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台词太经典了，借用一下。”白野笑道。
韩暄噗哧一笑，道：“你这家伙，什么变性了？”
“……什么意思？”白野一脸茫然。
“就是你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你没有发现？”韩暄道。
“那你觉得哪个我好一点？”白野道。
“哪个好，关我什么事？”韩暄道。
韩暄、白野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把田跃虎四人似若空气。
“哈哈，想不到凌晓风也有今天。”田跃虎笑道，被人当着空气，还笑得出来，不佩服这人都不行。
韩暄吃惊，白野也在吃惊，但不知道是真是假。白野应该是没有和凌晓风见过面的，但他到底知不知道凌晓风这个人呢？不知道。
“凌晓风怎么了？你们……”韩暄有些紧道，不会是这几人跑到医院去来吧。
“他没怎么，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女人也会背着他在外偷汉子。”田跃虎道。
“你是不是刚从医院跑出来的？”韩暄强忍心中怒火，道。
“你怎么知道的？”田跃虎吃惊道。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韩暄在忍，没有笑。
“为什么？”田跃虎道。
“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通常都很好认的。”韩暄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田跃虎面色铁青，四人开始向韩暄靠近。
韩暄笑容褪了去，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早就不耐烦了，这下来得正好。
白野动了，通常在这种情况下，男人都会把女生挡在身后的。
突然，一团黑影从韩暄白野二人身后冲了过去，好快的速度。
啊！啊！啊！哎哟！一串奇怪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宁静。
也许三十秒，也许更短。
韩暄惊奇地发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四人，此刻已经尽数倒在地上，有的抱着肚子，有抱脚的，看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此刻一定起奇痛无比。四人前面站着一个人，身材很高，似乎比白野还要高一些，也很壮，起码有三个自己大，很奇怪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穿的竟是一身黑色的白里人家服务生服装，而这人霍然是那天酒吧和白野一起的小柯。
“野哥，这种角色怎么能让你动手呢。”小柯轻淡描写，转过身，笑着对白野说，同时微笑看了一眼韩暄，算是打招呼。
白野一拳打向小柯的左胸，小柯没有闪，实实地打在他那黑色的衣服上。
“小子，不是回一中去了么？来这里都不通知我？”白野道。
“去了，又来了。知道野哥很忙，就没有和你说。”说话时故意看了一眼韩暄。
“你这身服装……？”白野道。
“我在这做时工？”小柯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红色。
“你老爸不给你钱了？还有，不上学了吗？”白野道。
“不是，我爸已经同意我转到二中来了，星期一再去报到了。在这里，我想锻炼一下自己。”小柯笑着说。
“呵呵，转性了？”白野道，这话好像是韩暄说过的。
“你们去玩吧，我要去工作了。”说完，小柯就朝里面走了去，也没管身后已经站了起来的田跃虎四人。
白野摸了摸头上亚麻色头发，看着小柯的背影，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柯吗？
韩暄看小柯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难道真的会有一见钟情？
白里人家门口，一道奇异的风情。
一个女生、一个男生她们扭着头朝饭店里面看，没人知道她们是在看什么？
“哎！傻瓜，还舍不得走啊！”
“因为有另一个傻瓜陪着啊。”
“饶命啦！”
四个人影，渐渐消失街道尽头，消失在黑暗里。
“他们惹过你？”他的语气不再嬉笑，很严肃。
“嗯！”她看着那四个人消失的方向。轻轻道。
皎洁的月亮，昏黄的灯光，灯光下，银色宝马眨着光。
风有点大了，耳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刚下车的韩暄裙子迎风飘扬，长长的发丝也在昏暗的灯光下凌乱着。白野靠在车门上，亚麻色头同样在风里凌乱着，不时盖向眼睛。
“谢谢你！”白野开口道，脸色平静，没有平日里的邪笑。
韩暄怔了怔，没有说话，这家伙也会说谢谢。
“给了我一个最美丽的生日礼物。”白野道。
“呃……今天是你生日？”韩暄有些惊讶。
“怎么？不像啊？”白野道。
“像你们这种富家大少，生日怎么会如此平淡的过，起码也会来一个什么PARTY之类的。”韩暄不信。
白野没有说话，看着夜空的那轮弦月出神，眼神透着一丝忧伤，像是回忆什么？韩暄正想去碰他一下，他又开口说话了。
“八年了……”白野像是在自言自语。
……
一家大型购物超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推着购物车，有的在挑选着物品。
“小野，这个你喜欢吗？”在一个放着各式玩具枪的货架前，站着两个约十岁的小男孩子，稍大一点的男孩对另一个男孩说。
“哥，我突然不想要这个了。”小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呢？”大一点的男孩说。
“哥，为什么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一定要带我来买呢？”小男孩道。
“因为哥哥知道，他们送你的生日礼物，都不是你喜欢的。”哥哥道。
“呵呵！”小男孩笑了笑，以往别人送的生日礼物，大多偷偷扔垃圾箱了。
“这里没有你喜欢的，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哥哥道。
“嗯！”小男孩道。
两个小男孩手拉手的走出了超市。
街道上，乳白色斑马线，行人来来往往，车流穿梭。
“老奶奶，你没摔伤吧？你不要动，在边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把苹果捡回来，放心，一个都不会少的。”白衣小女孩，雪白的裙子，雪白的袜子，水晶般亮白的鞋，在路中间捡着苹果。
苹果是红色的，而且还很大，小女孩已经捡了三个了，她的小手已经不能拿第四个了。
“我帮你。”小男孩走到了小女孩身边，弯下腰，捡起了一个苹果。
突然一股力，很大的力，将小男孩推到了一边，小男孩倒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惊呼声！
刺耳的刹车声！
小男孩站了起来，看不清周围的人，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蓝色的货车，真的好蓝，是新买的，还是刚洗过，还是新喷过。
苹果好红，比夕阳还红。
地是红的，小男孩眼里，好像突然间，什么都变成了红色。哥哥已经躺在了血泊里，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哥……”小男孩怔怔的，想叫，却发现没有声音，又或是自己没有听到。
“哥，我不要生日礼物了，我真的不要了。”
“哥，我只是你回答我的话。”
“哥，我只要你陪我玩。”
“哥，我真的不要生日礼物了。”
“哥……”
……
韩暄已经面色惨白，白野抬着头，在看星星，话说这叫仰望星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感觉到夜风中的一丝凉意吧。
“对不起，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他还是在看着星空。
“没，没有。”她脸上有泪，她面色苍白如纸。
“生日快乐！”她说。
“谢谢！”他说。
“我要回宿舍了，再见。”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她心里害怕，她要回去，她知道他现在需要安慰，但她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相反，她说了两个字：再见。因为她在害怕，她要逃，她是不是很自私。
“再见！”他还是原来的姿势，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是八年前的那个他，他绝不会知道她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她。
韩暄走进了学校，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走路还会这么累。
他走了没有？韩暄不知道。
那年的国庆，为什么要去舅舅家呢？想到那家伙的哥哥可能是因自己而出车祸，韩暄心里就像有千把钢刀在绞。
宿舍楼很安静，因为明天不用上课，学生们都回家去了。
512宿舍门开了，里面空空的，没有一个人。正如韩暄的心，此刻也是空空的，这种空让人难受，也让人害怕。
此刻，韩暄心里没有凌晓风，也没有想晚上是否有人给她送饭去了。没有爸爸妈妈，不管他们是否在等着回家。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展翅去飞翔……”电话响了，韩暄没有接，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