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你逞什么能?站都站不稳呢还想走?你准备走哪儿去呀?万一死在杳无人烟的地方都没人给你收拾!”凝胭埋怨道,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子禾搀扶到了尹荀飒的面前,看着他皱眉道:“尹先生,子禾他伤成这样,您看……”
尹荀飒目无表情:“把他带过来吧,别到时候没死在敌人手里,反倒是死在野兽肚子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哎呀!尹先生你真是太好了!”说着,凝胭一蹦老高,丢下子禾就要扑向尹荀飒。
见状,尹荀飒像见鬼似的跳了开去,嘴里嘀咕道:“不愧是亲姐妹,这威胁人和感激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说完,也不再看向凝胭,只是衣袖一拂,便和子禾一起消失了去。
“嘻嘻~我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凝胭也不恼,只嬉笑了一声,便也“嗖~”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条还凝固成冰面的小溪,以及岸边那几米范围之内的“冰草”,看那样子,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度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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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大门前此时已不复往日的莺莺燕燕,那原本极为空旷的西大街也早已站满了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那些百姓,胆小的都将家中的门窗关得死紧,而胆大一些的也只不过是将窗户退开了一条缝隙,偷偷地向外张望着。
“嘿!你知道这风满楼犯什么事了吗?”其中一间房屋内,一人扒在窗台前,一边瞄着外边,一边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不是跟你一样?”屋中另一人也是扒着窗框向外望着,却头也不回没好气地道。
“八成是前些天那些被胡乱拉进楼里的人逃了出去,然后报官了吧?”屋内的第三人趴在门上,通过门缝向外瞧。
“我猜不是,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要出事还会等到现在?再说了,现在官商勾结,那逃出来的人也是无甚背景的,怎么可能告得倒?”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那扒着门的人突然醒悟般“哦~”了一句,这才道:“难不成……是因为冷相?”
“嗯,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的,你想啊,之前那么久都没出事,怎么偏偏前两天冷相刚从楼里阴沉着脸出来,这风满楼今天就要一副被抄家灭族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冷相在里头出什么事了,这才想要动这风满楼的。”
“嘿!快看!他们进去了!好戏就要开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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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仔细搜!前几日朝廷围剿山匪,却让那狡猾的匪首逃脱,有人举报那匪首就躲在这风满楼里,风满楼窝藏朝廷要犯、知情不报,性质及其恶劣,现本相便代盛京府尹将人犯捉拿归案,并揪出其同党,还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风满楼查封,凡有阻挠者,皆视为同党,以同罪论处!”
说完,一脸大气凛然的冷相大手一挥,其身后的一名将领便率领一群士兵冲了进去,而另一名将领则带领着余下的士兵将风满楼团团围住,现在这风满楼里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慢着!”柳沐言从容不迫地从风满楼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冷相,毫不退让:“冷相,你说我们风满楼窝藏要犯,竟劳动你亲自率队前来捉拿,岂不是说我们风满楼实际上就是一窝土匪?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着实担待不起!”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若非要这么理解的话,只能说明你们做贼心虚!”冷相眯了眯眼,片刻后才缓缓答道。
“那好,为了证明我们楼里的清白,今日,我便做主让冷相你好好搜个够!”柳沐言抿了抿唇。
闻言,冷相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觉得十分疑惑,这回她们怎么这么好说话了?这么一想,便又警惕了起来,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不过……”柳沐言的唇角一掀,淡淡道:“我们风满楼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想要进来搜?可以!官府的搜查令拿来我看看!”
“另外……”柳沐言满意地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冷相,继而道:“若是搜到了,那我们便任凭处置!若是搜不到,或者随便浑水摸鱼,往我们楼里偷偷塞些个我们都没见过的人,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柳沐言双眼微眯,眼中射出慑人的精光,令得冷相没来由地心中一突,然而其后被冷相半挡着的一人微躬着身子,凑在他耳边悄声道:“那边已经安排就绪,计划是否照旧?”
冷相突然眼睛一亮,却并不立即回答,只思索了片刻,后又挺直了脊背,狠戾道:“计划照旧!”
说完,冷相这才抬起头,嘴角的笑容颇为奇异:“素素姑娘,据我所知,这风满楼的老板是凝胭,并非是你,而且你前些日子曾来过我冷相府,并且,就连你的命都是我府里的人救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恩将仇报呢?更何况,这风满楼还是个风月场所,这要说出去,对素素姑娘你的声誉可不大好啊!”
挑拨离间?果然是只老狐狸,既想撇清冷相府和冷泠月的关系,又想拉拢自己,只是……这可能吗?柳沐言黛眉一挑,却见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眼带不屑地道:“多谢冷相关心,素素之前确为人所救,但却是为凝胭及冷大小姐二人所救,”
柳沐言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在她那精致无暇的俏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所以,素素自认为现下做的事并无不妥,反而是投桃报李,恰如其分,不知……冷相是否也这样认为呢?不过冷相心系我西盛国众多百姓,想来也没多少时间关注素素这等小人物,所以关于素素的事只能依靠道听途说也是情有可原的,素素表示理解。”
说着,优哉游哉地看向了冷相,心中却是一声冷笑,老东西,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来自现代的一颗灵魂岂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