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威顿时尴尬不已,讪讪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罗公子晚上玩的开心。”楚徽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携着尹昔里间走去。
酒会的会场空前盛大,这次的主办方看来是下了不少血本,南沙市虽不是首都,但却是首都之外最繁华的现代大都市,汇聚于此的男男女女皆是身份不凡的人。
估计是出门之前水喝的有点多,尹昔趁着没人上来找他说话的难得空隙,提出尴尬的个人问题:“楚徽,我去趟洗手间。”
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她觉得喊他大人似乎有点不合适,而且她现在在外面的身份是楚徽的未婚妻,没什么比直接喊他名字更恰当了。
楚徽双眼微眯,侧脸看向他。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嗯。”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波光,“别走远。”
——
酒会角落的沙发上,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围坐在一起。
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开了瓶苏格兰威士忌,骨节修长的手指搁在酒杯上,摇晃着里面荡漾的液体,他唇畔噙着淡淡的笑,一个不经意的抬眸,不远处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心头陡然一跳。
看着那道身影走向出口卫生间的方向,他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威士忌,打断其他人的话:“你们说,在一个女孩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及时相助,是不是会遭到她的讨厌呢?”
讨厌他?
簇拥在身边的年轻男子们都震了震,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却看见左宇辰的目光望向人群前方空荡荡的出口。
“宇辰,像你这样的男人,哪有姑娘会讨厌你呢?”一个红色衬衫的男子轻笑着说。
左宇辰没说话,男子微微一愣,尴尬的埋头喝起酒来。
其他人也没敢接话,毕竟左宇辰今晚的问题有点奇怪,万一说得不好他们家族以后的生意谁来关照?
左宇辰沉默着抿了一口威士忌,倏地起身:“去趟洗手间,失陪了。”
——
尹昔从没想过,即便是上个洗手间,也能碰到那个她最讨厌的男人。
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猝不及防的撞见正在走廊上抽烟的陈子铭,他身材高大,背靠在走廊的墙上,老练的一口一口吐着眼圈儿。
看见突然走出来的尹昔,他立时皱了眉,表情冷漠到寒冷,眼中带着复杂的不明情绪:“真是到哪儿都能碰见你。”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满。
尹昔暗暗吸了口气,她本来就打算去找他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就见到他,也好,不如早点谈判。
“也许这就叫冤家路窄吧,越是想躲越是躲不开,越是想一个人死那个人就越活得痛快。”尹昔无声的笑笑,踩着高跟鞋走到他身边,一身黑色连衣短裙,可爱俏皮的领子上红钻耀眼,这身衣服仿佛是完全为她设计出来的,成熟俏皮,美的像个精灵。
“哼,你比我想的要厉害许多,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女人?”陈子铭淡淡的开口。
“陈子铭,咱们彼此彼此。”她月牙似的眼眸弯起,笑的清纯无害,“你最好早点放我妈出院,不然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医院接她。”
“昔昔。”陈子铭冷冷的笑起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绽放出一抹嫌恶,还有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艳,“南沙是苏氏的天下,就凭你能做得到么……”
“那又如何?”她打断他,红嫩的唇瓣轻轻掀起,“我不知道苏茜怎么样想你,但苏家的长辈肯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负心汉,有了未婚妻还在外面高攀其他女人,然后再抛弃……”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突然打断她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双目有些猩红,“是你尹昔蠢到无可救药,到处装可怜,假惺惺施舍别人,以为自己家里有点钱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
他的一字一句几乎是压抑了许久,声音陌生到她从未认识过他,那么冰冷,那么凉薄……
也许她曾经的帮助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践踏,也许当初爸爸妈妈和她不该让他住进尹家,也许那样陈子铭就不会这样想她,可是也许已经毫无用处,他恨她,他为了得到自己想到的已经不择手段。
“尹家已经被你摧毁,我妈都已经那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闭了闭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着。
陈子铭的俊脸忽的一笑,充满讽刺和愉悦:“你说为什么,那个老女人当初竟然让我入赘尹家,她还当真以为尹家多了不起,哦,对了,其实关着她主要还是因为……”
他的背倏地离开墙壁,附到她的耳边,“我想看着你现在这样的表情,恨并痛着,又无计可施。”
“子铭,好久不见啊。”不知何时,一道修长高大的米色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前方,熟悉到令尹昔和陈子铭都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