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阵奇特的香味渐渐弥散开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从江面传来,冰冷而怨毒:“婵娟,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从江面直奔而来,又仿佛近在咫尺,让人不知从何防御。南烟夫人如同鬼魅,只听人声,不见人影。
十一夜全身戒备,耳听八方,突然,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十一夜还未转身,就见云寂飞身向前替她挡住。
一把碧绿的小刀全然没入了云寂的胸口,只剩刀柄。十一夜完全没料到云寂会有此举,心口一颤,赶紧扶住他。
南烟夫人冷笑道:“哼,贱人命大,居然有这么貌美的小子替你挡刀,下一把就不见得能挡住了。咦?”
过了片刻,南烟夫人声音颤抖起来:“是你?是你吗?君如扬路尘,妾若浊水泥。”
云寂捂住胸口,缓缓道:“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南烟夫人的声音激动地难以自抑:“三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充满了怀疑:“不对,三十年前你十七,如今你也该四五十了,怎会如此年轻?”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自言自语道:“是了,三十年了,他早就结婚生子了吧,你是他儿子?”那声音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云寂颔首道:“确是。”
南烟夫人大笑起来,声音无比凄凉:“好,好!这个负心汉,我等了他这么久,他居然抛弃我和别的女人结婚,枉费我一片情意!”
云寂淡淡地道:“我父亲并没有忘记你,我这次来鹿游城是受他之托专程寻找你,他还有一封信要交给你。”
顿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不可置信,惊喜、期待又微微颤抖:“真的吗?你父亲,他没有忘记过我,还有一封信要给我?”
云寂微微点头。
亭台柳树边的阴影里,渐渐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驼背又苍老,正是那日十一夜在街上遇到的手持阿芙蓉的老太婆!
她满脸泪痕,脸上欣喜若狂,颤巍巍向云寂走过来。
云寂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南烟夫人双手微微颤抖,如获至宝一般,拆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