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皇子之名被送到了漠北,我成了漠北最孤僻的质子。吴出是个太阳,所有的质子都如围绕在他身边。只有我是个特例。
有天,他到我的桌前问我:“你来之前是不是以为漠北是个荒僻的破地,漠北的人都是尚未开化的?”
我抬头看他,他对我微微笑:“什么苍国,苍城。没有爪子的孔雀罢了,我们却是沙漠的雄鹰,只要我们想要,随时可以开膛破肚取出孔雀胆来把玩。”
我冷冷的看他:“我也这样认为。”
吴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挑了挑眉……
后来,我们成了知已,后来,我才发现,漠北的天空真的比苍城大太多。那繁华**的京城如海市蜃楼般被我丢到记忆深处。
直到19岁那年,我和吴出都喝醉了,躺在堡外的野地上,那时,他已是漠北之皇。
他说:“阿漠,你不准备回去么?”
我嗤笑:“回去,回哪去,漠北才是我的家。”
看着他欲言又止,我道:“那个金丝笼,会把人搞疯。”
“人有时也要学得自私些。”吴出笑道:“我若是你,就回去让当初那些人得到报应,”
“报应么?”我想起那段死狗都不如的日子,忽而笑道:“好,我回去。”
我回到了苍国,被封为漠王和一块小小的封地。
**办起生意,有吴出秘密支援,很快在商业上成了龙首,两年时间,自己在苍国站稳了龙头之位,就算没有吴出,苍国也已是我的囊中物。
却突然,不想要了。当你发现你费尽心思要报复的人是群废人,可以捏得死的蚂蚁时。你会觉得无趣。
我时常去漠北找吴出,苍城却没人知道每每消失的漠王爷去了何处,他的地位已今非夕比,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是在那里,遇到了只可爱的小女鬼的。
遇到墨凤时,他施法让我看到。
一只贪婪的小女鬼,我不动声色的吃饭,回府。
只要她有丝毫恶意,我可以马上联系一些足以置她于死地的降灵师,将她封起,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她没有,还饶有兴味的偷食儿吃。
后来,她消失了,我心中像是空了一块地方。
不过是一个女子,为何会有如此熟悉,如此痛苦的感觉?
直到她再次出现,我依然没有太大反应,她因我而被绑。我在营救她的宴会上看到那惊人的小脸和狡黠的笑。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弦是可以为一个人所拨动的……
直到那首朱砂泪,她也许不知道,我听到那首歌时,心裂了,一直保护着心的那层晶莹,悄无声息的裂开,璀璨的光从里面散了出来。满满的都是她的笑颜。
只是,为何,她身边不只我一人,她有个墨凤,那个国师……
只想让你专注于我一人,哪怕没有来生来世……
当以为墨凤将她的眼睛毁掉时,我竟有一丝欣喜,这样的她,我是不是可以守护?
直到她在我怀中叫着墨凤的名子,直到她清早离去,我看着她的影子在阳光中越跑越远,似是要跑出我的世界。
我知道墨凤和她定下生死契约,凄凉空洞如潮水般淹没了我,生生死死,他们都捆到一起了么?
低眉敛息,我不许,我会将你永远栓在我的视线中。不管是心,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