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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折翼的梦魔

安静的夜很快逝去了,小燕子睡得很舒服,连梦都没有做,只醒来过一次,听见外面传来悠扬的仙乐,清雅好听。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听见铃声清脆,女孩们已穿衣起身。天色还有些灰暗,房间里的仙草仙树发出柔美的光。小燕子很快也起床了。天气不冷不热,小燕子把不知何时放在床头的校服穿好,学着别人在一个玉兽头的流水处洗了脸。铃声再次响起,大家嘻嘻哈哈地排好队,成双成对地走下搂梯,进了授课大厅。青衣女子开始读《神仙的道德与修养——天条天规》:“我们不迷信任何权威、任何领导,敢于独立行事,独立于任何权威,特立独行,但我们并不是绝对地我行我素。我们严格地遵守那天规天条在它的范围内,我是可以无限自由、无拘无束的。但绝不越出那最高的天规天条无论是做任何事业、任何事情,我们遵守阴阳规律,我们无限的善,尽可能的善,永无止境的善。尽可能地考虑无限宇宙的整体利益,越善越好,这样的追求永无止境……”

接着,女英教授便大声说:“按班级集中”话音刚落,便引起了持续好几分钟大骚动,女英教授反复叫喊着:“不要作声”“遵守秩序”喧闹声平息下来之后,小燕子随大家一起排成正方形,站在玉凳前面。每人手里都拿着《神仙的道德与修养——天条天规》,搁在又大又长的玉桌上。几秒钟肃静之后,响起了低沉而含糊的嗡嗡声,女英教授从—个班兜到另一个班,把这种模糊的喧声压下去。

远处传来了叮咚悦耳的铃声,立刻有二十几位仙女进了房间,分别走向一张大玉桌,并在玉凳上就座。女英教授坐在有三盏水晶大吊灯的悬浮式吊顶下的讲台上,讲台周围是一群年龄和小燕子相仿的孩子,小燕子被叫到了这个低级班,安排在末位。这时,功课开始了。先是反复念诵《神仙的道德与修养——天条天规》的第一童、接着读了几篇经文,最后是慢声朗读《仙法概论》的章节,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这项议程才结束,天色已经大亮,叮咚悦耳的铃声再次响起,各个班级整好队伍,大步走进另一个陈设着刺绣、瓷器,墙面上镶嵌着巨幅绒绣画的大厅。这里比教室小很多,但因为没有放大桌子,所以依然显得很大。

“安静”一人上前叫道。说这话的不是女英教授。却是一个头戴三角帽,身披锁子甲黄金,面带微须,三只眼,牵着狗来驾着鹰,神气凌人的男神。“我叫二郎神,今天的实践课有我来为你们上。今天实践课的内容是与恶魔的战斗,它的名字叫飞天梦魔,每年二月份飞天梦魔都会复活,侵入人类的梦中,将很多人吃掉。”二郎神说着,将一个苹果扔向天空,接着一只如煤碳般乌黑油亮,翅膀宽阔巨大,像蝙蝠的双翼,眼睛清澈幽深,冰冷至极的巨大怪物就从天而降。大厅内一阵骚动。二郎神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这不是真正的飞天梦魔,它是我用一个苹果变化出来的。但它同样会喷出来火焰来,具备和真的飞天梦魔一样的本领你们今天的课程就是在幻境里单独和它决斗你们有信心战胜飞天梦魔吗?”

“有”大厅里传来一阵欢呼声,只有小燕子没有吭声,她很害怕,因为她刚来,什么仙术都没有学会,怎么敢和飞天梦魔决斗呢。

“好的,勇敢的孩子们,三分钟后,你们就会进入幻境,请闭上眼,做好战斗准备”

大厅里迅速安静下来,小燕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燃烧着的硫磺般的恶臭,扑面而来,小燕子觉得皮肤由于绷裂而噼啪作响,就像柴火在灶台里发出的声音。小燕子猛然睁开了双眼,飞天梦魔身躯巨大,比大象还要大上一半。它在小燕子头顶的空中盘旋,兜着播散烈火的圈子飞行时。小燕子感到压抑而难受,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它的牙齿是根根烧红的铁柱,在它血红色的大嘴里完地排成三列,有如一枝枝长度各异参差不齐的长矛。

小燕子觉得想要睡觉,可是飞天梦魔扇动的双翼,鼓起阵阵热风,直搅得小燕子头晕目眩。

“你为什么一动不动?你难道不害怕我吗?”巨大而苍老的声音传入小燕子的耳中。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小燕子故作勇敢,“我没有伤害过你,所以也不怕你。”

“是吗?你很淡定,神仙见到我都不会这么淡定。”

“我只是在讲道理,你虽然是吃人的恶魔,也应该是讲道理的。”

“我是不会讲道理的”飞天梦魔说着突然又变成了蓝色“你不怕热,一定会怕冷,我要冻死你”

它说着一呼气便结出冰来,温暖全都逃之夭夭,“你要向我的寒冷做出临终忏悔你快要死了”

小燕子被全身冻住,酷寒一直深入到她缓慢流动的血管深处,小燕子觉得自己的肢体正变得酥脆易碎,身上人肌肉由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断裂跌落。

“我向世界呼出的是死亡:死亡、寂静和……寒冷。”

“但我确定你不会伤害我”

“你为什么还能说话?这不可能,你的嘴还没有被冻住。”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坏蛋,你也喜欢小孩,你家有小孩吗?”

“不要再说了……”

“你是个善良的恶魔,你吃人一定有你理由。”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想拯救你,我想信你吃人时也很痛苦。”

“没有,我一点也不痛苦,人肉很好吃……”

“你骗我”

“你住口”飞天梦魔说着从天上掉了下来,好像受了伤的鸟儿,不断挣扎,猛烈地拍动着仅存的那只翅膀,想要减缓下坠的速度,但还是猛地撞击在地上。它的双腿在身下摔得粉碎,翅膀也断为两截。

“飞天梦魔”小燕子吓得尖叫,面对它恐怖样子,她没有尖叫,但看到它受伤时的痛苦,她却尖叫起来。飞天梦魔的身体现在看起来非常小,而且毁坏得十分严重。它长长的脖子无力地垂在地上,头搭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小燕子关切的问。

“孩子……”飞天梦魔说话声音缓和下来,“你是我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它痛苦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可怕的细弱的叫声,充满了哀伤,当说话渐渐止息,飞天梦魔最后一次喷射出火焰:那是一道长长的红蓝色的热流,带着飞腾的烟气,蕴涵了生命的终结。

小燕子抱起飞天梦魔跑起来,想离开幻境,找人救它。她竭尽全力地飞奔,一边跑一边急促地喘息,不停地哭喊,已完全是十二岁女孩的样子。

“孩子,你胜利了”女英教授的声音在小燕子了耳边响起,小燕子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幻境便消失了。

“女英教授,飞天梦魔死了。”小燕子还在伤心的哭。

“傻孩子,你看看手中拿的是什么?”

“苹果”小燕子明白过来,“对了,对了,刚才的飞天梦魔没有死,它是苹果变的。”小燕子欣喜起来。

“面对伤害你的恶魔,你也不希望它死去,而且还会救它吗?”

“它的样子好可怜。”

“但恶魔不值得同情。”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这时战斗结束了,所有的孩子们都从幻境中回来。二郎神走到小燕子身边,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大家面前,说:“孩子,也许你是对的,因为你第一个胜利了。我看到了你战胜飞天梦魔的过程,你是个心地善良,天资聪慧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神仙学院的优秀学生。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恶魔都可以被你的善良击败,有的恶魔会利用的善良的弱点。所以,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学好仙法。”然后,二郎神又对大家说:“今天的实践课结束了,不过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懂一点仙法的小燕子同学,竟然是第一个战胜飞天梦魔的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认可。仙法的最高境界其实就是不战而胜。小燕子做到了,这不但是她身上的一种特质,同时也是你们学习的机会。你们应该向小燕子学习,从内心理解仙法的奥妙,怀着爱护一切的心去运用仙法。来,让我们再次为小燕子同学的精彩表现鼓掌。”

一天的课程就这样结束,余下的时间,小燕子没有忘记和尧院长的约定,她去先去帮图书馆的马罗曼天使整理图书,又去帮李花果神厨做饭,最后帮白雪仙姑洗衣服。等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到了寝室。

“小燕子,你真棒,为咱们低年级的学生争了光”

“是呀,你可真了不起”

“我是网络之神的女儿小纤。”一个皮肤白晰,一头黑色短发的女孩说。

“我是巴西之神的女儿玛亚西。”一个体形稍胖,满头棕发的女孩说。

“我是德国之神的女儿,米雪儿。”一个满头金色卷发的女孩说。

一回到寝室,室友们就热情地围了过来。

“哈……呵……呵我叫小燕子,但我现在不知道我父母的工作。”一个人和这么多张嘴说话,小燕子一下子有点迎接不暇。

“我知道你妈妈是环境之神,女英教授和二郎神交谈时我听到了”小纤说。

“真的?他们是怎么说的?”小燕子问。

“他们说人类发动的战争,把环境都破坏了,环境之神也就是你妈妈,正在利比亚与与和平之神一起恢复那里的环境和秩序。”

“妈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她的工作。谢谢你小纤,是你让我知道了妈妈的工作。”

“你知道吗,明天上的是飞行课,我们要学飞行了。学会了飞行,想到什么地方都可以。”米雪儿说。

“飞行?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吗?”

“对呀,小燕子,听我哥哥说,飞行课是最好玩的。飞行的方式有很多,而我们女孩则会踩在书本上,像滑滑板一样。”

“书也会飞吗?”

“不是书会飞,而是我们运用仙法让它飞。”

“这真是太神奇了”小燕子对飞行课充满期待。

“我们去玩吧”玛亚西提议。

“去哪儿玩?”

“去学校湖边的森林里,那里面有很多鸟儿。”

“鸟儿?”小燕子想起了自己的会笑鸟,从到这儿以来,她一直在想念它。

“那儿的精灵们可不好惹,上次我去玩,它们故意碰我、蹭我,把我的鸟儿放走,特别是那个叫特里克的精灵,后来还添油加醋地向彩云仙子告状。”米雪儿说。

“没事儿的,我有办法对付它们。”

“什么办法?”

“我们偷地拆散它们的花鞋,不露痕迹地把草鞋带儿弄松,它们穿上以后就会断开,它发现我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我也有办法我们往它们帽子里撒一大把胡椒,使它不停地打喷嚏。”

大家充分地运用了智力,准备捉弄小燕子还没有见过的精灵。

“精灵长得什么样?”小燕子满脑子疑问。“它们真的很喜欢捉弄人吗?”

“精灵是一种和自然合为一体的生物,它们不像吸血鬼一样忧愁,它们悠闲的生活在一起,大部分的精灵喜欢树木,它们热衷于让小树发芽当作消遣。有些精灵长有翅膀,有些强大的精灵甚至可以控制灾难。”米雪儿说。

“它们都很喜欢捉弄人吗?”

“也不是,有的可爱的能飞的小精灵很善良。它们背后生双翅,面容男女都很俊美,对人有益,是我们的最爱,不过它们很少被发现。”

“希望我可以见到善良的精灵,我想和它们交朋友。”小燕子说。

湖边的森林有很多树,五色的圣灵树,蓝色透明的胡菌树和晶莹欲滴的绿狼木。也许是精灵们睡觉了,因此她们在森林里并没有遇到它们,小燕子不禁有些失望,她还是很想亲眼看到精灵的。随后,大家在一颗奇怪的叫礼花树的树干上凿了一个洞,洞里就放出色彩斑斓的烟花来。然后,大家一其欣赏欢呼。

当然,她们之中的一个,总在小心地站着岗,怕被精灵发现。

“我们这样做,礼花树会死掉吗?”小燕子有些担心。

“不会的,它喜欢我们对它这样。”小纤说。

“是吗?”

“不信你问问礼花树。”

“它会说话吗?”

“是呀它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跳舞呢”小纤说着,用手轻抚礼花树的树干,并念了一些小燕子听不懂的词语。

“你们好,小朋友,我是礼花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礼花树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小燕子还是被吓了一跳,“树会说话?这怎么让人感到有点头晕。”

“不用害怕小朋友,你们地球上的树也是会说话的,只是你听不懂罢了。”

“礼花树,你为我们跳个舞吧小燕子想看你跳舞。”

“跳舞可以,但你们得为我唱歌。”

“那好,我们一起为礼花树唱歌吧”小纤说,然后领头唱起来:

美丽的森林,

飞过小鸟,

我们一起欢笑,

生活多么美好。

可爱的花儿,

开的真不少,

香味飘过鼻子,

好闻的不得了。

我们一起跳,

一起笑,

一起尖叫,

像一群快乐的小鸟。

于是,大家也跟着欢唱起来,礼花树开始摇摆身体,并且从枝干到树叶都发散出飘亮的类似烟花的东西,时而软的像面条,时而拉长树干,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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