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尘埃落定
战便战,先下手为强。管燮已知姜蓝武功深不可测,只能抢先出手。行家一亮手就知道有没有,管燮脚下蹚着八卦步,朝着姜蓝身体要穴击打。管燮的身法出自名门,施展开来自是不凡。姜蓝看似是随意应付,实则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张觉这个看客在一旁看的是大呼过瘾,原以为电影中才能出现的情节,没想到在现实中演绎的淋漓尽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五大三粗的管燮居然是武林高手,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张觉真想拜管燮为师,毕竟每个孩子都存在一个武侠梦。
可是两个人并不是在表演,而是生死相搏。管燮表面上显得很强势,实则外强中干,现在他全凭着一口内息在搏杀。姜蓝也不好受,他虽然功夫已到罡气外放的地步,但是并没有进入先天境界,人力终究有限。魏义涛逐渐恢复了过来,那方是警察要抓自己,这方是变态要杀自己,此时不逃跑,那可真是蠢驴木马了。魏义涛瞅准机会,撒开腿便跑。大门就在眼前,当魏义涛露出胜利的微笑时,一只手抓在他的脖子上。刚才的画面简直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姜蓝用余光扫了一眼魏义涛,今天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姜蓝深吸了一口气,力贯右臂,啵的一声弹飞了管燮。双腿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急向魏义涛射去。“你逃,你居然敢逃!剧情才刚刚开始,即使是配角也不能这么早退场。”姜蓝一把扯断门前的装饰铁杆,此时魏义涛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铁杆。姜蓝十分残忍的用铁杆把魏义涛扎了个对穿,一方面封死了大门,另一方面也是威慑众人,想要打开大门就必须拔除起铁杆,而拔出铁杆的同时也会要了魏义涛的命。此人行事居然如此的毒辣,张觉感到了毛骨悚然。原先他一直以为事情如理想般的计划铺开着。通过梦境,张觉可以说是料事如神,破了警方都无能为力的案子。就在张觉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时候,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强大的武力原来可以摧毁一切的秩序。死亡正在悄悄逼近,这团阴影已经笼罩在张觉身上。可是自己如此渺小,毫无反抗之力。
姜蓝的那一下让管燮受了内伤,气息不再平和,十分的功力也就能用出七八分。本以为势均力敌,可是祸不单行,管燮撑不了多久了。管燮身为警察,自然是要保证人民的生命安全。眼见姜蓝凶残成性,为了这伙人的安危,管燮决定拼了。张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开口道:“姜蓝,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算你把我们全杀了,事情终究有大白天下的那天,你个人再强大,国家机器也是不可能对抗的。我不知道你受过什么刺激,但是人性终究是善良的。我希望你回忆下那些遗失的美好,曾经的青春也一定会有美丽的篇章。就算你不去看昨天,明天也会更加精彩,你会遇见对的人、对的事,对的山海湖泊、对的大千世界。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的叶子,每一个春夏秋冬的更迭都是生命的轮回。我希望你爱生活,也爱你自己。”
“我早就没有未来了,一切都没有了,没了..”姜蓝悲恸的咆哮着。眼神也涣散了起来,不过姜蓝却朝着张觉冲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管燮又挡在了张觉前面。姜蓝宛如初醒的狮子,一改先前的攻击方式。双爪直往管燮身上的要害处招呼,不一会儿姜蓝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管燮的形式岌岌可危,张觉看的直跺脚,心里想着有什么御敌之策。魏大勇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杀死姜蓝。魏大勇带着多年的愤恨,加入了战团。魏大勇打的毫无章法,简直可以说是死缠烂打。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为管燮赢得了喘息的机会。“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魏大勇紧紧抱着姜蓝的腰往前推着,姜蓝受够了这种无赖的打法。膝盖猛抬,正中魏义涛胸口,连续了几下,大口的血块从嘴里吐出来,身子也软软的倒下了,眼看就要活不了了。“啪”的一声枪响,结束了这混乱的场面。管燮双手持枪,瞄着姜蓝。姜蓝看着手臂上的弹孔,无奈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没想到也是血肉之躯。”管燮如释重负的说道。张觉跑到魏义涛身边查看起他的情况,血已经留了一大滩,脉搏也微弱不堪,马上就要油尽灯枯了。不过魏义涛此时回光返照,嘴唇哆嗦的说着什么,张觉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他是这样说的:“我就要死了,要离开这个绚丽的世界了。我曾无数次幻想着未来是怎么样的,父母、老师、朋友都视我为骄傲,如果有神的话,我肯定就是被神眷顾着的人。优越的环境,鲜花和掌声,让我渐渐忘乎所以。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后悔啊!悔不该当初!我现在仿佛看见了地狱,他们在向我哭诉,诅咒我将比他们受到更严厉的惩罚。我渴望着天堂,它却渐行渐远。若有来世,我希望成为佛前下台阶,任世人肆意踩踏,只为赎我此生的罪孽。”魏义涛说完最后几个字,头垂了下来。
“管大哥,他死了。”张觉失落的声音,让管燮往这边瞧了下。姜蓝趁着一溜烟的时间窜起,欺身直进,左手暴长捏住了管燮手里的枪。管燮刚要扣动扳机,手指一松,手枪碎成了零件。姜蓝单手成刀狠狠的插入管燮的胸腔,张觉不知道什么来到了姜蓝的身后,凭着一股蛮劲朝姜蓝脑袋砸去。这一下救了管燮,姜蓝的手没有击中他的要害,只是斩断了锁骨。管燮是逃过一劫,可是张觉陷入了绝境。这小子是自己的克星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姜蓝狰狞着看着张觉,手如抡鞭般,向张觉天灵盖抽去,只需片刻便脑浆迸裂。我命休矣是张觉的想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时间的终结。
啊..啊..一声足以掀翻房顶的惨叫传来。张觉被震得脑袋直发晕,过了片刻,张觉发现自己还是整个的,并没有身首异处。原来那声惨叫是姜蓝发出的,此刻的他丹田处中了两枚雷羽飞刀。丹田乃是练武之人的命脉所在,丹田破了一身的武功自然也就付诸东流。门外警笛声大鸣,姜蓝咬着牙站了起来。封住了几处要穴,便向门口奔去。姜蓝的武功废了,但是气力还在,移开了已死的魏义涛,呼喊着救命。警察们看着满身是血的姜蓝自然是警惕的,不过在确定了身份后就安排专人照顾了起来,顺便了解下里面的情况。姜蓝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着故事,说自己被人劫持,劫匪内讧,自己趁机逃了出来,里面还有受害者。魏大勇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可是他还是追着姜蓝出来了。他的信念就是杀了姜蓝为妻子报仇,就在刚才他捡起了管燮的枪支零件,重新组装好后也冲向门外。看见姜蓝的身影便开了两枪,可惜他体虚力乏,全都打空了。警察们以为魏大勇是悍匪,戒备起来并且鸣枪示警,可是魏大勇全然不顾,执着的向姜蓝走去。没走两步,魏大勇的身体就倒下了,鲜血顺着无数个弹孔流了出来。这一刻他仿佛看见妻子在向他轻轻挥手,婉露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其余的警察冲进了工作室里面,姜蓝知道如果警察发现了管燮,自己的事情肯定会曝光。夺了一辆越野车,狠狠的撞开其他车子,只要到了师傅那里,自己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就在姜蓝以为可以逍遥法外的时候,一团白影从天而降。“是那个女孩!”姜蓝惊恐的叫道。白影实则是一团白布,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遮住了整个挡风玻璃。由于视线受阻,车子直直的朝一片施工现场开去,由于恐惧姜蓝更是慌了阵脚,车子在不停的加速。放在脚手架旁边的钢筋贯车而入,姜蓝被死死的定在座椅上,他死的时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张觉和管燮都是被警察叔叔们抬着出来的,幸好由于管燮的身份他们才没有被暴力对待。魏义涛已经确认死亡,魏大勇也死了,刚刚又确认姜蓝也挂掉了。这三个人各有其的不幸,也各有可恨之处。事后张觉被带去市局做笔录,而管燮则被送去了医院。张觉隐瞒了自己因梦预知这件事,把破案的过程都推给了管燮。笔录做的出奇的快,不过却令记录的小办事员大感案情之复杂。
魏大勇打晕王福来致使晚间暴雨被冲入排水沟溺亡。李显因觑探王福来的财物,得手后被魏义涛车子所弹起石头击伤,失血过多而死。姜蓝是分尸案的凶手,可惜女孩的身份一直无法确认。魏义涛因为心里变态又阴差阳错的杀死侯三进而又抛尸。在医院中管燮同样也做了一份笔录,默契的是管燮同样没有把张觉的特异功能说出来。两份笔录大致相同,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终于要画上了句号。结束了吗?当然没有,死亡只是刚刚开始。如同僵尸般的老人咬着牙说:“蓝儿,为师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