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远在出去前,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好像在告知儿子要冷静。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当空间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安静的有些诡异。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静静地,面面而视。偌大的空间好像阴森森的,显得空空荡荡的,安静得叫人毛骨悚然。
高昊天起身的脚步声打破沉静,走到夏冰的身旁轻轻坐下,掰过她的身子,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受伤的额头,他眼色又忧郁了,深邃的眼睛泛着泪光,深沉的望着她。夏冰那冷如冰冰霜的脸庞,眼睛空洞而又迷离。
“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我承认,我比较暴躁。”这是男人此时的真心话。
见她能面无表情,高昊天握住起夏冰的手,深情地望着她叹声道:“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资格过问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相信我好吗?”
夏冰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抬起眼眸对这男人道:“高昊天,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吗?”
“我很想知道,可我又害怕知道,人,生活到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夏冰微微开口,“我只想知道,你对我这份情到底算什么?”
“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找不到答案。”高昊天很无奈,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他无法说出口,难道要告诉她,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一面镜子。
“你对我根本就不上心,你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才会生气,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所以对于你来说,知道也一样,不知道也一样,你不过就是出于你们高家的颜面,把我留在身边仅此而已。”夏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疑惑和想法脱口而出。
“不是这样,真的?”高昊天神色陡然一紧,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夏冰站起身,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充斥着她的眼睛,白眼球里清晰可见爬满了红血丝。她紧握拳头声嘶力竭,道:“不是这样,那究竟是怎样的?”
突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心好像决堤一般,那控制不了的情绪,如同的波涛汹涌的海水一般,滚滚而来。此时她的心不能平静,她不明白,不喜欢为何又把她留在身边。
“高昊天,如果不爱我,请放我走。”她恳求着。
“我?”夏冰的步步紧逼,让高昊天有些局促不安,嘴张得大大的,他要怎么说才对,怎么说才好,怎么说才是。看着眼前夏冰伤心难过的模样,他不知如何开口讲述这一段情缘。
“高昊天,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夏冰声嘶力竭。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我不放你,而是我放不了我自己。就跟我这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何一定要争个明白。”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能一样吗?”夏冰高声怒吼着,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高声的呐喊。那是她内心深处无法平静的呐喊,那是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呐喊。
夏冰神色迷离空洞的望着前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是落寞,幽幽轻声道:“曾经我以为只要夏墨能平静,你们高家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的我,发现我很贪心,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真的,不要在我为你沦陷的时候,在来告诉我,不爱我,你是在折磨我。我没有我外表看的那么坚强,我的人生玩不不起,我的感情我玩不起,我所有的一切我都玩不起。”
莹莹的泪珠落在她那美丽的脸庞,这是高昊天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见她在他面前流的眼泪。卸下了她坚硬的外壳,卸下了她厚厚的伪装。其实她看着刚硬,但实则,就像一块玻璃一样,只要稍微一用力触碰,就随时碎裂。
“我,我喜欢你。”高昊天不知不觉中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似乎从他的人生之初到现在,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就算是以前的梦瑶,也从未说过,因为那时候她还年龄还小。
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夏冰谜一样的眼神望着高昊天,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个至少可以让她心灵,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至少她留在这里还是有价值的,至少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因为她的心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时,已经给了这个男人,因为他强大的气场无不吸引着自己,她一直都渴望拥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并不是一直都想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也希望能够有一个强而有力的男人,永远保护着她,高昊天或许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她的心,在见到他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沉沦了,只是因为她坚硬的外壳,不肯承认。
高昊天紧紧的握住夏冰的肩膀,然后伸出手轻抚他受伤的额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将他融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
夏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高昊天怀抱里。静静开口说:“其实他是我的发小,我们两个在同一家医院出生,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算是至交,小时候大人们确实曾经开玩笑,让我们长大以后在一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我只是想要他手里的那个公仔才会配合他,对于我来说,那就只是一个游戏,真的就只是这样。”
“你知道吗?在我看到那一幕,听到你说愿意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我的内心极度的怒火,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真的,我从来没有没有过这样,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从来做事情都是自己掌控别人,可是自从你出现了之后,我的人生却一直都是被你控制着。我的情绪,我的心,你能理解吗?”
是的,高昊天没有说错,但他没有把他内心邪恶的那一面说出口,因为此时的自己仍然不清楚,自己对夏冰是爱还是什么?因为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她长得像她,而把她留在身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自己对这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愫,很是迷茫,那究竟是爱还是害。
两个人终于放下成见,放下猜疑,把彼此的真心话说出来,反倒是心里痛快极了,很是舒坦,只是夏冰不知道高昊天能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