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饱的感觉真好啊!”
然飞在街道上清空刚收满背兜的食物,非常惬意地拍拍肚子往基地回去。
“唉,最近究竟怎么的一回事,我老吃不饱的,大家看我都觉得我是个怪兽啊。”然飞想来想去,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心里痒痒的不好意思,“不就是吃多了点嘛,用得着这么看我吗?哼——义父还让我少点回家,我偏要回去看下你们搞什么鬼?”一个翻身跳,然飞钻进密道回家去。
基地内,看到出发的阵纹,秦木当即给非暗传去警报:危险人物回来了!
浑天成正陪着非暗在指导后生小辈的日常训练,忙得不亦乐乎。
“瞧,真气运转要流畅,不需要很快。”浑天成是个丹师,他的真气流畅度比寻常武修要高上百倍,一下看得附近的小孩眼花了,哇哇称赞。
非暗对他点点头,自己指导他们把真气注入外物:“初始学习体外凝气御物品时,抽出的真气要细,尽量让真气走物体的表面。像这样——”非暗很认真地在教习,但红色的符光立刻惊得他没了下巴。
浑天成毫无理由地被拉住就跑,被迫停下自己的真气运转表演。
“喂——非长老,你又搞什么飞机啊?”
“没事——没时间解释了。”非暗牵浑天成,被信符上“他往你们那去”几个字惊到,背后的脚步声咚咚临近,让他很有压力。
但非暗没跑多久就渐渐慢下,他往隆隆响的左边一看:
然飞在对他笑:“非暗,你跑这么快干嘛?”
“没干——嘛?”非暗喉咙一紧,不知道如何答他才好,双脚一住,回头看下身后的浑天成——他竟然没有晕过去。
“这不就是我那天逮回来的丹师吗?你怎么和他手牵着手?”然飞同样立住脚,看向被藏在他后面的浑天成。
“没什么?我带他散散心——而已。”非暗把手一撒,表示让浑天成听天由命。
“嘿,你叫什么来着?混蛋成?还是整天成?”然飞移步出头看向浑天成,一副老相识的样子对他问候。
接着,奇迹发生了,浑天成竟然毫不畏惧地和他四目相对:“我叫浑天成,不是什么混蛋——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的?真是奇怪。”
非暗心里先捏了把汗:选择性失忆,一定是。随后他低声对浑天成介绍:“他就是然大人的义子——然飞,乌阳门的大少。下面人要叫他少主。”
“少主早上好!”
一圈小娃子围上来给然飞道好,童稚的声音格外清脆,这已经是第十九圈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非暗摆摆手驱开他们,“真的不知道是哪个教员弄的,专门搞这些拍马屁的东西。”
然飞持相同意见:“对啊,才进来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伙人给我道好,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生。还好我跑得快,才免了很多麻烦。”
“然少主好。”浑天成也给然飞道个好,让然飞恨得牙痒痒。
“行了,行,这杂礼就不要搞那么多,以后叫少爷就好,我不想听到其他词。”然飞很不耐烦,这句话他同样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
“是的,少爷。本丹师一定遵守少主的教诲。”浑天成点头颔首,一副略有所图的样子。
然飞凝视他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已把前几天的事忘光了,还和他称奴认主的。到这里他的心不由来气,揪住了丹师低下来的双颊:“唉,浑天成,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我可是给你饼,救你命的恩人,还让给水你喝的大好人,你怎么三两天就把人家忘个透?难道那天我把你打傻了吗?”然飞才说完就被非暗蒙住嘴,还把他挡在身后,非暗真担心两人继续交谈下去会勾起丹师不好的记忆。
“什么?我之前没见过少主啊。什么时候见过的?我也不认识少主啊。是然大人从邪修手里救的我。少主你们全家都是好人。”浑天成笑容非常纯真地解释,眼里一点都不掺其他杂念,很是亲切。
然飞嘴巴一张——这是咬人的征兆,非暗当即撒手让他脱开,任然飞走近浑天成看个究竟。
然飞索性骑到非暗肩上,拍拍浑天成的头,模仿义父的口吻说了一句:“你脑子不好使啊。”
浑天成一听这话,不明所以,心里怅然:这少主果然不好伺候,真的和传言中的一样脑子有问题。小心点为好。
他调整神情,态度缓和地对然飞说:“本丹师确实是脑子有点问题,比不上少主你的灵光,以后有事还请罩着点,做丹师的,很不容易啊。”
然飞跳下来,毫不疑惑地承认:“你说的很对,我听说过,丹师还真是一份很辛苦的苦力活,以后有什么麻烦就尽管来找我吧。”
“好,有少主豪言保证,本丹师以后就可以大展身手了。”浑天成满意地笑了。
旁边的非暗真替他担心,开始腹谤:然飞平时踪迹无常,你以后有事,找得着他人再说吧;更何况,然飞是出了名不负责任的,他有事通常会推给其他人,甚至然大人,你就等着吃苦吧。
“对了,以后同样要非长老多多提携才对。”浑天成不失时机地左右逢源,他不好冷落了旁边这条大腿,以备急时来抱。
“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炼丹吧,我等着用。”然飞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脚下生风地走了。
见然飞远去,非暗才敢大口喘气,刚刚他实在是憋得太辛苦了。
“非长老,你怎么了?我们继续今天的教习任务吧,好早点回去。”
非暗又一次认真地审视这枚丹师,越看越觉得他的表现可疑。
被他深情脉脉地注视,浑天成是满心的不自在:“非长老,世上有花千百万,何必拘泥我这棵杂草呢?凡事还是看开点吧。”
浑天成这话把非暗雷了一下,随即非暗的目光转而鄙视:“神经病——”转身而去。
这下轮到丹师心里嘀咕了:你才神经病啊,你和你少主都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