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个世界上怪事年年有,睡个觉能把脚崴了,我也是服了,电话请假还不顶用,老板必须要本人现身说法,我也是醉了,哎呦我去,苦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造反专业户黄巢的这首《不第后赋菊》,单从艺术角度来欣赏,刘丰一直觉得霸道无比,大家想想看,全长安都开遍了菊花啊,那是多么霸气啊。
刘丰本来想象着,虽然是战时,但洛阳好歹也是一国之都,近两百年的经营,在破败,也不至于磕碜到拿不出手的地步,至少满城的菊花也应该是标配吧?
但是,直到扶风尹,冯翊尹和京兆尹这京师三辅的最高长官出城迎接汉献帝的时候,刘丰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到底是有多可笑。
三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带着不到百人的官吏队伍,外加上千个连武器都不全的乡兵,这就是整个洛阳帝都能够拿得出迎接汉献帝的最高规格了!
这副场面不光刘协看呆了,就连随侍在一旁的董承伏完,以及刘丰等人,也看呆了!
“臣等恭迎陛下还都!”
看着刘协从龙辇之中走了出来,这三个小老头,在周围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对着刘协高声说道。
“三位爱卿免礼,免礼!”刘协一看三个老爷子这架势,他也不能让人家再给他行大礼了啊,当下小跑的走下龙辇,扶起三位老大人说道:“劳烦三位爱卿为朕守着龙庭啦!”
“陛下严重啦,这些都是老臣们该做的,陛下还请移驾洛阳城吧,老臣一早就准备妥当啦!”三辅之中官衔最高的京兆尹,看见刘协,也没有多少的感情起伏,只是机械性的对着刘协礼了一礼,而后动身让出一条路,对着刘协说道。
“有劳爱卿啦!”刘协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这个小老头,而后率先朝着洛阳城中走去,刘丰等人还想要他乘上龙辇进城,却被他一口回绝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想要再次感受一下,这东都土地的温度。
洛阳雄城,自周平王东迁之后,便伫立在了中原大地上,至今仍旧屹立不倒,自汉以降,从东汉一世帝光武帝刘秀开始,到孝献皇帝刘协止,共历十一世十三帝,洛阳作为汉帝国的国都,又过了近二百年,说句不客气的话,洛阳在当时,绝对是世界第一等的大城。
可是此时此刻出现在刘丰这个土包子眼中的洛阳,却和刘丰想象中的洛阳,简直是天差地别,巍峨万丈的洛阳高城依旧存在,但处处残垣断壁,不怒自威中,却带着那么一种古稀垂暮的萧瑟。
“皇兄,你看那边!”
刘协都徒步走进了洛阳城,刘丰当然不能继续在马上开心的嘚瑟,只有陪侍在刘协的一侧,跟着刘协一同走进了洛阳城,在跟着刘协走了好一会之后,刘协突然伸出手往一侧一指,对着刘丰说道。
刘丰顺着刘协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是看到了一排排残破的民房。
“皇兄可知,那个地方,原来是哪里了么?”刘协指着那里,对着刘丰问道。
“陛下,臣耳目闭塞,并不知道此地是何处?”刘丰老老实实的回答刘协道。
“哈哈,皇兄从未来过东都,不知道那里是何处也是正常!”刘协摇头苦笑了一声,而后说道:“好教皇兄知道,那里,曾经是朕的中枢府衙,大汉政事,悉数在此运作,可是现在……哈哈!”说出这话的时候,刘协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来,只是苦笑着说道:“董贼之罪,罄竹难书!”
刘丰闻言大惊,因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如此破败的一排聚落,之前竟是大汉朝的京官聚集地,而刘协之后的那一句话,则是让刘丰缓过神来,都说董卓当初撤离洛阳时,一把火烧了半个洛阳城,十八路进京之后,又把另一半的洛阳城给祸祸个不轻,想来,这中枢府衙,就是毁于当时吧!
“陛下,房子塌了,可以再建,土地荒了,来年还有希望,子民跑了,终究还有再回来的时候,只要陛下健在,只要这大汉朝还在!”刘丰长叹了一声,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句话。
“对啊,只要人在,这大汉朝就还不算亡!”听到刘丰这么一番话,刘协的眼眶,不由的又泛起了一丝泪光:“皇兄,你我日后君臣相佐,一定会再造一个大汉!一定会!”
………………
“兄长,俺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刘丰,必须早日除之,否则必为大患,兄长当初为何不听我一言?”在兖州的太守府中,已经统一兖州的曹操,正因为得到了刘丰正护佑着汉献帝往洛阳还都的消息,而召集了一众文武在大堂议事,脾气火爆的曹洪,在听完了曹操说的话后,不由的愤怒的说道。
“洪弟,我悔不听你当日之言,是我低估了这个竖子!”听了曹洪的一番埋怨之词,曹操也是不无懊恼的说道。
“主公,在下倒是觉得,事情还不是那么糟,这个刘丰自以为占了大便宜,却不想,自己这是走了一步昏招!”坐在谋士首位的荀彧,听完曹操的话语之后,却是呵呵一笑,对着曹操说道。
“文若此话何意啊?”荀彧的一番话,把曹操整了个云山雾罩,不禁急忙的朝着荀彧问道。
“好教主公知晓!”荀彧笑着对曹操说道:“放眼关东诸侯,皆是短视之辈,自以为汉室衰败,天下即将重演春秋故事,是以将天子放置一边不管,任其自生自灭,殊不知,这天下,名义上还是大汉的天下,天子,仍旧是天子,此时,谁奉迎天子,谁便可以口衔天宪,号令天下诸侯,届时,谁能御之?而刘丰此子,不知何时,就多出了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号,如此,便处处皆掣肘于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此子断然做不出,而此时,我主公,则应以助上党盟友羊秘为由,即刻发兵河内,趁着关东诸侯尚未缓过神来的时候,兵临洛阳城,刘丰若战,则主公应以犁庭扫穴之势,平灭此子,刘丰若纳城而降,则主公即可将天子攥于五指之内,如此,大事可期!”
“好,文若此法大善!”听完荀彧的建议,曹操立马高兴的起身说道,这之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曹操突然转身对着郭嘉问道:“奉孝,你有何想法啊?”
“禀主公,在下觉得,文若先生所献之策,实乃金玉之言,主公依言行之,必然可成大事,只是……”郭嘉说道这里,面色流露出一点为难,而后起身走出席间,对着曹操苦笑着说道:“诸公,却是误会了刘丰校尉了!”
“恩?”曹操被郭嘉这么一番话,说的更是蒙圈了:“先生,此话何意?”
“好教主公知晓,刘丰校尉兵发中原,其实是在下的意思!”郭嘉,一躬身,对着曹操尴尬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曹操狐疑的看了一眼郭嘉:“为何孤家不知道?”
“主公当时正苦于与吕布交战,在下想着,主公已然是分身乏术,就没有麻烦主公!”郭嘉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呵,先生平日里与刘丰交好也就罢了,为何这个时候还想着给刘丰这个逆贼脱罪啊?莫不是先生暗地里还与之有往来?”曹洪看着立在堂上的郭嘉,不由的嗤笑着说道。
“将军所说没错,在下的确依旧与刘丰校尉保持着往来!”谁知被曹洪一番语带机锋的话嘲讽了的郭嘉,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而是从内祍里掏出了一卷锦帛,而后扬在手里,掷地有声的说道:“就在今天早晨,我还收到了一封刘丰校尉从洛阳城星夜发来的密信!”
说完郭嘉双手捧着锦帛,上前递给曹操说道:“由于在堂的衮衮诸公多有猜忌刘校尉之人,是以刘校尉委托在下,将此锦帛转交给主公,个中缘由,主公看完此信,便可一概知晓。”
曹操接过锦帛,狐疑的展开,开始从头开始看了起来,一会之后,曹操长叹了一口气,合上了锦帛,再次朝着郭嘉严肃的问道:“奉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主公,在下早在今年年初,便算出西方将有巨变,天家必然播迁,是以六月的时候,在下便以主公的名义,给刘丰校尉发了一封密函,命其趁着张杨入鲁,相机偷袭中原,其后伺机而动,救下天子,而刘丰校尉,果然按照命令进行,不但成功的救下了天子,还护佑着天子回到了洛阳,主公,大好时机,转瞬即逝,在下敢请主公,依照刘丰校尉信上所说,火速行事!”郭嘉一边说着,一边严肃的对着曹操行礼说道。
“呼!”听完郭嘉这么一番解释,曹操脸上的狐疑之色便即可消失不见,转而举起了锦帛,对着一众文武说道:“诸公,可知这刘丰在信上对孤家说了什么?”
“主公腹中已有成策,又何必再吊我等胃口?”荀彧看着曹操,呵呵一笑说道。
“哈哈,文若你果然知我!”曹操展颜一笑,而后说道:“刘丰在信上说,洛阳诸事皆以稳妥,让我火速遣兵入洛!”
“那主公又当如何?”荀彧依旧一副笑脸的说道。
“我意!”曹操说道这里,脸色一敛,继而严肃的说道:“传令全军,轻装简从,兵发洛京!”
…………
从兖州太守府中走出,郭嘉抬头仰望了一下头上的艳阳天,不由的咧嘴一笑。
“主公,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