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将手伸向姑娘的脸颊,姑娘惊恐的扭动着身子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角,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满眼泪花的女人,马洛可算是明白了。
“别怕,我不是想把你怎么样。”他友善的笑着蹲了下来。“我只是想把你嘴里的东西取出来,这样你才能说话不是吗?”
姑娘迟疑了一下,不过又开始哭了起来。有些男人的恶趣味可不是走下面,这个坏人一定是在骗我!
见对方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马洛伸手一把扯掉了女孩嘴里塞着的东西,对方脸颊上的肌肉已经有些僵硬一时半会不能把嘴闭上,哭声立刻充斥到了整个房间。
“闭嘴,再哭我就把这东西塞回去。”马洛可不希望对方招来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围观人士。
这个威胁显然起了效果,那姑娘看着已经湿哒哒的破布团立刻闭上了嘴巴,那团破布太恶心了!
马洛接着又说道:“你最好不要大声呼救引来其他人,否则我会把你交给他处理的。”
顺着马洛的手指看去,那个牛头人还在看着自己笑,姑娘立刻像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凯西·琼。”
“好吧,凯西,你家在哪里?”看着对方一副可怜样,马洛心生同情,不过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可不能麻痹大意。
凯西怯生生的把身子又缩紧了一些说到:“我家住在提利安,大人,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对方胆怯的低着头,马洛有些不太信她的话,一个普通的女孩怎么可能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而且黑刃也不可能是在提利安抓人,再跑上几百里远的路把人送来。“你怎么会在里?”
“不是大人你把我抓来的吗?”凯西有些惊恐的看了马洛一眼又连忙把脑袋藏到了膝盖后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个死掉的兽人是你的同伙?”马洛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凯西突然抬起头惊慌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兽人!”
一个人类女人和一个兽人男子呆在一起可是大罪,被其他人类知道是会被吊死在孤树上的。
孤树是维克多省特有的树木,形态攀枝错节遍布树瘤,一片区域只会生长一棵,在人类的古老传说中如果被吊死在孤树上将永远不能进入天堂,而且来世会变成一个相貌极其丑陋携带厄运的人,并孤独终老,所以吊死在孤树上是人类最为惧怕的惩罚。
“那你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我的朋友抓住,我想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凯西又像鸵鸟一样把头藏了起来。
马洛有些头疼起来,这个黑刃走的时候也不把事情说清楚,自己又不是什么擅长审问的人,难道还要靠猜测不成?
“酋长,要不让我来吧?”雷杰两眼放光的看着凯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谢特,这牛不会是发情了吧?马洛从没在雷杰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这简直太异常了。
“酋长,人类很惧怕我们草原上的勇士,尤其是女人,也许我能问出些什么。”雷杰再一次申请道,其实他是因为从没见过人类女人有些好奇,所以想看个仔细而已。
马洛觉得这个牛头人说的有些道理,反正自己在一旁盯着,应该不会出事。
“好吧,你来试试。”
雷杰立刻嘣嘣嘣的踩着地板走到了凯西面前。
凯西显然是被这动静给吓到了,她抬起头正好开到一张巨大的牛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令马洛赶紧捂住了耳朵。
不过凯西的尖叫声还未持续到一秒便戛然而止,因为雷杰用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刚才雷杰和马洛的谈话用的兽人语,凯西并不懂这种语言,埋着脑袋的时候只听到两人说了几句,现在看到身形巨大的雷杰就蹲在自己面前顿时觉得世界末日来了!
“你别害怕,呃,我不会伤害你的。”雷杰露出憨笑的表情说道,这次他用的人类语言。
不过雷杰的笑容在凯西看来是如此的恐怖,想起听到过的那些恐怖故事,比如牛头人最喜欢把人类女人折磨死的传闻,凯西在绝望与惊恐之中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喂,喂,你醒醒……”雷杰赶紧松开手,却发现对方已经不省人事,他有些慌乱的对马洛说。“酋长,我好想把她捏死了!”
马洛赶紧又从门边返回,探了一下鼻息,还有呼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晕过去了,没事,你去把门,我来弄醒她。”
解开凯西脚上和手上的绳索,马洛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却不料噗地一声,凯西身上突然爆出一团浓烈的烟雾,待烟雾散尽,马洛发现床上的人消失了!
“混蛋,她是个盗贼!雷杰,把门守好!”
房间的唯一出口只有那扇门,当初房屋建造者为了防止被人从外部轻易突破,连窗户都没设计,只要房门不被开启,这个盗贼姑娘就没法离开房间。
然而盗贼的隐身术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何况这个叫凯西的女人似乎对此技能已经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马洛楞没有在这两百来平的房间里发现对方躲在哪里。
壁炉的火光照着房间,很多地方都忽明忽暗,马洛灵机一动抄起铲子弄了一堆壁炉里的灰烬,然后朝着空中奋力一扬,整个房间都弥漫起呛人的烟尘。
“咳咳咳……”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门边墙角显露出来,虽然凯西的隐身术并没消失,但落在身体上的灰尘已经把她暴露了。
“雷杰,抓住她!”马洛一声暴喝,同时也向墙角处扑去。
两人并没有花太大力气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凯西,隐身术被破解的盗贼简直就是一只等死的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