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有些不自然:“你问敌国做什么。”
敌国?我皱眉,看来我起码没有穿到别的世界去。
但和苍国为敌的,我的记忆中除了漠北便是——那个兵强马壮野心勃勃的天水国!
小丫头看我发呆轻哼了声,她眼中满是鄙夷,我歪歪脑袋轻笑着看她。
她被我看得有丝不自然了,硬声道:“虽然月妈妈答应你当清倌,但你不要想得太美,被人看上了你还是跑不掉的,一个无势的青楼**罢了。”说罢起身开门离去。
我将手泡到刚刚她端来的水里,在这个异国他乡的青楼中,没有凤,没有漠,我只能用21世纪的手法来以求自保了!
这身子太弱,真累赘,我无奈的抚着自已的手臂。
回到床上养神,直到傍晚房门轻响,那个青衣丫头嚣张的走进来,将饭菜往桌上一放,筷子一扔,拎着托盘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这丫头……
起身随便吃了些东西,饭菜全是素菜,配上一碗小米粥,已是晚间,我房中却只有一盏油灯,昏黄的灯不时闪一闪。我皱眉,在灯下吃完了饭,将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到桌上。
转身回到床上睡觉,休息了一下午,身子好了些。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多,竟没人来唤我起床。我躺在床上轻笑,也是,青楼大早上的能有多少客人。打开衣柜,却都是极暴露的衣服。终是选了件保守些的白色棉布襦裙。
出了房,才发现我住的地方竟是二楼,这是个三层的阁楼,阁楼前面是大厅,晚起的客人们三三两两离去。
我走到楼梯处,正碰到两个姿色上等姑娘,她们看到我后捂唇低笑着走过,直到走出很远。还在嘀咕着些什么,说着什么自做清高。我看了看她们的背影,也许这只是她们安慰自己的一种形式吧。
走到前面的大厅,这是块极大的地方,厅中摆着几个大桌小桌,此时厅中央正站着几个姑娘和那个月妈妈,却都不及那个站在桌前看着桌上东西的女子耀眼。那女子纯净的似梨树上莹白的花儿。
我走近了些,才发现他们的中心在桌上的一个红玉琵琶。歪头看了看,想起漠王府里绵丝带着的那个红木琵琶,当时绵丝说这琵琶是从西域刚流传进来的。没有多少人会弹。天水国怎得也将这琵琶当成稀奇的东西?
月妈妈抚着那琵琶,啧啧道:“这是八王爷昨个送给咱们花魁清梨姑娘的,这可是刚引进咱们天水国的乐器,晚上八王爷就要来听曲儿呢。”
那个纯净的姑娘竟是花魁,我皱眉看,她的眼神太浊,那里有太多的欲望。
月妈妈抚着那红玉琵琶像看宝贝似的哄着清梨:“宝贝儿女儿,你可会弹这新奇玩意儿么?”
那清梨抚过琴弦,我皱眉看着她用力稍大的手。她显然是不喜欢这类东西的,却为了得到另一些喜欢的才学的。那红玉琵琶虽是精美,却不是真正的好琵琶,看来那八王爷对这清梨的态度,也不过如此。只是当财物送的罢了。
但,乐器是需要爱惜别的,我走上前去,旁边的姑娘们看到我纷纷讽剌的笑着让开身子。
一直站到桌子前,那清梨竟将琵琶当成古筝样摆在桌上,乱弹了几下。
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糟蹋东西,我上前抚住琵琶。众人一怔。
月妈妈轻笑:“这小蹄子,不愿接客,怎么?看到了奖赏倒是眼红了?!”众人连着那清梨都笑了起来。
我抿唇不语,想离开这里,首先就要有个地位。抱起那琵琶试了试音,轻挑,随便弹了曲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