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神情孤傲淡漠,左右看了一眼周谦、温亚,毫无感情的说道:“本来想杀了你们,但你们有一句话说的对,仙剑阁门规严禁同门相残。所以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要不要?”
周谦惊恐的眼珠向下看了一眼抵在咽喉处冰凉锋锐的刀锋,紧张急切的开口,“要!你……你说!”
“你呢?”南宫白眼神冰冷的看向脸色通红的温亚。
温亚已经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好。”南宫白满意的点头,“你们自己退出院试吧!”
虽然遇到危险可以点亮‘魂引’,得到‘魂引’的保护,自己退出院试,但是每次院试自己退出院试的弟子都会被嘲笑为懦弱畏怯之辈。
然而两人如今心中已经顾不得思考那些虚妄的名声了,见识过南宫白狠辣击毙刘芒的画面,此时看着南宫白淡漠冰冷。心内发寒惊恐的两人毫不怀疑如果不自己退出院试的话,下一刻,两人就会想那头二阶巅峰的玄甲钢鞭兽一样成为一句毫无生气的尸体。
魂力注入‘魂引’,两人手腕上面的‘魂引’被魂力激发,发出金光的光芒,照亮这方天地,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芒。
随后金光形成一个护罩把两人护在里面,下一刻金光倏然升空,如同流星一样飞出仙剑山脉,飞向仙剑阁。
南宫白看了一眼划过天际的金色光芒,‘沧’的一声,反手还刀入鞘,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洪聚躲避的树干处,然后迈步继续向高阶魂兽聚集的地方深入。
“喂!”洪聚还没有从南宫白干净利落的解决周谦、温亚的事情里反应过来,见到南宫白没有理会他就要走开,不禁出声喊道。
听到洪聚的喊声,南宫白转身,孤傲淡漠的脸上眉头不易察觉的微蹙,疑惑的看向洪聚。
原本看到南宫白轻易的把自己追的狼狈不堪的两人料理后,洪聚心里倒是有了想和南宫白结伴而行的想法,但是喊出身后,看到南宫白淡漠孤傲的神情,心里不禁懊恼,感觉有些冒失。
换做任何一个同班弟子,洪聚心中可以毫无负担的和那个同班弟子结伴而行,但是南宫白不行,因为平常他根本就没和南宫白说过话,而且因为南宫白的身份,他也是和其他弟子们一样,经常冷言冷语、冷嘲热讽的对待南宫白,此时遇到危险却又想和南宫白接班而行。
先不说南宫白会不会答应,洪聚感觉自己心里就过不去这一关,所以看到南宫白转身疑惑的看着他,他又把将要脱口而出的结伴而行的话咽了下去,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好对着南宫白尴尬的一笑,有些生涩的说道:“谢……谢谢你啊!”
南宫白神情微微一愣,转瞬便有恢复一贯的淡漠,随意的说道,“无妨,小事而已。”说完后,不再理会洪聚,径直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氤氲虚渺的雾气里。
注视南宫白身影消失的方向片刻,洪聚感慨的叹气,“对以前经常嘲讽的人道谢真是心情复杂啊!”顿了一顿,摇头说道:“都说南宫白是魔物,看他对敌时也是狠辣干脆,但对同伴弟子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说着模仿南宫白的神情语气说道:“无妨,小事而已。”洪聚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艳羡的声音淡淡的飘散,“有实力的依仗,说话、做事就是潇洒啊!”
……
南宫白心里很快就把洪聚、周谦、温亚还有玄甲钢鞭兽纠缠在一起的复杂事情忘记,事情虽然复杂,但是他刀锋斩下,一切迎刃而解,就像一件随手的小事,让人没有值得记得的价值。
而且现在南宫白已经处于一种亢奋、战意昂扬而又谨慎缜密的状态,他选择的这个方向强大的魂兽层出不穷,频频有三阶魂兽出没,他甚至看到有一头四阶魂兽金线蛛嗅着他猎杀过的魂兽的血腥味跟了上来。
如果不是他警醒,立刻遁走,恐怕非要有一场恶战,说不定还有召唤出脉兽银鳞赤炎狮和骨蛾。
两个三阶脉兽对上四阶的魂兽,胜算也只是五五之数,而且没有特别危急的时候,他不想借助两头脉兽的实力,这样容易养成依赖,反而对他的修炼和心智都不好。
况且他是来试炼和猎取魂珠,自然是想经历的战斗约到越好,猎取的魂珠越多越好,他可不想为了这颗四阶的魂珠而导致重伤不能再战!
他选择的大多都是三阶魂兽,三阶魂兽相当于魂士的境界,和他魂师境界差了一阶,但是却刚好适合他,是他的极限。
和三阶魂兽战斗的时候,他需要施展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胜利,而且身上至少会增添一道伤痕。
而且刚刚猎杀金甲兽的时候,追风十三剑的前两式和血手印的前两式轮番施展,肩膀又受了一道伤,眼看就要把金甲兽给斩于刀下,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金甲兽钻入地下遁走了,让南宫白好生郁闷。
他倚靠着树干坐在地面上,‘墨夜’放在身边伸手可触的地方,扭头查看左肩的伤势,血迹把肩膀处的青灰衣衫染红一块,伤口处传来时而尖锐时而钝痛的痛楚。
这些伤痛只是让他的眉头轻蹙,丝毫不影响他手掌为伤口撒上止血散的稳定,给伤口撒过止血散后,又从衣服下摆撕掉一条布条,紧紧把伤口裹住几圈,之后牙齿咬住布条一段,右手拉住另一端用力一拉,系了一个结,接着吃下一颗生肌丸。
整个过程熟练利落,因为他身上这样的轻伤不下十几道,有的已经痊愈,有的还裹着布条。
原来看起来干练整洁的南宫白,此时衣衫血迹斑斑,手臂、腿上缠了好几个布条,布条上有泅开的血迹,暗红晕染,看起来很是狼狈。
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里面光芒闪烁如剑身上流转的冷锋,让人不敢直视,身上一股透着锋芒毕露的孤傲。
如果以前的南宫白给人的感觉只是冷,如同秋天的琉璃瓦上的秋霜。此时却是像寒冬里屋檐下的垂下的冰锥,冷彻心扉之时还有令人凛然的逼人的锋芒。
包扎好伤口,南宫白握着‘墨夜’起身,把‘墨夜’斜斜插在后腰处,眼神四处扫视,思索接下来向那个方向。
南宫白估计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三阶魂兽活动的地方,再向前应该就是四阶魂兽活动区域。
魂兽阶级之间比魂術師还要分明和残忍,只有相同的实力才能处于同一个区域,否则就只有被弑杀的命运。
前面是四阶魂兽的区域,不能向前走,那就只能横向,在三阶魂兽的区域里游走。
打定主意,他看了一下已经西斜的残阳,天际彤云如火,幻丽流淌,燃的心中也升起炽热和恢弘壮阔的昂扬情绪,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映出如火流云,在他孤傲淡漠的脸上竟有一种奇异慑人的俊美。
他淡淡看了一眼后,转身向右侧的方向行去,身影被残阳投射的很长。
这个区域差不多已经是密林的边缘了,树木不是那么的稠密,灌木、藤蔓和不知名的植物能够照射到阳光,所以生长的很是茂盛。
灌木丛荆棘遍布,细枝稠密的交织着重叠着,藤蔓爬满地面,有的一圈圈从树干上缠绕而上,从树枝下垂落下来,密密遮遮好似一道帘子,在空中随风微微荡漾。
南宫白从树枝下穿过,伸手去撩开从树枝上垂下来挡在面前的藤蔓。
他手刚一触碰到藤蔓,原本静静垂下随风荡漾的藤蔓瞬间如蛇一样腾起,瞬间缠绕上他的手腕,然后用力的上拉,劲道非常大,猝不及防之下,南宫白整个人竟被提离了地面。
这条藤蔓一动之后,原本密密遮遮垂下柔若无物的藤蔓如同纷纷苏醒的毒蛇一般,汹涌的卷向南宫白,脖子、身体上瞬间被藤蔓缠满,然后收紧,用力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