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苏迅速的将一颗已近透明的金丹填到我口中,我呆呆的望着他,嘴唇张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整个心,似乎都呈现在乌云下,沉重的压力……
直到第一滴泪流下,终是喊出了声:“琪苏!”声音荡漾在木家大殿上,荡上九重天……
他在笑,依旧是平时那种娇柔的笑。身子却在慢慢幻散……灵魂是很奇特的七彩色,交错着在阳光下渐渐朦胧,如轻纱荡漾,已辨不出原貌。
我听见他最后的声音,**着,几乎可以想像到他的媚眼如丝:“妖儿,要为我活着。”
朦胧间终是哭了出来,再也无法抑制的泪,蹲在地上,小心的抱住自己喃喃:“琪苏!回来……”
最后一缕灵魂,淡如云间的在我脸庞掠过,消失……
再醒来,已是深夜,我抚着沉重的脑袋,眼睛酸涩,抬头正到墨凤和苍漠在床前,而木绵,竟在屋前。琪苏离去,生前的毒物便全带走了。
我又是躺下身,面朝里侧闭上眼,不会的,是梦,我还没醒,我要继续睡。
“妖儿,”墨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琪苏走时是笑着的。”
紧咬住唇,血汪汪流下,我不听,我什么都听不见。
身子一轻,我被墨凤拉扯了起来,他眼眸已是白色,白得似要滴出来:“琪苏死了,琪苏消失了。”他几乎是用吼的,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也成功的,将我从梦境中唤醒了……
我摇了摇头,抬头笑看墨凤:“骗人,琪苏才不会死掉呢。他可是千年鬼啊”
苍漠沉默半晌,终是走来,将手放在我左胸前:“琪苏,在这里。”背着烛光,我只看到他的眼瞳一闪一闪,流离的光。
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琪苏的元婴,在这里,永远陪着我么?我轻笑,只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吧。
抬头看向屋前的木绵:“满足了么?你报仇了,你把琪苏毁了。”我强撑着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向他,木绵低眉不语。
走到他身边时一个踉跄,木绵伸手扶住了我,我抬头,凝视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琪苏是故意放过你的!”
木绵紧抿着唇,脸色已是苍白,我一口朝他的手臂咬下,再抬眼看他,唇畔已满是鲜血:“你的家人都在第十六层地狱,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摇晃着木绵:“那是他们欠琪苏的,那是他们欠下的!你凭什么说复仇,凭什么!”
无力的脱手,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力,在一切面前……
血从木绵袍上滴下,汪汪的汇成一小滩,我颠坐地上痴笑,似乎在那血中看到了琪苏的笑颜:“木绵,你的血怎么会是红的呢,你的血应该是黑的,比墨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