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鸿涛一进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二十多平的小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房间的墙壁也只是匆匆粉刷了一下,没有任何装饰物。
“别看房间简陋,平时我一个人住的话足够了。”孙义看到冷鸿涛吃惊的模样,笑着解释道。
冷鸿涛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觉得开心就好。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看到孙义把半个身子伸进床底,翻天覆地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终于找到了。”孙义从床底钻出来,他的手里捧着一瓶葡萄酒,“这是正宗的82年拉菲,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今天给你尝尝。”
“82年拉菲?不会是假的吧。我可是听说,中国人喝掉的82年拉菲的总量,已经远远超过那一年的产量了。”冷鸿涛虽然跟孙义还不是很熟,有些话不能说,可听到82年拉菲这个梗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瓶酒之前储藏在一个保卫十分严密的酒窖,不可能是假的。”孙义小心翼翼的拔出瓶塞,“长时间储藏的葡萄酒要在醒酒器中放置十分钟才好喝,我们先等等吧。”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花瓶状的容器,向里面倒入少许葡萄酒。
冷鸿涛听到孙义的解释后对这瓶82年拉菲的真实性提高了许多,他心中有些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么名贵的酒,也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是否名副其实。
冷鸿涛看着醒酒瓶内的葡萄酒,隐约间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这时孙义站起来,他拿出两个酒杯,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醒酒器内的葡萄酒倒进去,做完这一切,他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可以了,请品味这82年的拉菲吧。”
冷鸿涛端起酒杯,靠近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颜色,葡萄酒犹如宝石般璀璨,接着他缓慢摇晃酒杯,使酒挂在杯壁上,释放出独特的香气,然后他把鼻尖探入杯内,短促闻几下,最后他将酒液啜入一小口放于口腔前部,让舌头及相关部分把酒液温热,使各种香味缓缓逸出,渐入佳境。冷鸿涛让葡萄酒保持在口腔内十几秒才咽下去,之后他又闭上眼睛仔细回味了半分钟。
冷鸿涛睁开眼睛,对着孙义说道:“好酒,真不愧是82年的拉菲,谢谢你给我这个品鉴的机会。”
孙义点了点头,回复:“看你刚才品酒的步骤,似乎也是一个懂酒之人?”
“懂酒之人说不上,我只是在学校内选修过一门葡萄酒鉴赏,知道品酒的基本步骤罢了。”冷鸿涛十分谦虚。
孙义却突然说道:“我最近因为有事不能喝酒,这瓶拉菲还有一半,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醒酒器内的葡萄酒已经喝光,冷鸿涛举着空杯发呆。
这时孙义终于开口了:“小涛,你心里不觉得奇怪吗?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奇怪黑衣人为什么追我,奇怪我为什么邀请你喝酒?”
“孙哥,”酒是拉近人与人距离的最好媒介,经过刚才的品酒,冷鸿涛和孙义的关系明显进了一步,“我是有点奇怪,不过我相信如果能说的话,你一定不会瞒着我。”
“当然能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小涛,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异能者吗?”
“我相信。”冷鸿涛郑重的点了点头。
孙义听到这个回答后明显楞了一下,这跟他预期的结果完全不一样,不过他没有纠缠这一点,这样更好,反而省去了说一大堆废话的麻烦。他看着冷鸿涛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小涛,你告诉我,你排斥异能者吗?”
冷鸿涛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我会穿墙术吗?”
“以前只是怀疑,现在看你的反应,已经基本确定了。”
“我是在10年前发现自己会穿墙术的,刚开始我忐忑不安,后来习惯了也就慢慢接受了。不过,大概是年少时的炫耀心理吧,有一天我忍不住在朋友面前表现了一回穿墙术。可就是这一回,把我的生活全都改变了。”
“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妖怪,他们不仅自己疏远我,还叫其他人远离我。我的父母也被迫和我断绝关系,我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最后,我受不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决定改头换面重新生活。我孤身一人来到SH,找到这间房子住了下来。我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我的穿墙术,十年过去了一切安好,可没想到这一次过于匆忙,竟然被你看到了,幸好你没有歧视我。”
“我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上次就是因为喝酒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可我不仅没有引以为鉴,反而对酒更加渴望了。你也知道,任何密室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凭着异能,到处收集珍贵的酒。”
“82年的拉菲就是我从一个守卫特别严密的酒窖中取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泄露了我的身份,他们竟然找上了我。上次的两个黑衣人就是过来抓我的,不过被我顺利逃脱了。”
冷鸿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孙哥,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等事情平息后再回来?”
“太迟了,”孙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冷鸿涛的面前,“这是我今天早上起床时在枕边发现的。”
“这是什么?”冷鸿涛打开纸,发现竟然是一份逮捕通知书,最后的署名是特殊人群管理局,他抬头看向孙义,“什么是特殊人群管理局?”
“这个世界上的异能者不止我一个,特殊人群管理局就是国家用来管理异能者而成立的机构。我打听过了,里面全是神通广大的异能者,我不可能逃走的。我只怕自己进去后没有机会报答你的帮助,因此特地在今天邀请你来我家品酒。等待会分别后我就要去自首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冷鸿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任由孙义把自己送回医院。他站在窗边,看着孙义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