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被亦冬搀扶着去了厢房休息,廷玥挺担心她,但是她却执意自行过去休息,所以堂里坐着的人谁都没有跟过去。
“这长曦也真是的,身子怎就这般虚弱,今后还得多补补才是。”廷逸说着一个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言语之间是对长曦满满的关怀,可是她端起茶杯的右手却格外用力,双手紧紧捏着茶杯,指节处甚至隐隐泛白,眼底的阴厉之气虽然格外隐忍,但还是通过双眸透了出来。
“淑恒宫这几年基本是盛儿一个人在打理,她小小年纪累着了才落下这个毛病,现下三哥你回来了要让她好生静养才是。”廷玥接上了廷逸的话茬,对着坐在对面方桌上的公西廷钰嘱咐。
“是啊,她这几年受累了。”公西廷钰心疼这个妹妹这几年的辛劳,说话间眉头微蹙,甚为疼惜。
一直坐在堂上不语的公西廷枫轻轻抿了一口茶盏里的茶水浅笑着道:
“付出才有回报,她这几年辛劳不假,心志也更加成熟了。”
“也是,那丫头这几年来懂事多了,也很少犯什么幼稚的错误了。”公西廷皓一直觉得长曦就是一个不懂事,毫无规矩的山里丫头,以前对她的种种行为很是难以理解,可是这几年过来,这个丫头在他眼里变的越来越懂规矩,为人处事之间已不似初回宫廷时莽撞,不计后果了。
她平日里在淑恒宫中盘衡打理,作风有时候倒是比一些大家名媛还要端庄大方。
内堂里的一众人侃侃而谈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堂外竟然飞雪漫天,楼阁之间一层清冷的银白色。
雪景本就是众多让人赞不绝口的美景之一,现下在抚亲王府之中无拘无束,出去看雪玩雪自然是少不了的。
在一阵惊叹和欢欣之间廷逸,廷皓,廷玥三人已经从侍候在一旁的仆从手里拿过大氅或者斗篷披在身上出了内堂。
“三弟和子扬贤弟先行一步,我回寝披件厚衣裳就来。”廊上公西廷枫和廷钰,苏子扬稍作告别之后就由家奴推着朝寝屋的方向去了。
“你先下去吧。”在回廊上公西廷枫让侍奉在身侧的家奴退了下去,自己摇着轮椅就朝西厢房的位置去了。
廊上的落雪微融,水汽很重,轮椅的轱辘碾在上面带着许些滑,可是他却对着危险的地面完全不管不顾,双眉微蹙着,一双清明的眸子紧紧盯着西厢的位置靠近。
“叩叩叩。”他在长曦稍作休息的西厢房外敲响了门。
“亦冬,你等会再过来吧。”里面传来小小的一声。
“叩叩叩”她说完话以后门口依然响起了敲门声。
接下来他面前的两扇门被豁然打开,过来开门的长曦眼眶带着许些微红,见到是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那是很明显的想要回避的表情。
可是就算是再微弱的表情变化,也没有瞒得过他的眼睛。
“你可是哭了?”他终于收起了那浅笑着云淡风轻,万物不为重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
“未曾。”她也一改在他面前的疏离和骄傲,抬手抚了抚眼角,言语和表情都慌乱的躲避着。
“你可是爱慕苏家的子扬?”虽然是在问他,可是语气之间多半已经肯定。
“你不要胡言。”长曦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这虽然是她在心里早就承认了的事情,可是就这样被人赤裸裸的拆穿她竟然也会如此的慌乱。
“我记得上次提及子扬和廷逸的婚事,你碰翻了桌上的茶盏,慌乱离场,这次你踉跄跌倒,又是慌乱离场,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合理的解释么?”他也是步步紧逼跟着长曦进了屋内。
“没有。”她声音提高回身愤怒的看着他。”如果苏子扬与她的长姐之间毫无联系,完全陌生,她又会不会这般否认推脱呢?
可是她回身还未站定公西廷枫右臂就环上她的左手一推轮椅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惊恐的尖叫声甚至都没有来的及从嘴里发出来,公西廷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她是完全清醒着的,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带着冬雪的味道,紧紧贴着她的,他用力撬开她的唇齿,舌头挤进她的唇齿之间。
她一直觉得他是带着书生气的男子,身体虚弱不堪,可是就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脆弱的男人竟然有这般蛮横的力道,捏着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禁锢在身前。
唇舌在她的檀口之中肆意席卷品尝,那有劲的力道和酥麻的触感,将她惊的瞪大了眼睛。
那满园桃花盛放的夜晚,她在迷糊之间他亲吻她,她还可以骗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时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可是现下这样清醒,这样亲密的接触着她怎么能再次欺骗自己。
她嘴唇用力合紧,皓齿用力的咬了下去,紧接着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和他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可是他就算是吃痛也没有放开她的柔软,舌尖依旧用力席卷着她的每一寸温柔。
知道她泪流满面,他才颤抖着放开了她,他的眼眸隐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臂颤抖,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痛苦。
“小七,你对每个人都好,为何不可以善待我?你会爱上苏子扬,为何就不能爱上我?”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似乎要将这些话通过耳朵烙印在她的心上一般。
她早已被吓的忘了如何其反应,也不知道他前半句话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说要她爱他,她这才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样,一把推开禁锢着她的人,身体失去支撑的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她抬手捂着嘴巴,受了这样的委屈她甚至都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去,她不知道要怎样解释这样凌乱的场面。
她盯着坐在轮椅上稍微狗搂着背,衣衫被她挣扎中弄得凌乱的少年,他的表情依旧隐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可是她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只是一个劲坐在地上后退。
“你是我兄长。”她颤抖着将话说出口,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也像是在谴责他的背德行为。
“若我不是呢?”他豁的一下抬起头,紧紧锁着她的双眸,那清清淡淡的眸子里早已不似平日波澜不惊,反而带着压抑感和痛苦的神色。
“你胡说。”她听到这话像是受了更大的惊吓一样大声反驳,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朝着门口而去。
“正月二十八,我婚期已定。”公西廷枫像是要赌什么一样,对着跌跌撞撞就要逃出去的背影抬高声音喊了一句。
直到不大的西厢房只剩下孤零零的他一个人,也未见再有什么回应,他捡起慌乱间被她遗落在房间里的蓝绸滚边斗篷,苦笑着长叹出声。
她果然是他避也避不开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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