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的晋神算是过去了。尹亦瑶,白若怡,北穆神尊第三个关门弟子北渺,南浔神尊唯一爱徒南曼舞,凌氏子孙凌枫旭等人得偿所愿的成功缙神。
不过,缙神成功人数相比往年着实太少,以至于上神城那几位相当不满意。称下次缙神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情况。
其实也不枉上神城那几位发怒,现如今世态安稳无风无浪,众多刚缙神不久的小神神尊修炼完全是为了一个权利,能够自由进出神界的权利,他们收的弟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在无情的杀戮中祈求过生存的权利,所以按照自己心情修炼的弟子占了绝大多数,又有师傅的护短包庇,只要在隔三差五的吃仙丹,修为自然会有所提升,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不能参加缙神。
而且缙神在他们的想象中只是单纯的打斗,根本没有想到缙神的题目出的那么莫名其妙,所以有很多人连门口都进不去。
奇怪的是,缙神后关于缙神的所有事情全都不记得,可在缙神宫里认识的人却全都记得。
……
白枫城正中央的那座高城上,站着一名红衣似火的清冷女子。女子双手垂放身侧,双眼眺望远方,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瞳孔里时不时流露着淡淡的惆怅,似乎正想着什么想得出神,以至于连身旁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祁轩阮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祁仙晨身旁,学着祁仙晨眺望远方,没有要打扰她的意思。
良久,一整风过,祁仙晨缓缓开口:“有什么事吗?”
祁轩阮抿唇,“好歹我也是你哥哥,按理说你不该对我也是这般冷漠。”
祁仙晨看都不看祁轩阮,这句话是祁轩阮每天都会重复好几次的台词,她已经了习惯不给予祁轩阮任何答案。
忽然想到什么,祁仙晨转头看向祁轩阮,“你可认识韩尘夜?”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回过头略带失望地摇摇头,“不对,你我同样第一次见过韩尘夜,你又怎么会认识。”
祁仙晨自顾自地说着,完全忽略了祁轩阮微微翘起的嘴角。
这还是他自入住缥缈宫以来,第一次看到清冷无情的祁仙晨流出这样的神情,实在难得,果然还是只有韩尘夜才能入得了祁仙晨的眼。
祁轩阮轻笑一声,明知故问:“谁是韩尘夜?”
“就是那日毁掉我万里冰川的男子,罢了,想必你也不认得他。”
祁轩阮向前一步与祁仙晨并齐,双手叠置身后,神情颇为轻松自在,“你如何得知他叫韩尘夜?”
“自然是问出来的。”
祁轩阮再次明知故问,“这么说你又见过他了?”
祁仙晨毫无掩饰地点头。
祁轩阮揣摩着光滑的下巴,妖异的美眸在祁仙晨脸上扫来扫去,一脸有奸情的看着祁仙晨。
祁仙晨被祁轩阮看得不自在,抬手摸了摸白嫩的脸颊,转头疑惑地问:“我脸上可是画有佳丽?”
祁轩阮答非所问:“仙儿,我说你是不是爱上韩尘夜了?”
祁仙晨摸着脸颊的柔夷顿时僵住,有点不确定地问祁轩阮,:“你说,我爱上韩尘夜?”
祁轩阮很肯定地点头,“从那日回来,你就一直魂不守舍,就是师傅都看出来你有问题了,更何况是我。仙儿,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韩尘夜了?”
祁仙晨沉默了一会,逃避似得转过脸去,声音清冷又无情:“没有,义父说过像韩尘夜这样的男人不要招惹,你别乱说话害我。”
祁轩阮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他知道祁仙晨不是一个不尝试就放弃的人,只道:“仙儿,若真心系于他,就放心去追求他,师傅那边,有我在。”
祁仙晨目视前方,不做回答。
“对了,三日后白枫城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宴席,届时神界仙界,妖界魔界冥界鬼族人界的世家都会过来参加。”祁轩阮徐徐道。
“为什么要举行宴席?”祁仙晨不解。
祁轩阮一幅爱莫能助地看着祁仙晨:“据说这宴席还是师傅为你准备的。”
“义父为我准备的?”
“听说是师傅看你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又想着你如今都二十了,所以借着三天后你生日给你办一场甚大的宴席,准备让你在各界中寻一个称心之人。你知道,师傅一届凡人,能在这么多势力的虎视眈眈下称霸极地几十载,可见师傅的威慑力是很大的,到时候各界就算与白枫城有再多恩怨,但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也会来参加的,所以我劝你若真对韩尘夜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情,尽快去和师傅说,不然到时师傅给你硬塞一个你不爱的,只怕你就进退两难了。”祁轩阮苦口婆心地说道,他是真的为这个妹妹好啊。
“若那天各界都会过来,你说,韩尘夜会不会过来?”祁仙晨直接忽略掉其他事情,只有这件事才是她关心的。
祁轩阮挑眉:“你说呢?这世间能让入得师傅大人眼的就韩非羽一个姓韩的,若韩尘夜是韩非羽的孙子儿子之类的,或许他能来。所以,你好好想想吧。”
祁轩阮拍拍祁仙晨肩膀,离去。
祁轩阮走得自在,不带一丝云彩,可祁轩阮的一席话却让祁仙晨本就惆怅的心情又加纠结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跟义父说明这件事,只是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对韩尘夜是怎样的情愫,她只见过他两次,也只是知道他叫韩尘夜,若只是因为觉得他似曾相识那便是爱他的话,那她未免也太过轻浮,太过敷衍了。
可若不是爱,她怎么会如此惆怅?仅仅是因为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吗?答案当然不是,半个月了,距离上次见他将近半个月了,她很想见他的,只是找不到理由见他,找不到身份见他。
想到这,祁仙晨不禁有点自嘲,曾经的她总以为这世间的男子不过如此,纵使皮囊多么光鲜亮丽,但内心的本性始终脱不了庸脂水粉。
她虽不曾离开过极地,但尽管如此她在白枫城见过的俊美男子也是数不胜数。在她心目中,这世间再无人能像她义父这般超凡脱俗,性情专一。
她哥哥祁轩阮尽管外表斯文有礼,可又有几人知晓他在白枫城中开了一家青楼院呢。
所以她觉得,世间男人真的不过如此。
可如今再想想那时的想法当真是觉得太过自负了,其实并不是世间的男子都是如此,只不过是不合自己心意,所以归做一类罢了。
韩尘夜便是最好的例子,虽然只见过两次,却对他如此想念,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爱,该不该跟义父谈及此人。
祁仙晨看着高峰的方向,神情冷漠,内心却极为纠结与惆怅。
接下来的两天,祁仙晨都在纠结中度过,生辰前夕,祁仙晨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一切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