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曦心里纠结,又不能有所行动的时候,身后倒是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伴随着勒住缰绳之时马的嘶鸣,公西廷钰纵身下马,朝着人群款款走来,身后同样御马而行的还有廷逸和廷皓。
“子扬,发生什么事情了?”公西廷钰蹙着眉一脸的疑惑。
“慕容府的内臣追赶偷盗的家奴惊了我的马,害长曦公主跌了下来,末将失职,没有照顾好公主”苏子扬对着公西廷钰颔首致歉。
紧追其后的廷逸看长曦嘴角含血的依偎在苏子扬的怀里,立马上前一览长曦的腰肢,就将她移到了自己的怀里,动作迅速而凌厉。
“子扬哥哥,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照顾皇妹吧!”她的笑容爽朗的像一个男孩子。
“微臣给三殿下请安!”慕容忠见是廷钰立马一改之前的狡诈傲慢。
“都撤回去吧,别跪在这叫人看笑话了。”公西廷钰的声线明朗而清亮。
“可是殿下!”慕容忠刚抬头想说些什么,却被公西廷钰生生打断。
“今日之事你一个奴才虽是万死难辞其咎,可你做的了你家主子的主么?你这以下犯上的罪就先记着,回去回了你家主子再来领罚吧!”公西廷钰自然知道他是还没有打消在这闹市之中继续制造混乱的念头,拿这些话先把事情压下去也算是顾及到城内的百姓,至于不立马办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家奴也算是给慕容家的面子,他这一席话传去慕容家自然是有人拿捏的了轻重的。
“殿下所言极是,我等这便回府。”本来还悻悻不肯罢休的慕容忠在听了公西廷钰的话以后,立马明白了几分他的意思。在认错之后就带着府兵回去了。
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公西廷钰一身黑色的狐球立在通明的灯火里,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思考,也带着几分嗔怒。
“来人!”公西廷钰稍作思考后清亮的喊了一声。
他们三人御马同行,宫里的近卫为了不打扰主子的雅兴就远远地跟着,听到公西廷钰的声音之后数十人迅速集结到了一起。
“给公主备软轿。”廷钰瞅着虚弱的长曦一脸的心疼。
随后不远处四个近卫抬着一顶软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公西廷钰接过靠在廷逸身上的长曦弯腰将她抱起,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街上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不由得都羡慕极这个女子了,被这样的人抱在怀里守护着,该是多大的幸运,这辈子都不会被什么伤害到的吧。
“哥哥。”长曦也是在廷钰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让人不忍的表情,心里暗暗骂自己真不该出此下策的。
廷钰附身将她送进了软轿里,在苏子扬身侧嘱咐了些什么就上了马。
“还是个麻烦精!”一直立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公西廷皓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起身上马,调侃着对软轿说了一句。
随着轿子移动,轿帘北风卷起,苏子扬还是立在原地,四目相对,她目光躲闪,苏子扬则是冷冷的别开了眼去。
为什么每次感觉就快要走近他的时候,她都会被推的远远的,在巴依山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依旧是这样,错在他?错在自己?她已经不能明明白白的想明白了,只知道那可患得患失,悲喜都不再由自己控制的心,好像变的不堪一击。
慕容家的奴才冲撞了公主的尊驾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也是,就昨晚那架势,这件事想不被人知道都难。昨夜回宫之后公西廷钰就连夜连发数条召令,将本来在府里安安心心过腊八的御医全都召进了宫里。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太医院这帮老先生都被折腾的够呛,整夜未眠也罢,给公主的诊治还久久不能得出最好的医治方法。
翌日早朝的时候这件事在金殿之内传的沸沸扬扬,大臣们的议论之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旁。
“这……怎么能看不出毛病呢?”礼部侍郎在听了李太医颤颤巍巍的解释之后,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连李太医都一筹莫展,公主殿下莫不是被摔出了大问题?”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兵部尚书,也冷哼着开了腔。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这慕容氏可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我慕容氏一族忠肝义胆,无知小儿莫要信口雌黄。”说话的人声音之中带着年迈的嘶哑,可是言语之间底气十足。
议论纷纷的朝堂立马安静了下来,任何人都不再发表意见,都直直盯着站在殿门处身量高大,一身黑色锦衣,白发垂髫的老人。
慕容飞宇年老多功已修养在家多年不曾上朝,如今这样直直立在众臣之间,依旧是气杀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