明公,袁公路苛捐重税,穷兵黩武,淮南千里之地以至于白骨遍地,哀鸿遍野,在下恭请明公起义兵入淮,救百姓于水火,袁公路自毁根基,必定不会长久,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明公,若要取淮南,今朝正当时啊!”
吴道以额触地,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