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自然配石门,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进入就得有人来给我开门,否则我是进不去的。当然我指望不了环宇来给我开门,那臭屁小孩正摆弄他那些虫呢,哪来的功夫理我。所以我就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响声,停了好几分钟石门才打开了。本想问曲老头天上遮月的八卦云为什么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可当我闻到一股腥臭味后就打住了。准确地说是血腥味,但是为什么会混合着臭味这就难免令人心生疑惑了。
我把眼儿瞪大了朝他屋里看,他屋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他虽然很是克制,但是我还是听到他咳嗽了一声。我天天吃人家打回来的野味,当然得适时地表示一下关心。我问:“曲前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边问我边仔细去看他的脸,因为我们这间外屋是点着煤油灯的,借着灯光能看到他嘴角有暗红色的血迹,看来这就是他屋里腥臭味的由来,他吐血了。
“什么舒服不舒服!你管太多了!说找我什么事?”他居然不领情,那话说得是相当生硬的。我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好吧那我就先不管那么多,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透过石屋的窗我指了指神女峰顶着的那片天空说:“曲前辈你看今晚那云有些不一样。”
曲老头依我所指老去,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他眉头皱了皱说:“看来宁家小子在妖牢里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和你没关系,你无需多管,好好睡你的觉,把身体养好些。”
“哦!”这算是关心吗?这老头古怪得很,我关心他,他嫌我事多,可他又挺关心我的,几乎是尽其所能地要令我好吃好喝好睡。说到喝,他每天都从山里取一竹筒子清泉回来给我喝,只给我哦!我看到环宇直咽口水也没见曲老头分点给他喝。
曲老头还专门解释过说那水是妖牢地心里流出的万年熔岩水。男人喝了用处不大,可女人喝了就妙处多多。既然是这样那我当然喝个一干二净了。
“经过这段时间您老的调理,我觉得身体好多了。”我笑嘻嘻地说。曲家和宁家有数代交情,我又是和宁侃一块来的,一个是纯阴之身,一个是纯阳之身,又一起走过了悔过池,我觉着曲老头多半就和许多不懂内情的人一样以为我和宁侃是一对,所以才对我照顾又加,还帮忙调理我身体。我心里是挺感激这老头的,心里也在琢磨要不要把我和宁侃的关系给挑明了,免得以后他知道我和宁侃毛关系没有而觉得对我的好全是白搭。
“不行!还差点。”曲老头摇了摇头。
“哦!”我回应了一句。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老头今日对我的好,我以后涌泉相报好了。况且不是还有那句话话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快睡去,别白白浪费我这些天所下的功夫。”曲老头转身要进自己屋,但是还扭头过来叮嘱我。我又是:“哦。”的一声做为回应。
石门轰隆一声又关上了。这老头显然是身体状况不佳了,却总把自己关在石室里。在我看来这就像个坟墓。要是哪天这老头死里面了,那这就真成他的坟墓了,因为这么重的石门除了他自己谁还能搬得动啊。不过看他多半不会死那么快吧,至少得等宁侃出来后吧,
我扭头看环宇,发现环宇已经收起了他那些虫,他也和我一样在盯着那扇刚刚被曲老头关上的石门看。
“环宇弟弟,你说这老头不会有事吧?”我凑近环宇身旁说。
“有事能怎样?没事又能怎样?”环宇没啥好气。
“没事当然最好,有事我们不还得帮忙啊?别忘了宁侃能不能从妖牢里出来还得靠他呢?”宁侃如果要出妖牢就得在朔月那天晚上,让孽镜之光透万年玄气铺成光路让他顺着光路出来。否则他就会被困在妖牢里。可琉璃灯和孽镜都在曲老头手里,也只有他才知道怎么使用,换而言之宁侃能不能出来就全看他了。就这种情况曲老头才不能出任何问题呢。
“他不会有事的,先管好你自己吧。”环宇面露思索的样,可好一会过去了,他就没好气地给了我这样一句话,奶奶的真当我多管闲事了,还是说我这个人是多余的,连带我说的话,我考虑到的问题都是多余的?真是气死姑奶奶我了。打定主意了,我打定主意再不和他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