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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致最爱的那个他

对晕眩的敏感,大概是王俊凯与生俱来的弱点吧。其实他是个很不服输的人,面对任何困难都不喜欢示弱,但是每次提到转圈、头晕的问题,他都是坦然承认并且笑着自嘲的那种。这次参加《挑战不可能》,挑战旋转项目本来对王俊凯而言就是极大的挑战,可又无巧不成书,偏偏轮到他上去转时机器故障了,因此不得不比预计多转了16圈。

解开安全带时他整个人跪在地上,眼神完全是懵的。喜欢王俊凯这么久,无论他在说什么做什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永远是明亮有神的,可这一次,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焦距,甚至看不出他的情绪,也许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情绪,整个人都还没回神。

我其实很不忍心用「跪」、「爬」这种词,可他当时真的就是那样跪在地上往前爬,看得揪心。人开心时会笑,难过时会皱眉,这都是正常的表情反应,然而王俊凯一个平常表情特别细腻丰富的人,在摔下去的那一刻,竟然是面无表情的。用面白如纸来形容摔在海绵垫里的他一点都不为过,整个人疲软到没有一丁点力气,完完全全站不起来,心里面会有怎样的自责和无奈。

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王俊凯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那个平时总是朝气蓬勃元气满满的少年,突然变成现在这样,脸色苍白,汗流浃背,不住地干呕,痛苦地瘫软在那里……作为粉丝,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我并不能肆意地去心疼他,因为不能卖惨。但凡粉丝多说一句心疼,都会被看作病娇、娘炮。所以我们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句「王俊凯你辛苦了」就开始努力夸赞他的坚强和隐忍,我们学着他那样坦荡和洒脱,我们笑着说「OK啦」。而同样的,王俊凯没有对我们说一个苦字,就说着「我可是大哥」一笑而过。

之前在台湾录制综艺节目时,他也是原地转圈了十圈以后直接坐到了地上。当时主持人对他说:「自己站起来,我现在能扶你,以后不在你身边就无法扶你了,要靠自己的力量。」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无论是他或是我们,都不得不以最刚强的一面来抵挡所有的柔软,无论这个柔软合不合理。所以我很心疼王俊凯,心疼他在这条路上,即便再辛苦再难受,却也早已失去了软弱的权利。

需要先强调的是,我无意揣测王俊凯本人的内心,甚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种别人对他一份好他能记十分的性子,太过擅长从微小的细节里汲取温暖,所以很大可能上他始终都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但,王俊凯本人的纯良,并不妨碍我们看到他「客观上很孤单」的事实。

节目里,转圈之后他跪趴在地上,队友「在主持人的指引下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给他加油;他脱力摔下独木桥,队友「在主持人的号召下跳下去」,试图扶他起来;他无力瘫倒在海绵里,队友「在现场观众的带动下」,唱歌给他加油。

我当然不会要求队友该怎样积极主动地嘘寒问暖,只是,至少此情此景并不能体现「团魂」和「友情」吧,所有的举动都是别人指引和带动后才实施的情况下,旁观者已经看不到内心的真实想法了不是吗?

我不会说他们无情,但也请别说他们有情。

抹了清凉油缓过神来的王俊凯,即便脸色苍白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依旧坚挺地站在那里认真录完了属于他的部分,双手用力握紧了话筒你看得到他在强忍坚持,但依旧笑着和主持人抛梗接梗全场欢笑;深深地鞠躬感谢全场的观众,起身时的微笑不小心泄露了疲累,下一秒却又立刻忍了回去。

镜头离开他时他立刻乏力地蹲了下来,连主持人都在连连关心「是不是还没有缓过来」、「给他拿点水」,这时候他素日身边的人呢,他口中依赖的那些人呢,他那封信里千万次感谢的人呢,你们去哪儿了呢?

且不以粉丝视角来评判,就以普通人视角来看待,旁边一个人脸色苍白地蹲下了,你弯腰询问一下,这属于正常反应吧?

公司的不论是经纪人还是助理,在根本不会打断和干扰节目录制的情况下上前关心一下,也是应该做的吧?

他已经累得干呕呼吸都艰难的情况下,帮着圆场让他能有机会多喘几口气,好像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没有。

没有。

没有。

我看到的是汗流得冲化了粉底都还是他在和主持人对话;

累得坐在地上都还是他还在端着话筒配合节目录制;

最后挑战者成功完成挑战以后都还是他在和主持人互动搞笑……

都是他。

还是他。

只有他。

看了整场节目和饭拍视频我才明白他那句「我可是大哥」的意思。当大哥,辛苦的不是晕眩和干呕,真正辛苦的,是晕得找不着北的情况下都还要独自撑场面啊。

为什么累得蹲下了又立刻试图站起来,因为要把节目撑下去啊;

为什么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就空咽口水站起来,因为还得跟主持人互动啊;

为什么这么拼命坚持?

因为,他没有后背可以依靠啊。

有一则饭拍视频里,主持人看他太累拉着他到一边坐下,队友立刻跟在后面站到他旁边,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但就是习惯性的跟着,那一个小细节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主心骨」的意义。

整场节目也让人清晰地明白,当主心骨倒下时整个团队的尴尬与茫然,以及他即便坐着,也依然是最强大的那一个。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健健康康,我希望他顺利完成挑战,煽情的镜头与他的健康比起来一文都不值。而此时此刻我心疼,心疼他不仅晕眩难受,更心疼他即便如此却也依旧不得不独挑大梁。

当他摔下去时,你在想什么?

有妹子说,什么都没想,那一瞬间脑子全都空了。

也有妹子说,眼泪一下子飙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还有妹子说,那一瞬间只希望他好好的,什么都不奢求了,宁可他不再当明星宁可以后永远看不到他,只要他好好地做健康快乐的高中生,怎样都行。

…………

如此种种的反应,我想都是因为爱吧。看到这些可爱的姑娘,我心是暖的。

与此同时也可以看到什么呢。

看到有人拿着央视剪辑后的画面感动于队友情,即便现场无数的饭拍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证实并不是「第一时间冲上去」,并不是「毫不犹豫跳下去」,她们也依旧视若无睹。她们感动于剪刀手制造出来的团魂,因为整件事真正戳中她们内心的,不是王俊凯汗流浃背的坚持,而是队友的纵身一跃。

同时我也看到有人在说「当他XXX的时候,是你第一时间XXX」,「当他XXX的时候,又是你第一时间XXXX」……「你最棒了」。在这样煽情的排比句里,王俊凯的位置是那个「当他」,而句子的重点,是那个「你」,让她们动容的让她们深深感怀和纪念的,是那个「你」。

喂喂,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那个……你们的大哥、队长、王俊凯,他还脸色苍白地躺在海绵堆里啊……

坦白讲我真的不排斥双担或三担的爱,但如果真的爱,应该,他在你心里是有一定的位置吧;应该,他在你心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吧;应该,他不是一个你用来感动自己的道具吧。

他是王俊凯,他不依赖于任何人而活,他的人生也不因任何人而更有意义,他,就是他自己。

所以我会心疼他,心疼他晕眩难受,心疼他即便如此也依旧不得不独挑大梁,更心疼他承受的苦难,付出的所有,到最后成了用来衬托他人「良善」的道具。

如果爱他,请爱王俊凯这个人,而不是爱你自己强加给他的附属意义和人设,好吗。

众所周知,王俊凯其实是个很黏人的人,早期练习生视频里,他整天跟个弟弟一样黏在同期练习生的身边,甚至两周年FM上他的信里也说「我是个有依赖性的男孩」——还记得我刚入圈没多久时就猜测说,王俊凯虽然在公司是大哥,但他在家族里应该是弟弟辈的,从小有哥哥姐姐宠着——事实确实如此。

一个打从心底喜欢黏人的小男孩,现在变成了铮铮男子汉,永远冲在最前面,永远能够独当一面,不服输也不能服输,坚持站着因为根本不能倒下。

我只要稍微去想一想这样变化的背后经历了什么,就心疼得难以自持。但最为难能可贵的是,王俊凯无论在黏人的当初还是独立的现在,他都始终有一颗澄澈的心,无条件的信任和关照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是的,每一个人。

我心疼他这样会受很多苦,却也骄傲他愈久弥坚的赤子之心。

五月天阿信说:「做人最怕像密桃,外在甜腻,但内在坚硬。做人最好像椰子,外壳坚固能承受打击,内心清澈能保持透明。」

希望我最最心疼的王俊凯,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成长为更加坚毅的男子汉,也愿你能守护好心中那片不会崩坏的领土,做一个健康快乐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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